若即若离 作者:稻布童

    26 不眠之夜（上）

    26　不眠之夜（上）

    放假已经一周有余。周末，韩可烨和初中的麻吉们邀约在郊区的民宿聚会。因为下雨，大家开始在屋里斗志昂扬的打牌，百无聊赖的韩可烨看著绵绵细雨，进入冥想状态。

    悠长假期，这两个月，要怎麽过？

    回想起班导最後的通知，假期的第三周查分，然後确定自己是否想要申请参加尖子班选拔，填写申请表。开学前的最後一周回校看最终分班结果，之後到新班级注册，正式成为尖子班一员。

    “呵呵，我有这个必要麽？反正最後会在a班，还有我最爱的渃臻宝贝和亲爱的晓楠，我们不会分开的吧！”韩可烨开心地想。

    说道秦渃臻，韩可烨都快一周没有见到她了。每天的打几个电话已经无法遏制韩可烨对她的思念。

    “她会在做什麽呢？想必她也一定觉得无聊”，韩可烨决定再打个电话看看。

    “喂。”听筒里传出秦渃臻好听的声音。

    “喂，臻宝，是我。”韩可烨用娃娃音说。

    “嗯，知道。”

    “在做什麽？”

    “看书，你呢？”

    “同学聚会啊。”听筒里不时传来嘈杂的声音，韩可烨皱了皱眉，问道，“看书，你在哪里看，怎麽有点吵？”

    “我在书店，汉德书屋。”

    “哦，难怪，市中心的确会很嘈杂。你一个人吗？”

    “是啊，爸妈参加酒会去了。你在哪里聚会？”

    韩可烨听到秦渃臻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一个“坏”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回答道，“我在郊区的民宿。渃臻，你会在那里待到什麽时候？”

    “还有一会儿，我在看小说。”

    “那你乖乖在那里哦！”

    “嗯。”

    “ok，我挂了。”

    没等秦渃臻作出反应，韩可烨便挂断电话，冲屋里玩得火热的人们喊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冲入雨中。

    没错，韩可烨要去找她的渃臻！

    搭上出租车，一心只想给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司机在韩可烨的指挥下走左拐右拐，很快到达秦渃臻所在的地方。韩可烨给他一张整钱，没等找补，已下车奔入书店。

    刚进门，电话响起。是秦渃臻。

    “刚才为什麽挂我电话？还迟迟不打来赔罪？”

    “因为，我想要见你。” 韩可烨嘴上说著，眼睛不停地搜索，身体不停地在书架间穿梭。

    “见我？挂电话就能见到我？” 韩可烨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她。

    “是的，只要挂断。”说完，韩可烨又把电话挂了。

    秦渃臻保持打电话的姿势几秒锺，失落地低头，呆呆地盯著电话。韩可烨调整好自己的微笑，走上前去。

    “你好，有什麽我可以帮忙吗？” 韩可烨很绅士地问。

    “没有，谢谢。”出神的秦渃臻没听出韩可烨的声音。

    “那麽，可以帮你带走你的不开心，同时也缓解我的思念吗？”

    秦渃臻奇怪地抬头，继而是吃惊。韩可烨蹲下，紧紧地抱住她。

    “臻宝，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抱著实实在在的人儿，韩可烨止不住地说著自己所有的想念──尽管g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秦渃臻轻拍韩可烨的背，随後同样用力地抱住她说：“傻瓜，烨，我也好想你。你从离我那麽远的民宿冒雨赶来，我会感动哦。”

    “不要你的感动，只要你的心动。” 韩可烨坏坏地打趣。

    “讨厌。你看你，都淋湿了，快回家换衣服。”

    “我要你陪我回家换。” 韩可烨开始撒娇。

    “好好好~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走吧。”秦渃臻把书放回原位，韩可烨迫不及待地拉著她踏上回家路。

    雨中，两人共打一把伞。伞下有一股用两颗炽热的心搓成的火焰，不怕伞上的骤雨来得多猛烈。在这赐予幸福的伞下，韩可烨搂著秦渃臻的肩，她的头微微仰靠在自己的右肩膀，这种感觉，很幸福。

    “臻宝，小烨子想要永远为你撑伞！”

    韩可烨冲了凉，换上一套睡衣，发现已经快六点。

    还没有吃东西，这那难得到这位“烨大厨”。

    很快，晚餐做好，秦渃臻再次吃到韩可烨亲自下厨的美味佳肴。

    拗不过秦渃臻执意洗碗，韩可烨在客厅“欣赏”无聊到爆的电视节目。一切清理完毕後，已是接近夜晚九点。秦渃臻说还要赶回家，韩可烨想了想，提议要她留下过夜。一是不放心她那麽晚走回家，二是她可以陪自己。

    犹豫片刻，秦渃臻打电话征询了爸妈的意见，决定住下。

    韩可烨激动地抱著她转了一圈，然後忙著为她准备洗漱用品。

    “呵呵”，秦渃臻看著喜形於色的韩可烨笑出声来。韩可烨听到，眉毛高挑著走到秦渃臻身边说：“干嘛，有什麽好笑的？”

    “我可没笑哦，你耳朵走神。”秦渃臻捏了捏韩可烨的耳朵。

    “渃臻宝贝，听到你留下来陪我我好开心！” 韩可烨哼著调调，一抹坏笑爬上她的脸庞，“渃臻宝贝，今晚，你陪我睡。”

    “你……你想干吗？”秦渃臻向後退了退。

    “当然是……一起睡觉啦！”韩可烨突然横抱起秦渃臻。

    “讨厌，放我下来，快点！！”秦渃臻的脸顿时变得通红，“韩可烨，你好色啊！”

    韩可烨才不理她呢，径直抱著秦渃臻走到浴室。

    “坏人，你要做什麽！”秦渃臻捶打韩可烨，韩可烨走到放好水的浴盆边，把秦渃臻放了下来。

    “呐，先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韩可烨眯著眼打量羞红脸的秦渃臻，若有所思地说：“你以为我想做什麽，想太多了吧。该不会……要我和你一起？”

    秦渃臻的脸更红了，胡乱把韩可烨推出浴室门外，小心翼翼的脱了衣服躺倒浴缸里。水温刚刚好。

    “浴袍放在旁边，你洗完穿上，别著凉了。”门外传来韩可烨嘱咐道。

    “知道了。”秦渃臻一脸幸福，闭上眼，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to be ntued。。。]

    27 不眠之夜（下）（限，慎入）

    27　不眠之夜（下）（限，慎入）

    “小烨子，这是什麽东西？”洗完澡的秦渃臻指著玄关哪里摆放的一个饰物好奇地问。

    “这是‘百家宝锁’。这小东西有两个含义，一是‘百家的宝贝’，二是‘被百家所保护’。” 韩可烨走到她身後，搂住她的肩。

    “你们家怎麽会有这东西呢？”

    “我小时候算过命，那个算命先生说我心不易定，需要一把锁锁住，否则会没有韧x，容易动摇。换句话说，一事无成。所以妈妈为我求了很多锁。这个小锁是妈妈到清玄道观求的，是我的第一个玉锁。想来它在我家也快有十六年，很久了。”

    “难怪你脖子上总戴著一把玉锁，原来是为了锁住你的心。”秦渃臻把玩著那小玉锁。

    “是啊，我现在带的这个是爸爸给我的水晶玉锁，很通透，很舒服。”

    “哪有那麽神奇，我看看。”秦渃臻说著，把头凑过来，仔细观察的同时，呼出的气拂过韩可烨的颈部皮肤，痒痒的，让韩可烨不自觉脸红。

    “锁，缘何而生，只为留住三生情怀；心，因缘跳动，只为一叹往日思愁。烨，不知道未来的路是否可以长久，至少，现在，让我做你的锁，锁住你桀骜的心。”语毕，秦渃臻一吻印上韩可烨透过睡衣领口裸露在外的颈下x前。突然造访的疼痛，韩可烨知道，秦渃臻又在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

    秦渃臻抬头，眼睛不离刚刚刻下的痕迹。手指触过那刚诞生的印记，略微的疼痛让韩可烨眉头微皱，轻轻握住秦渃臻的手，慢慢移至唇边。没等她说话，秦渃臻迅速用另一只手扯开韩可烨的衣服，刚好露出右肩上那若隐若现的牙印。

    脸，顿时红透。

    秦渃臻没有言语，直接吻上专属印记，唇的柔软让韩可烨浑身发热。片刻後，秦渃臻顺著韩可烨裸露在外的右肩锁骨吻回刚留下的“锁印”。

    “渃臻，我……我会痒啦。别闹了。”压著自己狂跳的心，韩可烨好不容易吐出这些字，没想到换来的是秦渃臻无视的一眼，唇直接被她封住！！！

    天！g本无法思考！！！

    韩可烨完全被秦渃臻控制，没有自己思考行动的余地。随著秦渃臻的移动，直到拥倒在沙发上，被她压住，无法呼吸！

    韩可烨微微睁著的眼睛，看到秦渃臻的脸，红红的，满是认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韩可烨翻身抱起她，唇依旧流连在一起。秦渃臻双手勾住韩可烨的脖子，韩可烨就这麽托著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轻轻放下怀里的可人儿，韩可烨半跪在床边不舍得有多余的动作。这一吻很绵很深很长很远，仿佛要吻到世界的尽头，仍不停歇。秦渃臻突然推开韩可烨，韩可烨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她。殊不知她突然用力，韩可烨被拽上床，而且被她顺势转身压於身下！这未免也太近了吧！而且，还是秦渃臻主动！

    秦渃臻一整个的压在韩可烨身上，头靠在颈窝，嘴里呼出的气息在韩可烨x前的皮肤游离。韩可烨只觉酥痒，却又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怕惊动怀里的宝贝。

    “烨，你说，分班的话，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麽？”秦渃臻突然用很不自信的语气询问，手指时不时画过韩可烨的脸。

    “会，一定会！” 韩可烨坚定地回答。

    “为什麽那麽肯定？我好怕……如果不在一起我要怎麽办。”

    “傻瓜，想那麽多干什麽？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死都不分开。”

    “知道麽，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带给我的在乎、包容和安全感。你真的都做到了，爱我，宠我，为我做那麽多。好感谢你！我曾经以为来到高中以後不会在乎任何身外之事，一心只想好好学。谁知道，遇到了你，我的小烨子。你那麽宠我那麽在乎我，我真的好开心。没有你，我不敢想象未来会怎样！”

    韩可烨用力抱住她，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约定下辈子吧！这辈子或许我们不能拥有众人的祝福。但下辈子死也要在一起！我会帅帅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娶你做我最最美丽的新娘！”

    韩可烨只感觉怀抱在颤抖，秦渃臻，哭了麽？

    “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谢谢你。”秦渃臻抬头，双眼略带雾气地看著韩可烨。韩可烨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一点点的，移位到她唇边，深深地吻上去，久久留恋。怀里越来越热，韩可烨翻身在上，身下的秦渃臻一直闭著眼。

    “臻宝，我……可以吗？”韩可烨用微微发抖的声音问。

    秦渃臻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勾过韩可烨的脖颈，咬了一下那早已发红的耳朵。

    韩可烨邪邪地笑了一下，解开秦渃臻的睡衣，狠狠吻下去……

    带点霸道的入侵，韩可烨掠夺著秦渃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主动让秦渃臻有些迷乱，不自觉的抚著韩可烨的後背。韩可烨的双手开始在秦渃臻身上游走，轻吻著秦渃臻瘦削的锁骨。也不知什麽时候，衣服一件件滑落，两人赤裸著，彼此坦诚。

    四片唇再次紧紧交织，韩可烨的舌巧妙地叩开秦渃臻的贝齿，小心翼翼地试探。秦渃臻把手伸到韩可烨腰上，紧紧地搂住了她。

    肌肤与肌肤厮磨著，带来奇妙的触感。

    韩可烨的手掌覆上秦渃臻的x前，用手指画了几个圈，然後轻轻握住。秦渃臻颤抖了一下，旋即更用力地抱著韩可烨。

    纠缠许久，韩可烨的手顺著x前，小腹，慢慢移动到那隐秘的花园。早已温润。韩可烨一点点进入，稍稍停顿了一会，待秦渃臻适应了，便加快律动。

    一下下，冲撞著灵魂深处禁锢许久的欲望。

    秦渃臻放纵自己的身体去迎合韩可烨的每个动作，一阵宛若置身天堂般的感觉，瞬间将秦渃臻淹没。一滴泪滑过秦渃臻的耳畔，伴随著韩可烨那暧昧的呢喃──

    “我喜欢你，胜过这世上的，一切”

    ─  ─  ─  ─  ─  ─  ─  ─  ─  ─  ─  ─

    『把彼此最为赤诚的一切交付予对方。

    我是你的，你亦是我的。』

    ──韩可烨《御守日记》

    28 奇怪的电话

    28　奇怪的电话

    翌日，晨光四溢。

    韩可烨用细碎的吻点醒了熟睡的可人儿。秦渃臻睁开眼，看到满眼宠溺的韩可烨，揉揉眼睛，甜蜜地回望。

    “早安，昨天睡得好吗？”韩可烨挑著眉毛问。

    秦渃臻的脸再次红透，推开韩可烨，掀开被子，坐在床边。

    “嘿，臻宝？”韩可烨爬过去，趴在秦渃臻腿上问，“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吗？”

    “嗯……好像没有。”秦渃臻拨弄著韩可烨的头发。

    “太好了！我们……”韩可烨正想说约她去看电影，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截止日期就快到了，这该怎麽办呢……

    见韩可烨不语，眉头紧锁，秦渃臻用手指抚著那拧在一起的眉心，试图将它抚平。

    “小烨子，你有事要做对不对，没关系的，我回家就好。你先忙，不急。”

    “臻宝，对……”

    “别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你有没有做错什麽，干嘛说这个。”秦渃臻捂住韩可烨的嘴，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了。”韩可烨坐起，抱了抱秦渃臻，“那吃过早饭，我送你回家。”

    “好。”

    热闹的浴室，热闹的厨房，热闹的餐厅，热闹的玄关……这一切随著秦渃臻的离开而冷却。韩可烨看著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回到书房继续那该死的站建设。

    又一个早晨，忙的昏天黑地。

    刚吃过午饭，韩可烨走到书桌边正要开始工作，不料心脏突然痛了起来，丝毫不亚於那次打球时候的发作。韩可烨勉强坐下，大张著嘴，左手捂著心口，很是难受。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股奇怪的痛感才渐渐消散。

    “莫非，电脑弄太多了吧？见鬼，最近身体状况真是糟糕，赶快结束了这讨厌的任务，好好调养才是。”韩可烨又调整了几次呼吸，这才回过神来。

    “铃~铃~铃~”

    电话响起，韩可烨拿起一看，陌生号码。

    “喂，你好。”

    “喂。”电话里传来一个深沈的男声。

    “请问你是谁？”韩可烨疑惑地问。

    “顾瑞翔。”听到这个名字，韩可烨心里一愣。这个人好生奇怪，怎麽会打电话给自己？

    “哦，是你啊。请问你有什麽事吗？”出於礼貌，韩可烨问他。

    “我打电话来，是想确认几件事情。”顾瑞翔依旧深沈地说。

    “哦？有什麽事不能开学的时候说吗？”不喜欢他的语气，韩可烨有些不耐烦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了班导要为学校做站？”顾瑞翔无视韩可烨语气里的不快，自顾自地问道。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答不答应是我的事。”韩可烨有些恼了，刚才自己难受的要死，现在又要来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怪人，岂有此理。

    “那你应该是答应了的。至於你答应做这个的条件，应该是班导保证你和秦渃臻不会分开对吧？”

    “还有梁晓楠……”话音刚落，韩可烨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该死！之前的不适把自己的头脑都给搅乱了。

    “果然，所以你最近才会这麽忙。”顾瑞翔顿了顿，“下一个问题，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头晕，x闷，身体不舒服？”

    “要你管！”被说中的韩可烨不知道怎麽避开这个问题，只好对著电话吼了一声。

    “你以为是熬夜做站弄得自己低血糖对吗？”顾瑞翔不依不饶地问。

    “……”韩可烨无话。

    “心会痛，像被针扎的感觉，一瞬间喘不上气对不对？这些都是你的症状！”顾瑞翔斩钉截铁地说。

    “你跟踪我……不然，你怎麽知道的？”韩可烨收起沈默，冷静下来。

    顾瑞翔不理会韩可烨的问话，继续说：“最後一个问题，你父母想把你接到美国，你拒绝了，对吗？”

    “我想去哪里，想做什麽是我的自由，不要你管！你够了吧！还有，如果你真的对我那麽好奇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出来面对面的聊聊，别做些无谓的事！我警告你，leave  alone！”韩可烨终於忍不住，“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怪人！怪人！莫名其妙！

    韩可烨决定去洗澡，把这些无聊的东西统统冲进下水道！

    离韩可烨不远的一家咖啡屋里。

    顾瑞翔握著听筒处还在发出“嘟嘟嘟”声响的手机，眯著眼想了一会，对坐在对面的人说：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

    对面的人不说话，只是眼泪一滴滴落在桌面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顾瑞翔拿出纸巾递了过去，“我说过她瞒著你很多事，没想到是瞒著全部而已。”

    对面的人肩膀颤抖的越发厉害，泪流成河。

    “难道你不生气吗？”顾瑞翔凑近了，一字一句的问，“难道你不觉得被欺骗了吗？”

    那人摇摇头，表情痛苦。

    “呵，真是奇怪，她怎麽会有这麽大的魅力？”语气略带嘲笑，顾瑞翔靠回椅背。

    两人沈默，一人抽泣，一人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顾瑞翔打破这略微压抑的氛围，“你打算怎麽办？”

    “……”，那人依旧不语。

    “难道你不担心韩可烨的身体状况吗？”

    对面的人突然惊醒，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顾瑞翔满意地看著对面人儿的反应，似乎自己说中了那人的心事。

    “你要怎麽做？劝她好好休息？”顾瑞翔喝了一口咖啡，“别傻了，她那麽执著，不会轻易放弃那交易的。”

    那人咬紧自己的下唇，双眼失了往时的自信，多了几分迷惑。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我们都是为了她好，要不我也不会那麽早来找她，不过碰上了你，还真是意外啊。” 顾瑞翔放下杯子。

    “恩，我会的。”那人终於说话了，微微发抖却依旧熟悉的语调，是她……

    正在洗澡的韩可烨突然觉得肩膀疼起来，是那被秦渃臻的刻下印记的右肩。

    “该不会……该不会有什麽事要发生吧？”

    韩可烨笑笑，沈到水里。

    ─  ─  ─  ─  ─  ─  ─  ─  ─  ─  ─  ─

    『不论我们是否在一起，记得要彼此想念

    我要我们一直幸福下去！ 』

    ──韩可烨《御守日记》

    29 最後的温柔

    29　最後的温柔

    回味著那个暧昧的不眠之夜，韩可烨的干劲越发强劲，开足马力全心全意的工作。除了偶尔吃东西、和秦渃臻打电话，韩可烨几乎整天面对著电脑。

    这天，秦渃臻突然造访，韩可烨来不及梳洗，狼狈地开门，不好意思地看著秦渃臻。

    秦渃臻提著自己煲的汤，站在门口，痴痴地打量韩可烨。

    瘦了，是瘦了的。憔悴了好多。

    秦渃臻拉著韩可烨进屋，让她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喂她喝汤。

    久久无语。

    韩可烨乖乖地喝著这充满爱意的浓汤，傻傻地注视著这个对自己温柔的人。

    秦渃臻，这个自己深深在乎的人。

    保温杯空了。秦渃臻把东西收好，走之前，狠狠抱住韩可烨。

    感受著来自秦渃臻的亲吻，锁骨、肩膀和唇，韩可烨拥住她，用下巴蹭了蹭秦渃臻的脸颊。

    “傻瓜，怎麽了？”

    秦渃臻没有回答。再次吻上韩可烨，转身离开。

    韩可烨看著消失在楼梯处的秦渃臻，想著她今天做的一切：送汤，一言不发，吻别……

    “这个傻瓜。”韩可烨笑了一下，的确是个意外惊喜。

    无法预料，这竟是最後的温柔……

    没几天後，站终於建设完毕，韩可烨提前结束任务，还特别向班导确认了三人一定会分在a班。

    再没什麽负担，韩可烨抓紧时间，在假期剩下的几周里加倍努力地追上了之前微微错过的课业。

    一切随心所愿的运作著，韩可烨总计划著日後和秦渃臻在一个班要做些什麽。

    假期结束前一周，韩可烨回到学校查分班的情况。

    “a班……a班……啊，在这里！23号韩可烨……25号梁晓楠，真好。”韩可烨继续往下看。

    “秦……秦……咦，秦渃臻的名字呢？”

    来回找了三遍都没有看到，实在是说不通。

    “会不会是我眼花没有看到啊？说不定秦渃臻已经发现自己名字了。”韩可烨左顾右盼，想

    要找到秦渃臻。

    原来她在那里，可怎麽看起来那麽不开心？不管了，先过去找她。

    挤过人群，韩可烨一把拉住秦渃臻，问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哪里，为什麽没有在a班表，是不是写漏了。秦渃臻欲言又止地看著韩可烨，什麽也没说。

    急死人了！韩可烨焦急地不停询问，试图拉秦渃臻去看榜。这时，一只手紧紧握住韩可烨拉著秦渃臻的右臂。

    好痛！

    韩可烨回头一看，居然是顾瑞翔！！！

    “放开我，你做什麽啊！” 韩可烨不满地质问。

    “该放开的是你，你为什麽拉著渃臻。”顾瑞翔冷冷地说。

    “哈，笑话，你管我！渃臻也是你叫的麽？放开，我再说一次。” 韩可烨直视顾瑞翔。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告诉你，渃臻不会和你走的。而且，也不会去a班！”顾瑞翔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咄咄逼人地说。

    “什麽，我听错了吧，怎麽会？” 韩可烨暗想，怀疑地瞪著顾瑞翔，转头去看秦渃臻，却只见她闭上眼镜点头！！！

    “为什麽？为什麽？才几天的时间……怎麽会……怎麽会变化的如此之快？校长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发生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袋里飞快旋转著。

    韩可烨不甘心地说：“渃臻，不要闹了。走，我们去看榜……我们会在一起对吧……”

    “不，韩可烨，我和瑞翔在b班。我一样也能学得好。而且，我们两个最好不要再这麽粘了，不，应该是你不要在一天来找我，很烦，很多人会指指点点，我的他会不开心的。”秦渃臻睁开眼，用一种韩可烨从未见过的眼神看著她，冷漠，几近残忍。

    “谁？什麽？哈哈……渃臻，别开玩笑了，今天又不是什麽好玩的愚人日”韩可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韩可烨同学，请你以後，不要再来打扰我女朋友！”顾瑞翔用力推开韩可烨的手，顺势牵紧秦渃臻，盛气凌人地挡在韩可烨和秦渃臻中间。他的嘴角扬了一下，似乎是一种嘲讽。

    “开玩笑，一定不可能，我还没睡醒，对，这是梦……梦！哈哈，是啊……怎麽会呢？” 韩可烨的手就这麽垂落，自言自语。

    “秦渃臻，不在a班，我们分开了……”

    “秦渃臻，是顾瑞翔的女朋友……”

    “秦渃臻，不要她的小烨子了……”

    “不，不可能！！！！”

    还没等韩可烨反应过来，顾瑞翔搂著秦渃臻，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秦渃臻走了几步，停下来，背对著韩可烨说：“韩可烨，没什麽事我就走了，你以後在a班加油，再见。”

    是的，韩可烨没有听错，出自秦渃臻口中的──

    “再见。”

    ……

    一瞬间，心里的阵阵刺痛像海浪一样涌来，席卷了韩可烨。她已然无法抬起手，x口疼的撕心裂肺。

    眼睁睁看著秦渃臻离开。

    韩可烨的脑袋一片空白，残存的意识提醒著自己保持冷静……

    但，要怎样才能冷静下来！韩可烨愣在原地，耳旁不断回响起的只有那句绝情的再见。秦渃臻被顾瑞翔扶著双肩渐渐消失在视野里，韩可烨想要追上去，但双脚仿佛和地面是一体的，g本没办法抬起。

    周围是熙攘的人群，唯独韩可烨呆立在中央，好似被大海包围的孤岛，终日荒凉，没有生机。

    秦渃臻又甩开顾瑞翔的手向韩可烨飞奔过来。

    那是幻觉吗？

    韩可烨微笑著张开双臂迎接她，奇怪，双腿怎麽没有力气？我、韩可烨想迎上去，用力抱紧她、秦渃臻，不问她为什麽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

    应该是抱住了吧……

    “啊……韩可烨，你怎麽了，醒过来……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  ─  ─  ─  ─  ─  ─  ─  ─  ─  ─

    『我的天空今天有点灰，我的心是个落叶的季节

    我不知道如何度过今夜，所有的灯早已经全都熄灭』

    ──韩可烨《御守日记》

    30 扩散的y影

    30　扩散的y影

    “可烨！可烨！医生，她醒了，她醒了！”

    哭喊声四起，周围乱作一团。

    “医生？我不是在学校麽？这里……”韩可烨头好痛，睁开的双眼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前方快速移动的白影。

    发生什麽事了？

    韩可烨想知道，想说话，想抬起手，想怀里秦渃臻的脸，渃臻……

    渃臻！她呢？她在哪里?

    韩可烨突然坐起，随之而来的眩晕使她不得不再次躺下。稍微闭眼片刻才缓缓睁开，再次打量自己置身的地方。

    一片纯白，右手边的吊瓶，白袍医生……是，医院？！

    发生什麽事，为什麽自己会在这？浑身无力……这又是怎麽回事？

    医生陆陆续续地出去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韩可烨视线，满面泪痕的梁晓楠扑倒在她怀里开始放声哭泣。

    “臭可烨……死人韩可烨……玩什麽不好玩晕倒，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啊！”

    “乖，不哭，告诉我出了什麽事。” 韩可烨用很微弱的声音说著，试图用左手抚梁晓楠的头安慰她，却发现g本没有抬起手的力量。

    “你啊你，看榜的时候晕倒了。医生检查後诊断出你低血糖、低血压、营养不良加睡眠不足。我说，你这个假期做什麽去了，至於这麽拼命吗？你也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如此虐待自己！幸好及时发现，还能靠好好休养调理回来。要不然，八成会发展成更可怕的大病！韩可烨，真是败给你了。”梁晓楠边擦眼泪边生气地数落韩可烨的不是，她的关心化作这般严厉，听起来依旧温暖。

    “那……渃臻呢？” 韩可烨不死心地问。

    “谁知道，我一直没有看到她。对了，好像你晕倒後不久有人见到她和顾瑞翔一起走了，估计顾瑞翔送她回家。她该不会是因为没有进a班而不开心吧？啊啊啊，还有，你可要谢谢阿威，他一路背著昏迷的你到医院……” 韩可烨越来越听不清梁晓楠说的话，思路一直停留在他送她回家那一段，久久盘旋。仿佛被人按了重放，一遍遍的，刺向韩可烨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原来那果然是幻觉，你没有走过来，还和顾瑞翔一起回家了……”韩可烨傻傻地想，“就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我们真的结束了吗？这麽唐突，这麽让人不知所措。难道以前的一切都是谎言，或者，一直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就真麽决绝，这麽狠心让我独自面对没有你的未来？丢下我在原地，丢下我们的誓言，丢下一切，只为了──他？我宁可相信你是骗我的，相信这是玩笑。可是，你在b班是事实，和他一起回家是事实，离开我是事实，说再见是事实……这麽多的事实，你要我如何是好。”

    韩可烨空洞的望著周围的一切，看梁晓楠的嘴唇一张一翕，却如真空一般什麽都听不到。机械的躺下，机械的闭上眼睛。现在的她，还在不死心的期待，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梦一场，醒来，就会一切如初。

    可是，眼角怎麽会有泪水滑落呢？

    “韩可烨，你的家属能联系到麽？”主治医师在韩可烨第二次醒来时问她。

    “有点困难，医生，有什麽就直接对我说吧。”韩可烨微微颔首。

    “这个……好吧，我们对你的身体作了全面的检查，现在有一点点的疑惑，你是不是会不时的心口痛？”医生翻看著病历问。

    “晓楠，我想喝绿豆沙，你能不能去帮我买,谢谢啊？”把梁晓楠打发出去後，韩可烨对著医生点点头。

    “这就对了，我们查到你的心脏……”

    结束冗长的对话後，韩可烨陷入沈默。医生接著说：“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随後他皱著眉离开韩可烨的病房。恰好梁晓楠带著绿豆沙回来，她好奇的看看远去的医生，又看了看韩可烨，却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韩可烨松了口气，接过绿豆沙默默地喝起来。

    营养不良加睡眠不足……呵呵，那是为了完成a班的契约额外获得的“奖励”吧，还有最後几天恶补课业，耗费了太多j力，只是为了她……

    等等，没理由的，秦渃臻不可能不在a班！自己做了这麽多努力还有校长和班导的承诺，不可能。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麽?对，一定有原因的，要找她问清楚，不可以不明不白。

    韩可烨丢下喝了一半的绿豆沙，拔掉还没输完营养y的针头，跑出病房。梁晓楠一脸惊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

    韩可烨一路飞奔著向秦渃臻家跑去。

    要求个答案！

    “渃臻，等我。”

    一路狂奔，不给自己停歇的机会，对於刚刚醒来的韩可烨著无疑是一种自虐的行为。不断挑战著自己的极限，只想左右所有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秦渃臻身边享受她的拥抱。

    韩可烨终於在体力完全透支以前跑到秦渃臻家楼下，调整一下呼吸，信步上楼。只想要知道这一切的原由，想要，抓住这就要逝去的幸福。

    “渃臻！渃臻你在吗？”韩可烨急促地按了n遍门铃都没有人应。该不是还没有到家吧？可自己都昏迷了这麽久，没道理还没有回来啊。韩可烨下意识的想拿电话联系秦渃臻，却发现手机没有在身上。该死，应该落在医院了。失望的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到电梯间，不知怎地，心里除了失落还有一丝小小的庆幸。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万一那是真的，韩可烨该怎麽办。

    突然很想逃离，还没伸手按电梯的按钮，电梯便停在这一层。

    莫非是秦渃臻……

    门，开了，空无一人。

    韩可烨不住地嘲笑自己。

    站在秦渃臻家楼下看著她房间的窗户，韩可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眼角有些湿润，韩可烨想不明白，这一切太过突如其来。

    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明天再来，一定要见到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她！”

    声音从身後响起，韩可烨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是他，顾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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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心上锁，封印自己的同时也伤了别人。

    再也感觉不到黑夜的黑，从此以後，世界没有白昼。』

    ──韩可烨《御守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