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 作者:稻布童

    21 臻菡的初识

    21　臻菡的初识

    到达机场刚好6点45分，韩可烨查看航班时刻表後，发现叶菡的航班已经抵达。两人站在5号门等待叶菡的出现。没几分锺，那个粉红色的家夥走进韩可烨的视野。

    “叶菡，这里。” 韩可烨挥挥手喊道。

    “可烨~~~~”一如继往的撒娇之声，顿时让韩可烨起了无数的皮疙瘩。偷瞄渃臻，发现她只是看著叶菡，保持微笑，丝毫没有一点的不悦。

    叶菡走近，在韩可烨反应过来之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烨，你走了还真一点也不好玩，挺想你陪我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叫我烨！！！” 韩可烨皱著眉推开她，“你爸妈呢？”

    “他们还在大陆，说要趁机会到处走走，我不想去就回来罗，不然干嘛要你来接我。”

    “哈！？那你今晚不会……”

    “没错，住你家！”

    “不要，你回自己家去，再说明天开学好不好。”

    “我知道，所以要先回我家拿书包，然後去你家住，再说我一个人在家会怕好不好。”

    “荒唐，不要，你每次来都……唉，算了。姐，这是叶菡。叶菡，这是我姐，秦渃臻。” 韩可烨无奈地妥协，为她们介绍彼此。

    “臻子！”

    “叶菡！”

    “原来那个论坛上和我版聊被一起处罚的人就是你，你还用真名上线，果然是人如其名。”

    “呵呵，你倒真的吓到我了。臻子？贞子？傻傻分不清，鬼片看多了吧，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很女生的人呢。”

    ……

    两人一见如故，手挽手走在前不停地谈天说地，留下一头雾水的韩可烨走在後头，拖著行李，拿著东西。

    “搞什麽啊！我又不是仆人！” 韩可烨碎碎念著。

    可是看她们那麽合得来，韩可烨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叶菡回家把行李换成书包後，韩可烨打算先送渃臻回家。没想到叶菡得知秦渃臻一个人在家後，执意要她今晚也到韩可烨家睡。考虑到秦渃臻一个人在家确实让人不放心，韩可烨同意了叶菡这个还算有头脑的提议。当几人准备好一切去韩可烨家时，已经快要深夜11点。

    “两位模特大小姐，走快一点好不好，我快累死了。” 韩可烨的身体就快透支，楼梯上的另外两人还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

    “什麽模特啊！你很烦耶，一楼都催我们快走，那麽美的夜景要慢慢欣赏，走那麽快做什麽。”叶菡不满意韩可烨打断她们的谈话，居然呛声！

    “模特就是特别磨蹭！粉红小姐，我拜托你来提著东西慢慢欣赏好不好！你还真是奇怪，楼梯里哪有什麽好看的。不等你们，我先上楼。” 韩可烨飞速回到家，然後把自己一整个人甩到沙发上躺著。

    “可烨，你怎麽了。”叶菡进门看到在沙发上装尸体的韩可烨很“配合”的尖叫，然後跑过来帮她做“心脏复苏”──挠痒痒。

    “哈哈哈哈……喂，让我休息。哈哈哈……别闹了！”

    “才不，闹了才有力气。”

    “什麽谬论，起来不要压著我，哈哈……喘不过气！”t

    “叶菡，你饶过她吧，她今天真的很累。”谢天谢地，终於有人帮韩可烨逃出魔掌。

    “看在渃臻为你求情，饶过你。”叶菡起身，拉著秦渃臻说：“走，我带你参观可烨的房子。”

    说罢，两人从一楼的厨房到天台的花园全走了一遍，而韩可烨则继续充当苦力为她们安排房间。

    “参观完了没有？很晚了，快来睡觉啦！”12点，好困，可这两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动作，韩可烨只好亲自请她们就寝。

    “好好好，来了。”头顶传来叶菡的声音。

    不一会，两人手牵手出现在客厅。可是秦渃臻，怎麽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呢？

    “渃臻……”“可烨，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正打算叫秦渃臻和自己睡的韩可烨被叶菡打断。

    “可是……”“是啊，可烨陪叶菡吧，她今天才回来呢。” 韩可烨刚要拒绝叶菡，秦渃臻却先一步叫她答应。

    这两人，怎麽回事？

    秦渃臻说完这话便自顾自的去洗漱，叶菡更是自觉自愿的上二楼韩可烨的卧室去冲凉。韩可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麽状况。秦渃臻已经弄好一切进入一楼的客房。

    眼看她要关门，韩可烨急忙冲到她面前挡住问她：“你怎麽了？干吗不让我把话说完？”

    “没事，今天你就陪陪她啊。”

    “那你怎麽办？”

    “放心啦，我睡楼下没什麽不好。到是你，一个人住那麽大的房子，平时不会怕啊？”

    “不会，要不我在楼下和你睡吧。”

    “不用，真的不用，好了，很晚了，你不是困了吗？快去睡吧，不用管我，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不要聊太晚，明天还要上学！晚安。”

    “噢，好，晚安。”

    似乎看出韩可烨的担心与不舍，秦渃臻给了她一个拥抱，关门。

    韩可烨面对紧闭的门，为何，自己心里的失落感那麽强……

    听到楼上的水声，叶菡八成还没有洗完澡。韩可烨只好在楼下洗漱。回到卧室，叶菡已经霸占床上的被子，韩可烨又另外拿了一床薄被给自己才躺到床上。

    “可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时候的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倔强。”

    “可烨，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为我赶走‘青蛙’吗？那时候的你，让我觉得好安全。”

    “可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吗？那时候的你，让我感觉好心疼。”

    “可烨，我们之间的那麽多的第一次，你都还记得吗？”

    “记得，怎麽会忘记。不过你怎麽突然那麽多问题？” 韩可烨疑惑地回答著问题。从没看过这样子的叶菡，一动不动看著天花板，配著气若游丝般的声音，回忆著过去的时光。

    “可烨，你心里第一的位置，自从我们认识就一直是空著的，这麽多年我都没有机会真正走进你心里。渃臻，是她，是吗……”

    “哎，说到渃臻，我都还没有找你麻烦哩！你在那论坛上都说了些什麽！！！连有关我耳朵和脖颈的秘密你都公布出去，你什麽意思啊！”

    “有吗？我都不知道……就算有也是说漏嘴，算了，你最好了对不对，不会忍心怪我的。”叶菡又恢复成往日般撒娇。

    韩可烨放下不安的心，开始挠叶菡的痒痒，以此惩罚她的八卦。

    “哈哈哈……不要啦，很痒……烨，不要再弄了，哈哈哈……！”

    “啊！”肩膀突然的疼痛迫使韩可烨停止惩罚。原来叶菡不小心挥手打到早上被秦渃臻咬到的地方，顿时韩可烨失去所有力气，只好躺平身体来缓解痛苦。

    “可烨，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叶菡看韩可烨疼的皱起眉，焦急地询问她的伤势。

    “没，没事。”

    “还说没事，都红了。等等，怎麽……是牙印！可烨，你被谁咬过？天啊，那麽深，快出血了！”

    “没有！没有！我自己不小心，不怕，我自己会处理。”

    韩可烨连爬带滚下了床跑进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肩膀上那深深的牙印，血红色的印记，呼之欲出，那麽明显。

    秦渃臻还真是“齿下留情”，没有直接把韩可烨的肩膀r咬下来。

    可怎麽这一整天都没有感觉到痛呢？是不是因为这肩膀的主人秦渃臻在身边。而现在，她不在所以……有感应？

    “我在想什麽啊？肩膀怎麽会感应人的心理，韩可烨，你还真够瞎。”

    傻傻笑了几声，韩可烨用水擦了擦，简单处理了一下，回到床上躺好。叶菡眼底的一丝悲伤在见到韩可烨後换成关切，韩可烨摆摆手告诉她没事。她躺下，手放到韩可烨的锁骨上轻揉，嘴里还在碎碎念著什麽。声音实在太小，韩可烨什麽都没有听清。

    “为什麽秦渃臻今晚如此沈默？

    为什麽叶菡今晚那麽多问题？

    为什麽不想告诉叶菡这是属於渃臻的印记？

    ……”

    太多的为什麽，加上一整日的疲累和叶菡轻柔的低语，韩可烨渐渐睡去。

    明天开学，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  ─  ─  ─  ─  ─  ─  ─  ─  ─  ─  ─

    『 happy every ont by heart!我一定会做到!

    也许是我想太多……可是，臻，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韩可烨《御守日记》

    22 肩膀的感应

    22　肩膀的感应

    “呃，好痛！”

    肩膀的疼痛在凌晨六点将韩可烨唤醒，叶菡的手就这麽在她肩膀上放了一夜。本应只有微弱的触觉，可韩可烨却感到犹如重物压迫般的疼痛。小心的将叶菡的手移开，韩可烨下了床，打算洗漱一下为她们准备早餐。叶菡还在睡，怕吵到她，韩可烨决定用楼下的浴室。

    正要去浴室的韩可烨发现一丝光亮从客房的门缝透出！明明记得昨天秦渃臻把门关好以後自己才离开的啊，现在怎麽虚掩著，还开著灯？难道秦渃臻已经醒了？

    韩可烨带著疑惑推开门，只看到秦渃臻坐在面对窗户的椅子上。

    “臻宝贝，你起好早！” 韩可烨轻声说著，走向她。

    韩可烨在秦渃臻身旁蹲下细看，她头微微後仰，双手交叉抱於x前，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不对，紧闭的双眼……明显是还在睡啊！而且，眼角的光亮是什麽？韩可烨用指腹轻触，泪水？是泪水！

    “亲爱的臻宝，你究竟怎麽了？”

    韩可烨心疼得抱起秦渃臻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轻轻额吻，不舍地再看她一眼，韩可烨带著一肚子的疑问，离开。

    洗漱，做料理，吃早餐，一直到出门上学，韩可烨心里的疑惑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大。叶菡起床後有的没的一直在八卦，秦渃臻微笑著附和多话的叶菡，但更多时候表现出的是一种韩可烨从未见过的沈寂。

    一路上，两人居然没有话语。

    这种死寂，好可怕。

    进入课室，秦渃臻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和周围的人聊得火热。看她一如既往快乐的样子，韩可烨觉得使自己多心了。

    “可烨……知不知道学校要在二年级的时候分班啊？”梁晓楠愁眉苦脸地走到韩可烨身旁说。

    “分班？不是分过了吗？又要怎麽分？没听说过啊？” 韩可烨一脸茫然。

    “哎哟，就是……班导来了，她应该会说吧，我先回座位了哦。”

    “同学们，现在有一个事情要通知。各位也知道考大学有多重要吧，我们要尽全力奋力一拼，所以现在要重新分班。……好了好了，安静听我说。没错，我们高一刚开学就分过班，但这种分班很参差不齐，优秀的同学常常嫌学不够，比较一般的同学呢，又会觉得难。经学校董事会商议通过，我们从高二开始重新分班。按照学习成绩，选出两个尖子班。这两个班的同学呢，可以提前一年参加联考，当然，考不过是可以继续跟其它同学一样到三年级再考的。分班人选会g据你们整个高一的学习成绩而定，现在已经有一个初步名单，大家有兴趣可以来我这里看看。”

    班导话音刚落，全班顿时像扔下一颗炸弹般乱的不得了。现在已经快5月中旬，最後一次考试应该是六月，这麽说，考完最後一次，好不容易才熟络起来的同学们就要分开了？

    韩可烨下意识地偏头看秦渃臻，发现她也同样在看自己，眼里的不安表达出她的不知所措。韩可烨凑过去在她耳旁低语：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定你！”

    秦渃臻眼眶泛红，看得出有想哭的冲动。恰好下课铃响起，韩可烨起身走到她面前想要给她安慰，没想到秦渃臻抱住韩可烨开始哭泣！

    腹部的皮肤渐渐感觉到泪水的温度，透过被侵湿的衣服，烫烫的。韩可烨默默地拍著秦渃臻的背，让她尽情的释放自己的难过。

    梁晓楠站到韩可烨旁边问发生什麽了，韩可烨摇头不语。梁晓楠担心地蹲下，问秦渃臻是不是因为要分班，要离开周围的朋友而难过。秦渃臻点点头。

    “我查了初选单名，我们三人都被选中，可能会分到a班。”梁晓楠忙说。

    “真的？”秦渃臻听到这个消息，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真的，不过最终名单要到六月的最後一场考试结束後才能敲定，所以我们要一起加油才好。”梁晓楠拉起秦渃臻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秦渃臻抬头看韩可烨，韩可烨用力的点头以此表达自己的决定。看到秦渃臻终於又漾起的微笑，韩可烨长长的舒了口气。

    刚回到座位，同桌顾瑞翔的声音便幽幽响起：

    “韩可烨同学，你，会跟随秦渃臻同学选班是吗？”

    “嗯。”韩可烨回答，可心里却在想：“奇怪人，每次说话都两眼直视前方，没有礼貌。”

    “……对了，班导叫你去找她，刚刚见你在安慰秦渃臻同学不方便告诉你，现在快去吧。”

    “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就去。”说完韩可烨一溜烟的跑到办公室。真的很怕听到顾瑞翔那家夥的通知，每次都没什麽好事。

    “韩可烨你来啦？刚才秦渃臻是不是哭了，是不是舍不得班上同学，还真孩子气。叫你来的目的是这样的，你的成绩大家看在眼里，进a班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校董事会还是提议要你放下一些手头的工作，你看你现在什麽学生会、文学社、管乐队、篮球队哎哟总之一大堆社团就是了。你的能力我们肯定，但是还是怕你分心。何况，怎麽说呢，就是你计算机弄得那麽好，校长要我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们做校园站。这个是个大项目，你答应的话连六月的试都不用考直接保送a班，你看怎麽样？放弃一点点的社团活动，接下这个任务，如何？”

    “果然不是什麽好事！要我放弃喜爱的社团，接受所谓的任务，得到本就该得到的a班资格！” 韩可烨愤愤地想，挑衅般的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这样啊……你还是答应吧！我知道你不想放弃自己的爱好，也不想和你的死党分开对不对，所以我有向校长说情只要你答应，秦渃臻和梁晓楠都不用考试一起进a班。”

    “真的？”韩可烨半信半疑。

    “真的，以她们的成绩肯定ok啊，只是现在还不能对她们说。”

    “……好，我答应，不过我只答应放弃部分社团，学生会我是不会退出的。”

    “可以，那你什麽时候开始做站。”

    “就这几天，我会弄好的。”说完，韩可烨向班导告辞，离开办公室。

    “渃臻，放弃一些东西，换来能和你在一起的确定，这样的交易，值得！”

    放学後，韩可烨和秦渃臻十指相扣地走在通往车棚的路上。当韩可烨略带撒娇的告诉秦渃臻肩膀会痛时，她看出她的惊喜。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天秦渃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怕黑睡不著，起身想要洗脸清醒一下，却听到楼上韩可烨和叶菡打闹的声音。本就害怕的她顿时流下眼泪，突然觉得韩可烨把她忘记，自顾自得开心。於是很伤心的回房间，连门都忘了关。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闭上眼满脑子想的都是韩可烨，後来哭累了，也想累了只好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地睡著，可仍然噩梦连连。直到韩可烨进去抱她回床，她才真正的睡了那少得可怜的几分锺。

    “不会吧？原来我的肩膀真的会感应你的心情！难怪抱你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开心的时候一点也不痛！” 韩可烨认真地说。

    “是真的吗？ 真的在我想你、我难过时它会痛吗？真的是这样吗？”秦渃臻难以置信的看著韩可烨。

    “是的！不骗你！”

    “呵呵，嗯。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哄我开心得我也愿意相信，而且效果很好噢！”

    “说得像我骗你一样！”

    “没有，我相信，而且坚定不移！对了，你到办公室做什麽啊？”

    “没什麽，一些小事，不用担心。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实情，不过，靠在我背上的渃臻，为了你，我什麽都愿意！”感觉著秦渃臻环在腰间的手，韩可烨在心里默念。

    ─  ─  ─  ─  ─  ─  ─  ─  ─  ─  ─  ─

    ［头顶上的蓝天，沈默高远，有你在身边，让我觉得安详。］

    ──韩可烨《御守日记》

    23 隐瞒的不适

    23　隐瞒的不适

    白天属於秦渃臻，和她一起上学下课，为她买最爱的牛n咖啡和鲜花饼。继续偷偷看她的侧脸，偶尔她会在聊天聊得很开心时做到韩可烨腿上给她抱抱。

    夜晚属於计算机，做完功课便开始站构建。其实韩可烨完全可以不做作业，但为了第二天到学校不会引起秦渃臻怀疑，她都会按时完成功课。这样一来，免不了影响建构校园的进度。为了完成每天两三页的编码任务，弄完已是深夜。

    十一二点，和秦渃臻通电话，互道晚安，挂断後继续制作。

    接近凌晨四点，睡觉。

    这就是韩可烨答应那交易後的生活。黑白几乎颠倒，每天几乎二十小时的学习、工作。

    但又何妨呢？对她来说，白天有秦渃臻陪著。偶尔支持不住困了时，秦渃臻会给韩可烨喝温热的咖啡──虽然其实没有什麽效果，但那是秦渃臻的一片心意，韩可烨便会强打起j神让她见到健健康康的自己。

    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睡眠时间少的可怜，却还要装出一副神采奕奕“睡过头”的样子。

    持续了一星期，身体终究不是铁打，韩可烨的假装开始不够用。甚至有些低血糖的症状，偶尔觉得自己的脑袋短路，发晕。

    上课偷偷打瞌睡，和同学聊天会走神……就连秦渃臻和韩可烨说话时，她都会开小差，搭不上话！更别说晚上打电话时，好几次因为神经放松而睡著，直到秦渃臻不忍地把她唤醒。

    晃神，不时x口闷闷的，心不在焉。

    韩可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只当是因为睡不够导致的连锁反应，以为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就会好。可是，为了完成那个交易，韩可烨依旧只能每天熬到深夜。

    体育课上，以往最为活跃的韩可烨安静的坐在球场边，脸色有些苍白。看到秦渃臻在打量自己，韩可烨为了不让秦渃臻奇怪自己为什麽不打球，怕她起疑，便站起来加入球赛队伍中。奔跑，急停，跳投……几个动作下来，韩可烨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呼吸有些乱，韩可烨停下脚步想调整一下。刚吸一口气，x口传来的阵痛感顿时让她喘不过气！

    心脏猛地收紧，再突然释放。

    韩可烨痛苦的捂住x口，可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舒服，只好放开手，慢慢探寻氧气的踪迹。渐渐地，那股莫名其妙的疼痛消失了，韩可烨皱著眉，对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原来睡眠不足那麽伤人，看来，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韩可烨的所有动作、所有不适，早已被心细的秦渃臻发现。然而球场上的韩可烨没有看见，身後的秦渃臻无比关切的眼神。充满疑惑。

    另一边，一道凛冽的目光也s向韩可烨。那目光的主人看到秦渃臻注视韩可烨的眼神後，眯起眼，似乎若有所思。

    “小烨子，你这几天，到底怎麽了？”放学後，秦渃臻终於忍不住。

    “嗯？什麽怎麽了？” 韩可烨装傻。

    “j神那麽差，和我打电话时老睡著。难道你没有听我话乖乖挂电话就睡觉吗？”秦渃臻疑惑地看著韩可烨。

    “有……有啊！”韩可烨故意提高声调，以此掩饰自己的心虚，“当然有睡。”

    “那你怎麽j神还那麽差，是不是瞒著我在做什麽坏事？”秦渃臻拦住想要开溜的韩可烨，严肃地问。

    “……”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病了？感冒还是头疼？”秦渃臻停了一下，“你脸色不对。”

    韩可烨背上开始冒冷汗，“完了，莫非要告诉她我的不舒服是因为那个交易……可是，班导说还不能讲……”

    想了一会，韩可烨说： “没……没有，我才不会！安啦，可能是这几天想太多才会这样吧。”

    “想太多？你想什麽？”秦渃臻不住地追问。

    “分班的事啊！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啊，我的意思是在想要加油和你在一起才行……”

    天！幸好韩可烨反应快，差一点说漏嘴！

    “这有什麽好想的？没有其它？”

    “是啊，这当然有想头！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你是我的宝贝，怎麽能不和你在一起呢？这几天就是在想怎麽努力才好。放心，我会好好调整的。肚子饿～臻宝，我们去吃东西吧！” 韩可烨赶紧转移话题，怕秦渃臻要再这麽问下去，自己会说出实情也不一定。

    “那好。小烨子，你要记得，什麽事请都不可以瞒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也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彼此透明。我相信你！走吧，吃东西去。”说完，秦渃臻牵起韩可烨的手，十指紧紧扣著。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的努力，只为你一人。”

    “以後向你坦白时，千万不要丢下我哦。”

    偷偷瞄了瞄走在前面的人，韩可烨低头不语，任凭秦渃臻牵著自己前行。

    ─  ─  ─  ─  ─  ─  ─  ─  ─  ─  ─  ─

    『我以为我能够一个人扛，我不想要你担心

    可到最後，我发现所有的我以为统统都是假的

    事实是，我需要你。

    却已来不及。』

    ──韩可烨《御守日记》

    24 荒唐的争执

    24　荒唐的争执

    好累！

    站构建对韩可烨来说不是什麽难事，不过那一大堆数据的输入却成为她的梦魇，一直托後制作进程。

    没办法，韩可烨只好把笔记本电脑带到学校，课间就跑到办公室录入资料，都没时间陪秦渃臻。

    一下课就溜走，打铃了才回来。想来应该是很能让人起疑的举动。

    可是秦渃臻仿佛知道什麽一样，没有问韩可烨为什麽那麽忙。相反的，有时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著韩可烨空空的座位。只要韩可烨回到教室，秦渃臻便会收回目光，对韩可烨笑笑。

    似乎有话说，却不知道怎麽说出口。

    刚开始，韩可烨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行动会穿帮。可是当接到秦渃臻的电话，喝到她亲手煲的汤，当一切的一切一如既往，韩可烨只有嘲笑自己的多虑。

    韩可烨只当是最近没有时间和秦渃臻在一起。忍忍，过了这几天就好。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万里晴空，眨眼间变乌云密布。

    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已经是放学时分，因为没有带伞的缘故，很多人还留在教室里。本该安静的教室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聊著关於分班的事情。很多人眼底藏著不舍，也有很多人担心自己是否能顺利考上尖子班。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教室里交织著。

    除了韩可烨。

    望著韩可烨空了的座位，秦渃臻轻轻叹了口气，想不通为什麽这个平日里黏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是有很多事要做吗？”秦渃臻自言自语。

    “是啊，很多事。”一个声音从韩可烨座位上飘了过来，“你是说韩可烨吧？”

    秦渃臻吃了一惊，忙抬头看向说话的人。顾瑞翔？！怎麽是他？

    “你……你知道她有很多事要做？”秦渃臻问道。

    “很多事。”顾瑞翔自顾自地看著书本，“忙到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了。”

    “什麽意思？我不明白？”秦渃臻有些著急了。

    “哼……”，顾瑞翔合上书，扶了扶眼镜，“怎麽，她没有对你说吗？”

    “说？说什麽？你说清楚？她到底怎麽了？”

    “哦，那看来你是不知道了。算了，毕竟她不想说应该有她自己的理由。我还是不要多舌的好。”顾瑞翔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翻开书读了起来。

    秦渃臻不语，心里乱得可怕。顾瑞翔知道些什麽？韩可烨瞒了自己些什麽？太多疑问的冲击，让她有些失去理智。

    呆坐了一下，秦渃臻胡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冲入雨中。

    顾瑞翔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从包里拿出雨伞，追了出去。

    “渃臻，回家拉回家啦，让你久等了。”韩可烨回到课室时，雨已经停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两三个值日生在打扫。

    秦渃臻不在。

    韩可烨拦下一个正在打扫的同学，问有没有看到秦渃臻。那同学告诉她，秦渃臻早就走了。

    “奇怪，为什麽没有等我呢？” 韩可烨有些失落地想。

    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还是有什麽别的事？

    她有带伞吗？

    ……

    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韩可烨叹口气，决定去一趟秦渃臻家。

    “叔叔好，阿姨好。”韩可烨向秦渃臻父母问了好。见秦渃臻不在客厅，便向著秦渃臻房间走去。臻爸拍拍她的肩头，小声说：“可烨啊，小臻今天居然淋著雨回来，也不知道等雨停了。这孩子。我们要去散步了，你好好说说她，然後叫上她出来一起喝点姜糖水。”

    韩可烨心里一揪，点点头，走进房间。

    秦渃臻半湿的头发贴在额际，双手抱怀立在床边，表情忧伤。

    “渃臻……”韩可烨颤抖的声音藏不住心里的关切。

    “渃臻？”见秦渃臻没有反应，韩可烨又喊了一遍，上前几步，想握住秦渃臻的手。

    冰凉的手微微发抖，韩可烨仔细打量眼前的人。嘴唇冻得发紫，闭著眼，眉头紧蹙。

    “怎麽了？一定淋坏了吧？傻瓜，为什麽不等雨停了再走？”宠溺而略带嗔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渃臻偏头，似乎不想听。

    韩可烨用力把秦渃臻拥入怀中，湿衣散发的水汽让她感受到秦渃臻身上的凉意。不顾秦渃臻反抗，韩可烨扒下她湿漉漉的外套，了里面的衣服，幸好没湿。韩可烨松了口气，脱下衣服披在秦渃臻身上。

    “好啦，别生气。来，喝点姜糖水驱寒，感冒了可不好。”韩可烨拉著秦渃臻的手，凑到她面前。

    “你……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麽？”一直不语的秦渃臻终於问出心里的疑惑。

    “没……，没什麽啊。”韩可烨下意识的否认，但不敢四处游离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你是真的不想告诉我吗？”秦渃臻只是韩可烨的眼神变得陌生起来。

    “……”韩可烨低头，不愿回答。或者说，不知道怎麽回答。

    “好，好……”秦渃臻看她这般反应，冷言道：“你说的话原来都不算话。对啊，我对你而言算什麽？什麽都不算。”

    听到这话，韩可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话说了吧？韩可烨，你答应过我不瞒我，可是现在，我g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每天都这麽忙，没时间和我在一起。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g本就不在乎我！”泪水涌出，一滴滴落下，打湿了韩可烨披在秦渃臻身上的外套。

    相比之前的无话可说，韩可烨现在更加沈默。自己每天那麽辛苦的制作页是为了谁，为了什麽，还不都是为了秦渃臻，为了一定能和她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

    可现在，这个自己拼命想守护想留在身边的人，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她，说得那麽理直气壮。

    韩可烨突然觉得可笑，这荒谬的指责。

    “被我说中了，是吗？韩可烨，我真的好难过，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很近很近，没想到，g本就只是我在自欺欺人……”

    “无理取闹！”韩可烨终於忍不住，脱口而出。话刚说出口，她就後悔了。韩可烨铁青著脸走出秦渃臻的房间，到厨房抬了一碗姜糖水。

    “喝了它，快。”韩可烨故意让自己语气冰冷。

    秦渃臻似乎被韩可烨的举动吓到了，不再说什麽，接过碗来便喝。

    等她喝完，韩可烨把碗拿到厨房洗干净，站在秦渃臻房门口叮嘱了几句，拿上包转身就走。

    g本没有任何j力去为自己辩解什麽，韩可烨嘲笑自己的无力。

    却也後悔自己刚才的莽撞，说了一句语气那麽重的话。这样一来，误会或许变得更深。

    “算了，反正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还是等任务完成了再说吧。”韩可烨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楼上，秦渃臻看著韩可烨远去的背影，含著泪的眼睛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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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会让事情变质的往往是很细微的动作。

    不经意间，彼此的想法就背道而驰。』

    ──韩可烨《御守日记》

    25 缠绕的心结

    25　缠绕的心结

    整整三天，两人都没怎麽说话。韩可烨的可见都在办公室度过，放学後便直接回家。几天下来，站的构建完成大半。

    可是，心里的难过只有自己清楚。

    韩可烨想给彼此一点时间，尤其是秦渃臻。想她冷静一下。没错，这次是自己不对，不该瞒她。只是实在无法告诉她事实真相，又不想骗她。况且，要是秦渃臻直到韩可烨为了这交易不顾自己的身体，弄得自己低血糖，估计她会更生气。

    罢了罢了，抓紧做完站，什麽都好说。

    想到这里，韩可烨打起j神，手指在键盘上继续飞舞。

    已是午夜。

    躺在被窝里，两眼死死盯著手机，期盼著下一秒它会响起。

    秦渃臻已经盼了三天。

    秦渃臻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那天是自己脑袋当掉了，胡言乱语伤了韩可烨的心，可还是期待著韩可烨会打过来，安慰自己，澄清事实。

    可现实是，没有简讯，没有电话，甚至没有和自己一起回家。

    看来韩可烨是真的生气了。

    的确，任何人面对那样的无理的指责应该都会生气，甚至愤怒。

    或许会永远收回那份在乎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秦渃臻心里越发不安，决定明天好好和韩可烨谈谈。

    窗外的星光透了过来，无比明亮。

    “铃~”

    上课铃响了，韩可烨飞快地跑回座位。刚一坐下，便瞥见文具盒里多了一张纸条。

    韩可烨把纸条拿出来，慢慢打开，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烨，没有你，我不敢想象未来会怎样！”

    是秦渃臻。

    是那句曾击中韩可烨心房的话。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一样的好。

    纸条上还写了一句话，“放学後体育馆天台见”。

    韩可烨忍住不去看秦渃臻，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了“好”，丢到秦渃臻桌上。

    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放学後，天台。

    韩可烨到的时候，秦渃臻已经在那里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韩可烨有些气喘吁吁地说。

    “没关系。”秦渃臻看著韩可烨摇摇头。

    一阵沈默。

    韩可烨迟疑了一会，走到秦渃臻身边，坐下。

    “嗯，那个……”韩可烨正想说点什麽化解尴尬，秦渃臻却把投靠了过来，轻轻靠在韩可烨肩上。

    “小烨子，对不起。”秦渃臻小声地说。

    韩可烨舒了口气，缓缓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是我的错，不该说你‘无理取闹’，毕竟你是因为在乎我才会介意我对你的隐瞒。”

    “小烨子”，秦渃臻抬头，“我那样过分地说你，骂你，你不生气吗？”

    “气，当然气。你怎麽能说我不在乎你”，韩可烨直视秦渃臻的眼睛，“你怎麽能那样说？”

    “我……”秦渃臻有些急了，脸涨得通红。

    “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是出於你对我的在乎。这样一想，我便没那麽气，反而，更喜欢你了。”韩可烨嘴角微扬，眼睛里漾起笑意，满是宠溺。

    秦渃臻痴痴地看著韩可烨。那个当初偷偷躲到天台难过的家夥，那个孩子气的家夥似乎变了。有了可靠的肩膀，更缜密的心。相比起她，自己却变得幼稚，变得斤斤计较，失了理智。

    秦渃臻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韩可烨搂紧秦渃臻，温柔地说：“我们彼此的在乎，都不需要怀疑。只是，一些误会会让这份在乎被遮蔽。虽然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忙什麽，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在乎一点没变，甚至更多。是你，让我想为了你成为更好的人。”

    听著韩可烨的告白，秦渃臻双眼泛起泪光，越发嘲笑自己的多虑。

    “别哭，不许哭”，韩可烨拍拍秦渃臻的头，“一切会好起来的，嗯？”

    秦渃臻用力点了点头。

    “好，走吧，我送你回家。”韩可烨轻吻了秦渃臻的额头。

    站起来的时候，韩可烨只觉双眼发黑，x口有些闷。她强忍著，可身子还是晃了晃。

    “没事吧？”秦渃臻忙问，“你的脸怎麽那麽苍白？”

    “可能有些低血糖，最近睡得不太好。”韩可烨笑笑，“想你想的。”

    “吹牛。到底哪里不舒服？”秦渃臻伸手覆上韩可烨的额头，体温正常。

    “行啦，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麽弱不禁风。”韩可烨握住秦渃臻的手，“走，我们回家。”

    “嗯。”听她这麽说，秦渃臻不再怀疑。一路说笑著，弥补这几天的空白。

    两人走向校门的途中，一个身影从背後一闪而过。那目光，似乎和那天注视韩可烨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几分戏谑，几分y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六月便过了一半，最後一次考试也告於段落。

    “终於考完了！”梁晓楠长长地吐了口气。

    “是啊，这假期就要开始了，你们都有什麽打算。”韩可烨好奇地问。

    “能有什麽打算，要做暑假功课啊。”梁晓楠幽怨地说。

    “哈哈，你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些能够升到尖子班的人是没有假期作业的。”韩可烨一副得意的样子。

    “真的吗？好好噢！！”梁晓楠立刻手舞足蹈起来。

    “你怎麽知道的？”秦渃臻似乎意识到什麽，突然异常冷静地问。

    “班导说的啊，你还不知道？”韩可烨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好险，还好自己反应快！

    “好了~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我请你们去照贴纸照！”

    “不会吧？你请？晓楠你今天中彩啊？”韩可烨急忙转移话题，故作惊讶地问。

    “没有，就只是为了庆祝我们大考结束，顺利升班，没有功课，心情好不行啊？哎，你问题还真多，去还是不去？”

    “去，姐，我们走吧。”

    一路说笑，选好象框，哢嚓一声，记录永恒。

    回家後，韩可烨看著照片不停傻笑。最喜欢的，是那张自己和秦渃臻的合照。

    全身照的大头贴上，秦渃臻站在半蹲的韩可烨身後，双手扶著韩可烨的肩头。

    韩可烨一身白衣，秦渃臻一身黑衣，不同的色调，相同的眼角，那麽单纯而幸福的微笑。

    “渃臻，你不觉得吗，我们是如此相称！”韩可烨不自觉地想。

    “可是渃臻宝贝，为什麽你漾著的微笑里透著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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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你，我想成为更好的人，足以与你相配』

    ──韩可烨《御守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