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东方爱莲说 BY 凉亭小居 (东方不败同人
情系东方爱莲说 BY 凉亭小居 (东方不败同人,晋江VIP完结) 作者:肉书屋
书桌抽屉内仍出本小册子“你在这几日闭关修炼上面的剑招。”
杨莲亭并未接过,他自然知晓东方不败所说事实,可就算内功上浅,自己实力也不会成了拖累,更何况眼前这人实力有多高强,他心中比谁都明。
更何况,杨莲亭心里明白,这人离不开自己,完完全全的离不开……“难道在教中就安全?”
东方不败却不敢置信的睁开双目“你是如何知晓的?”
49 在你心中我又是什么?
果然,杨莲亭叹息着,却并未立刻接话。
孙长老的确就在眼下便要叛变,只是按此人的魄力绝不会如如今这般小心谨慎。东方不败什么都好,便是过于自傲,容易轻敌。可眼下他却并未轻视孙长老那些叛乱之人,反而还警惕万分,就连自己都不敢带于身侧……
“任我行外逃了吧?”只有如此解释,上次小依居然会被罚,如今可想而知。
“你,果然……”东方不败神色落寞“既然知晓,那便别再多问。”
“赫,”杨莲亭冷笑,先前那些动容瞬间消失的干净,原先还认为此人是担忧自己安全,眼下看来如他所说,担心自己碍手碍脚罢了!“属下遵命……”慢慢后退三步,随即转身不再留恋。
“莲亭!”那个瞬间东方不败心脏慌乱的跳动,下意识的抓住那即将离去之人的衣摆。可当意识到自己做何时,却愣在原处。
“教主还有吩咐。”身前那人并未转身,自己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却只能听着那冰冷的言语。
东方不败在心中苦叹,此生倒真的栽在他手中了。
起身,从背后换主那人。并未如自己记忆中那般僵硬,他轻笑几声显然对方早已习惯自己的存在。
下颚枕于那人肩头“伤着你了?”
“教主何出此言?小人不明。”淡漠的,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拒绝此人的温柔。
“看来的确如此。”强迫杨莲亭转身面对自己,却见对方神色平静,倒不如自己所想那般激烈。
掌心抚摸着那人的侧脸,这个男子……唉,其实自己的确不该如此担忧他。能让小史警惕的男人,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此人天资绝高。
“那便与我一同下山如何?”好言相劝,语气中难免带着几分宠溺。
杨莲亭嘴角狠狠抽搐,怪异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教主所作决定必有深意,无须更改。”抽回被他紧握的手腕,侧身不着痕迹的从他怀中逃出。
东方不败惊愕的低头,看着先前还抱着那人的手臂。他是怎么逃出的?自己为何没有察觉?“莲亭,你……”出口的询问被自己硬生生吞下,那孩子永远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如教主无事,恕我先告退。”眼下对他什么都不问的态度很是满意,杨莲亭撤了下笑容便向告退。
可惜,对方怎会如愿?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迫不得已,他只能把这不愿出口的话,说了“我知你性子,先前必然又在胡思乱想。莲亭,先前你也说任我行出逃,那次也是因你才捆住他,如若见着你,他必会不顾一切只为夺你性命,更何况,眼下你……你的身份,这教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那这又怪谁?还不是你胡乱发情所致!”说到这点,杨莲亭也不看场合,不看是谁,立刻咆哮“现在这黑木崖上上下下都知我是你男宠!那群混账完全就把我当玩物来看!还说钟情于我?如若当真钟情,会不顾及此事?!东方不败,收起你这套,爷我不吃!”
可惜,这杨莲亭,说完就后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不是先前,过去财务管事,那六十开外的老头,一本正经假借合账之名对自己动手动脚;要不是过去李大哥瞧见自己也哀声叹息,要不是这向闻天居然对自己说了句“还真国色天香啊~”要不是前几日被几个长老的儿子围住言语轻薄,肢体挑逗,要不是…这要不是太多,可眼前这人却不闻不问。也不是,本就是自己让小依他们瞒住,反正都是这混账的错!
这边那说之人倒是痛快,被说之人却所料不及,愣愣的看着对方方。慢慢消化言辞中的意味,随即紧皱眉头。
这,平生第一次被旁人如此怒吼咆哮还责骂的痛快。可,心里却没过多愤怒,反而有几分欣喜。隐约回忆,这似乎是他首次撕开面具,真性情的与自己说话,而非先前那淡漠的口吻。
可,言语上的冒犯还是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快。自己的错?还不信他的情意?这世间想要自己垂帘之人多了去,也只有这小子不是好歹!依然几次放下身段,却还这般刁难。男宠?如若当真是男宠,他还会如此由着他来?早先,早先……唉,如今的自己也无能力。
“小人过激了,还望教主宽容。”杨莲亭见对方神色逐渐凝聚,似有几分怒火。也不多言,立刻扬起往日神色,恭敬且又淡漠。单腿跪于地面,静等片刻,那人还未反应,便擅自起身“小人告退。”
“我让你走了吗?”还在静思的东方不败,再一次,再一次被那混账激怒。
又可笑的发现,在此人面前自己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想来可笑之际,每每争吵过后,自己率先后悔,却不知如何放下身架前去道歉挽回。
见对方僵硬的身影,东方不败自己都恨,恨自己!每次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拉越大。
“杨莲亭,我当真是在担忧你,别……”不是好歹,这四字他不敢说,说了当真全无挽回之力“别这样……”他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柔和的放下身段“你与我心中自然与小依他们不同,是我所想结伴一生之人。并不介意旁人知晓,也是唯恐第二个小桃红,第三个小桃红出现!那你呢?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往日愿与小史他们谈笑,却不愿正色与我。你又可知我在心中会如何想?自我们相见起,你便想这法子从我身旁逃离。我到不知自己是何猛兽让你如此逃的唯恐不及,深怕被我吃了?
你心中所想,心中所思,却从不愿让我知晓丝毫。一直暗中处理,哪怕这次孙长老之事,这般重大,你都不曾告知过我。
莲亭,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叹息着,东方不败缓缓揉着眉心,却不愿也不敢抬头注视着那已然长大的男孩。
在自己心中,似乎一直是他年幼时的天真与率性。可从何时起,他长大了,懂了,明了。却也不再对自己流露出那时率真的心性了?
东方不败此刻只觉万般后悔,为何自己会想要做他规矩?那三十鞭子,真正三十鞭子,听他们说,险些要了这孩子的命啊……
50伸手的是你,自然要抓住
杨莲亭此刻只觉心中杂乱一片,逃避的侧身“教主属下先行告退,这几日属下自会好好待在教内,绝不添任何麻烦。”慌乱的跑出房门。
他不知这东方不败会用如此无力苍白的神色注视着自己,那眼眸中淡淡的绝望与愧疚交融着。
他是东方不败,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是能威吓武林东方不败。如今,在自己身旁,却又是儿女情长,柔怀天下之人。
他不知,今日东方不败所说代表什么。或许只是加深一个游戏的乐趣?不,不,东方不败不是这样的人。不论是书中所写,还是几年来自己的认知,他绝非这种无耻之徒。
那,难道?杨莲亭自认,他所持天赋并不高,那人所重视的武学内力最多也就三流,心性怪异,偶尔没大没小,不懂规矩。这样的人怎会入了他的眼?他东方不败瞎了吗?
如今,他当真说不清自己该如何。原本就对此人有些触动,眼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克,再不得不后退中眼瞧着自己阵地即将丢失。
轻叹声,其实…那人当真不错。可一想到如若与他一生,为何便会觉得麻烦不断?这笑傲江湖还未开片,自己便已然身心疲倦。
罢了,暂且先看看吧。自己也非扭捏之人,如若他真心如此,顺了他一回,也无所谓。只是,先前所言,岂是那人肺腑之言?又或者,他能改观自己心中所想?平等对待自己?
杨莲亭决定,等任我行之事告一段落,便下山。归期不定,先走走,好好瞧瞧着广阔天地再说。其次,确定自己在那人心中地位,以及他是否当真能与那人一生。毕竟,杨莲亭如若爱了东方不败,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赔不起,也不愿赔。
嘿!他们之间还真成不了三人,这孩子似乎,有可能,况且,十有八九……自己两辈子都别想要了。
微叹,如今自己还是什么都别想,东方不败,此人心计奇深,如若他当真选定自己,恐怕此生都无法逃脱。还不如按着心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拍了下额头,杨莲亭转身继续去看自己账房内的小册。晚些时候,直接命人给东方不败带话,便说自己有事便不同用餐了。
这随从把话带到时已经满身颤抖,东方不败了无趣味的挥手让对方退下。也罢,自己如此突如其来把事挑明,也要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不是?况且先瞧瞧他能逃到何时。
于是,在杨莲亭忐忑不安中平安的度过两三日。但然,他所在这是黑木崖,自然大多都是草莽,武夫之流,心中所想很容易便能被杨莲亭才出一二。
他赫然惊觉那些往日时不时之人,隐约没时间在多加马蚤扰,不过眼神中恶心的目光却越盛。
想来,那任我行果真,把人探入黑木崖内。可为何东方不败却说要下山?而非在山上解决此事?
当下皱紧眉头,他似乎担心如若再此下去,会让教众更不知如何择舍。
毕竟他上任并不久,而暗中属于过去任我行的旧部无法完全铲除。眼下回来,的确会给他带来诸多不利。便干脆折身,舍弃主场黑木崖,在他处决一死战。
他并不担心修炼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会败在那人手中,过去的东方不败便能与任我行势均力敌,更何况如今这修炼葵花宝典的呢?不过……那吸心大法则是个麻烦。
可,东方不败到底打算如何诱对方舍弃主场?而他便相信自己在黑木崖中,便定然是安全?
想到此,杨莲亭便觉些许不安,倒不是不信任那人,此人才华远在自己之上。可当局者迷,旁观者轻。
东方不败与任我行之间,同样都是天下英豪,同样旷世奇才,却同样高傲自满,更是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对方。
任我行已然被关押三年多,也是心性最为不稳之时,这是东方不败的机会。
想到此,便放下手中杂事。今日也不让下人再去禀告自己不同吃那晚膳,直接向依然熟悉入骨的后院走去。
一路之上,都考着他与任我行之间的胜算。可猛然间站于大门前时,却赫然惊醒,自己这不是在……关心那人!关心!他就关心了!认了不是?
冷笑声,推门,却见东方不败错愕的半张双唇。不经意间,却见那水色舌尖静静的卷着食物。杨莲亭不得不感叹如今的身体还过年幼,经不住大风大浪……就连如今这小风小浪都顶不住啊!
“你,怎么来了?”挥手,让小依快些准备碗筷。
“往日不是一直与教主同吃同住?”谈笑间,极其轻松入座,接过小依递上碗筷。瞧见桌上还有些许信件及三四个外人。
只是自己来得太快,让在场无不惊讶,还未回神。
那东方不败的确惊愕,这几日他对那傻小子不闻不问,不过是唯恐过快,吓着了那傻小子。却不想,眼下居然会送上门。
见他神色坦然,居然还说那……四字。其间暧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虽说他万分肯定这不过是这傻小子随口说说,可落了旁人耳内却绝非这么回事儿。
唇角上扬含笑,舌头柔软的漠漠卷出:同吃同住,四字,心里暖的发烫。
杨莲亭耳尖的听到那四字时,也知错了,可……他扪心自问,绝非如表面那般排斥东方不败,从小桃红那事前,自己便对他有了几分情谊,只是那时这份暧昧之色却被他挥鞭扫去。
自此,他心中决不敢在生这般心思,甚至就连随后东方不败的紧追不舍都一一当下,旁若无人却狠是冷落了东方不败。
一次次违背自己感情的理智,一次次过分的理智下,自己被迫背对那人。眼下,这人找了个下脚石给自己。没有道理在过多拒绝了,杨莲亭如此对自己说。
他不能因为自己叫杨莲亭便拒绝这般优秀的男人,虽说此人的脾气与性格与自己心中所渴望的另一半背道而驰,但无法否认,自己被他所吸引。
看着碗中自然出现的虾仁,是那人一边与手下说着什么,一边拨的。仿佛口中咀嚼,却不由得……
是他先伸出手的,那就不能拒绝我的一切。
杨莲亭越发觉得这理由的完美,随手拿过他身旁东方不败并未刻意回避的书信阅读。却并未注意到身旁那人的惊讶,以及随后不经意间的含笑。
51 七日离别
“怎么能确保任我行会到场?”杨莲亭口中还咀嚼着食物,口齿不清的问道。
“任盈盈,”极其顺手的夹着菜放入他碗中“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
果然够…无耻,杨莲亭暗赞“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注感情。”
“我直接邀战,如若不来,他也失了颜面,即便坐上教主宝座,却也是抹不去的污点。”见对方动作自然而写意的吃着他布下的菜肴,东方不败心中心情更好。他隐约明白对方接纳之意“到时我只需杀了任我行,那些跳梁小丑便不需在意。”
“嗯,”杨莲亭点头“擒贼先擒王。”手中则是那些暗中勾结任我行的长老密谋之信“什么时候去?”
“三日后,你……当真不与我一同下山?”过去是唯恐对方趁他不备伤了他,如今见此人深藏不露自也不必担心,只想永远相伴,片刻不离。
“我在黑木崖上等你。”杨莲亭轻声说,语气缓慢而低沉。
那说不出的沙哑透露的点点情谊,让东方不败为之一振,心中说不出的难以相信。恨不得勒紧眼前那人的前襟,狠狠问问,是不是场玩笑。
可,他明白,自己心中的不舍。如若,如若只是欺骗,他也认了。想到此,东方不败倒也自然,虽说心中为先前所想而微痛,但一切都向着自己所思那般发展。
放下手中筷子,暗暗捏住杨莲亭的手。眼帘微垂,他记得眼前这人说过,如今整座黑木崖上所传都是些污碎之言,使自己言行过于猖狂所致,到是连累了这傻小子。想着,便不由捏紧那人的手,如过去未曾得到允许时一般无二,只是如今那细长有力的五指却会回应自己。
东方不败当下又觉得好笑不易,可笑的却是自己如今这获得获释的心情。
自那日后,就连瞎子都能察觉两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息。杨莲亭也不再要求可疑隐瞒,但然,那人却会注意。
三日一晃而过,那日杨莲亭以总管身份送东方不败下山。望着他,自己缓缓想起此人居然打算下山时不带任何旁人。虽说此事并未公开,却也未加任何疑隐瞒,有心之人定然知晓。暗中打算动些手脚之人必然不在少数,因此,除了小史外,东方不败居然不再多带随从。
杨莲亭尚未开口,但那铁青的脸色却表露些许心思。最终东方不败只得以留下华氏二兄弟为前提下,另挑选五个侍卫,待于身旁。
杨莲亭面色和悦,上前为他整理衣着“就算不是帮忙,带着冲做排场也好,如今你毕竟是教主了。”语气淡然而随意,似乎并不会注重东方不败的身份,自己在他眼前不过是个奴才这种想法。
“赫,”东方不败轻声笑道“这世间也只有你方能说出如此荒诞之言。”虽说微微责怪之语,却不会有任何嘲笑或藐视之意。
反而让杨莲亭浑身不自在的觉察出几分宠溺,下意识后退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时辰不早,还请教主先行上路!”
这最后两字颇有咬牙切齿之意,暗中贴身跟随的小史立刻便想笑,却在下一息觉察出东方不败飘向自己这得淡淡警告,他只觉身后冰凉一片,竟是冒出冷汗。
心中有些无奈教主对杨莲亭呵护之意,似乎远超他们所想,更为某只忙前忙后的小傻瓜而感到悲哀。显然,自己这几日亲近的举动让自家教主万分确定决不会松手放人。
如若他还想逃,小史毫不怀疑,东方不败会直接打断他双腿,锁屋内,永远也别想双脚着地。
在屋内,两人还能表现出些许不舍之情。并一个万分自信,一个万分肯定,那最后的希望会属于他们。只是,如今这还算幸福的时日内,却让他们唯恐出现那不愿面对的结局。
此时,这两人……似乎都有话要对对方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返回先前,杨莲亭恋恋不舍下,终究要见人走,立刻在众人注视下冲上前拉住东方不败衣袖,深喘几口,才稳住气息。东方不败见他追来,心中很是高兴,决定即便此刻杨莲亭提出要与他一同前去,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之色。却不想对方却双手紧抓自己手腕,颤抖着双唇“把烈风留下。”
东方不败嘴角狠狠抽了下,却也只此人自有其深意,便点头“我会重新挑匹马。”可随后,却见对方丝毫没松手之意便略带奇怪的询问“还有何事?”
杨莲亭小叹口气“我只是想与你说,有了烈风,我便可在最短时日内寻你。”
这似乎电视剧中的话让他说出口,实在是为难。但见对方神情喜悦,反手抓向自己侧腰,也不顾旁人在场,当下低头……
只是见杨莲亭低垂的双目以及僵硬的身体,便也知晓,此时外人过多,他不会接受。更何况早些便决定给他些时日“等我。”说着,轻轻在他额头印下淡淡轻吻。
转身,不再犹豫的快步而去……
那吻,杨莲亭只觉是蜻蜓点水。当年的自己何尝没见过?何时没尝试过?更何况情爱之说,其中那隐藏着的意味,他比谁都明了。
逃不了了,他想。东方不败显然不是玩玩,否则怎会如此注意自己?明知不喜外人在场的亲近,先前那情不自禁化立刻成了那宛如叹息般的额吻。
很显然,那人依然下定决心。杨莲亭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但眼下自己那颗胸膛内跳动的心脏却告示自己,如今这世间恐怕很难有比自己更为满足的吧……
最起码,他狂妄自大的想,最起码现在决不会有人。
转身,挺直脊梁,他也不是怕落人口舌之人,先前都被瞧见,这原本子虚乌有之事,他们也坐实了。东方不败自然不会被说三道四,但他这靠东方不败起家之人却很是不同。
背后如针毡般的目光让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那人要离开七日,这七日中他会把一切事物处理妥当的……东方。
52 七日间
整个黑木崖内,气息异常压抑。小依不动声色,却暗中派人监控起几个大长老。
这些事物从不隐瞒杨莲亭,虽知这人一直暗中可以回避教中事物,但那也不过是避嫌,眼下那两人应该挑明了吧?
小依见坐与对面那人丝毫不曾流露任何担忧或怀念之色,微微产生几分怀疑。
杨莲亭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淡然笑道“这纸上的,似乎都与任我行有密切来往。”人数不少,这也是他的功劳。前几日那财政改革的,几乎让黑木崖上所有长老与管事都狠狠勒紧了腰带。
“嗯,你打算如何处理?”小依察觉东方不败并未有任何回避此人行事打算,反而巴不得对方深深卷入其中。
杨莲亭低头“教主回来后,直接抄没家产!人怎么处理你们随意,但钱财我自由打算。”
不知从何时起,这后院内似乎都明白。此人比小依还为恐怖,最起码小依从不把注意打倒正堂内的管事长老这儿,但此人不管。
“自然,”小依不敢说个不字,如今东方不败对此人宠上天“还有何事?”
杨莲亭自询问起,视线便未离开过他,这让小依微微有些慌乱,似乎潜意识存在一股压迫,自己不由得便对此人屈服。
“东方不败……他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把任我行引开而已,这教中的安排你们确定?”他不信那人会不曾怀疑长老们到时极有可能群起而攻,只是小依他们与所有侍卫显然不行。
小依无奈颔首“自然,到时我们会全权处理,只是从明日麻烦你现行回避。”
杨莲亭垂下眼帘,他知,小依是担心有人抓了他要挟东方不败“我不会走出这后院。”
自那日起,他便如自己所言。可便是如此依然能感觉出院外压抑的气息,时而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杨莲亭轻拂青雀舌鸣听着园内的打斗声,果然没了东方不败坐镇,那群人便猖狂到这地步?不过才离开三日罢了!
童百熊与教中支持东方不败的长老管事一直镇压,可或许是东方不败于自己之间那些苟且之事赫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虽说心中尊敬教主,可越发憎恨自己。要不是那人临走前特意吩咐,或许此刻不尽是无人保护,说不定他们自己便会趁教主不在铲除了他啊。
杨莲亭想到此便不由轻笑,却不知抚摸着剑身的手越发轻盈温柔,只是眼中隐约的杀意分外可怕。
东方不败离开第五日,小依疲倦的告知自己今晚尽可能下山,明日他们必然会不顾一切前来抓他,从而要挟东方不败。
瞧他悠长的睫毛下,暗暗黑影。杨莲亭轻笑“你当真我只是如此?”
“我们自然知晓你实力非凡,就连小史暗叹自己或许并非你的敌手。”不曾想,小依却直接迎面赞叹“只是我想你也该知重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如今铁了心要抓你去要挟教主。如此一来,你还不分轻重?只为片刻的逞能?如若万一落入他人之手,你要教主又该如何?”
小依所说并无任何过错,只是这话让杨莲亭听后难免不快“那我倒要问你,”端坐于往日东方不败所作之地,左手手腕支撑着尖细下颚,目光飘忽淡然“难道你要我做一个被他所庇护的宠儿?等年老色衰或觉无趣便抛到脑后?我,杨潇就偏偏是吃软饭之人!?”
言语难免激烈,小依却明此人的坚决。他是独立于天地间的男子,而非那人的宠物。杨莲亭,莲亭二字固然适合,却在那人心中多了几分圈禁之意。
杨莲亭注视眼前那人,心静如水。或许他该感谢前世那份随着岁月流逝而模糊的记忆,那份带着浓浓血腥与残酷的回忆,使得他不会恐惧任何。
“好,”小依妥协了“但如若你被抓……”随后的狠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自行了断如何?”杨莲亭洒脱轻笑。
虽然这般说,小依当下也点了头。但第二天清晨前,杨莲亭院里院外的侍卫多的让人心慌。一个个脸色肃然,神情带着浓浓杀气。
杨莲亭咬着包子,却分外想念另一人,果然感情这东西需离开几日才知对方在自己心中地位。抬手端起豆浆“小依你别大敌如临的神情,吃不下东西也别糟蹋食物。”见对方碗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不由叹息。
“整个黑木崖也就只有你一人毫无反应!”自己担忧的半死,可当事人却毫无反应。小依恼羞成怒,就想一袖子抽死他。
对方却嘿嘿一笑,沉默不语。
那日,这小小院落中的九人紧绷神经,可对方从黎明一直到傍晚却并无下手意图。这让那几人有些诧异,不经先前所料是对方会不顾一切围攻,可如今已然戌时,对方却毫无动静,这让房内几人更为不安。
亥时将至前,杨莲亭也微微有些坐不住,放下账本。心知期间必然有问题,可偏偏自己不论如何都想不出关键。
“小依,你确定封锁了整座黑木崖?”杨莲亭是个饵,他们用这个饵来诱惑并捆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自然,绕是,绕是侍卫不敌,也会让我们知晓到底有何人企图下山。”略带疲倦的声音响起“如何?你想到什么?”
“你也知,绝非如表面这般简单……”杨莲亭忽然觉得心乱,烦躁不堪。前世今生相加,这慌乱都不曾有过“总觉得他们依然布置好,而我们还蒙在鼓里。”
“但长老们并无任何动静,”小依叹息着狠捏眉心“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被动与无奈。”
“不,不绝对有差漏,绝对!”杨莲亭起身,来回在房内行走“如若有心,他们必然早在东方不败离开前边安排好,就等今日。可今日什么动静也不曾发生,而明日过后一切必成定局,他们就算想做什么,都无能为力。”隐约猜到些许,却有不确定“在任我行外逃后半月起,至今有多少人下山?”忽然转身喝道。
“这实在数不胜数,每日下山便有几百号人。”小依皱了下眉头,似乎对杨莲亭的刁难感到些许不满。
“除去我们中人,他们那边呢?时间,时间便从向闻天开始联系各大长老起算!又有多少?”杨莲亭严厉的注视烦躁想要打断自己的小依“你也知,我们处境可是关系着那人……如若,稍有差池,万劫不复的也不只是我们几人。”
53 漫步三尺冰寒三丈
小依脸色白了几分,点头“我自然知晓!可你也知武艺稍加高强便能瞒过侍卫,而往日他们手下来去也甚是繁多,你这样我们如何排查?”
杨莲亭也知这时代不能与自己那时相提并论,便也作罢。只是心中烦躁却也为找不出起因而越发忐忑不安“这世上就没不透风的墙!既然他们心中想要的是我,那我自己送上门去不就结了?”与其被动的等未知敌人,还不如让进攻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绕是他们目标不在自己,但也绝不会平白放了他,到时依旧能打听出些问题所在。
东方不败不在黑木崖上,他杨莲亭便不信这群人能安生!
唇角挂出摸冷笑“小依,你去准备人手,我做那鱼饵,前去会会他们!”
“不可!如若他们不来,我们便等到教主凯旋,你冒然行事其不是坏了计策?”小依想都不想立刻怒吼“给我坐下!”
已经明确自己想要做何后的杨莲亭不会顾及旁人,走到门口,左手搭在门框上“小依,你也知,我们此刻身处迷雾。过了子时他们还不动那必然反常,暗中也绝对有我们所不知的计划。这最终落入谁身上,你我都知。如若现在出去抓了知情者或诱他们开口,我们还有时间应对。然,如若他们便是打算子时进攻,那我们先去,岂不是大乱他们计谋?”他侧头望着小依身前摇曳煽动的烛光“你不觉,这是一举双雕之策吗?”夜风刮入房内,剥夺着为数不多的温度。严寒过后,初春的夜晚多了几分荒凉与潇条。
“杨莲亭,难道你就不会想想,如若万一!万一!你被擒,就算当场自尽,你可知那人会何等感受?”小依不顾一切冲去拽住在他眼中冒失之人“更何况,你去,那是冒险一搏,我虽说站与原地分毫不近,可最起码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小依,我不是在说服你,如若你不愿我自能解决。”反手抽出被他抓牢手腕“眼下我们何等被动?再不放手一搏,将来定是未知数!”只是再跨一步,早已被人挡住“怎么?华大哥也要挡住我的去路?”越是久留,心中不安越深。烦躁之下,冷哼声,直接抬手看似轻柔的拍向华典左肩。
顿时华典便觉半个身子麻了,双腿忽然无力倒下。华踅尘立刻扶起自家大哥,一时间,居然无人能拦下依然走出大门的杨莲亭。
步履杀气,一步一尺间,潇潇然飘舞着浩然之色。
冰冷的月华下,那人渡上层柔和的银光,却更让那人显得寒意四射。
杨莲亭笑着,漫步逍遥。举止高雅柔和,只是万万不可瞧那人唇角的笑意与眼眸中那刺骨的杀意。
一时间,那原本该拦下他去路的侍卫,双脚宛如被盯入石板上般,不得动弹丝毫。
院外,歌舞升平,不时传来意荒诞的哈哈大笑与女子娇作的惊呼。
杨莲亭眼眸中那萧条的寒意更是深了几分,只身踹开大殿之门,眼瞧着上座已然喝醉的长老与管事。
“童百熊呢?”难道原先支持东方不败之人都倒戈了?无人来管管?没有牵制又如何不会让对方如此猖狂?
丝竹之声赫然停止,一时间众人视线都集中在门口那白衣男子身上。
因醉酒而显出的大胆妄为让原先还有几分理智的人,霎那哄堂大笑“我道是谁呢?”孙长老步履蹒跚的从原先东方不败所做位上走下,捏住杨莲亭下颚“原来是你这只兔爷,嘿嘿,也好,原先还打算过几日再收拾你,眼下你送上门,就让大伙尝尝你这只兔子的味道?”
满嘴的酒气熏得杨莲亭笑意更深,并未动只是在此询问“童百熊呢!”
“他?呃!”打了个酒咯“那群人被我们的人调道你家主人那儿去了。”抬手便捏向杨莲亭的腰“你小子的确长的不错,就是不知这屁股的味道如何了~”
果然已经行动,可中间还是差了些什么……
童百熊绝非善类,更非庸才,虽说不如东方不败,却也是在黑木崖中混了几十年的人物。
先前他走入大殿,却意外地发现,根本无人把守,这过于非同寻常。
再看这大殿中也少人,比如那向闻天与洪长老和张管事等几人便不在其中。当下便知,这孙长老不过在欺骗自己,童百熊还在黑木崖中。
眼角瞟向孙长老,随即冷笑“哦?是吗?如若我杀了各位岂不是能助童百熊一臂之力?”这老混帐并未醉反而在装醉,向闻天为人谨慎。他必然也知晓东方不败走后,却还有隐藏人物。便想假借此来引出他们?毕竟眼下他们所做实实在在玷污了往日东方不败的威严,把那人的权威踩与脚掌之下。
不,不,感觉还有问题……
孙长老一呆随即爆喝,右手成爪,掐向杨莲亭咽喉“你这贱货不过是那人暖床的玩物,还出言不逊?”
早已准备多时的杨莲亭淡然后退半步,避开那击。双手付与后背,冷眼相对“怎么?我还说错不成?”一一数过在场八人及十三侍卫和十七舞女,却不论如何感知都察觉不出还有旁人,也便是说,除了在场三十八人外,其他人因被用于调开童百熊他们“果然,强弩之末。”脚下与冲来的孙长老侧身而过,手指尖暗藏刀刃却轻轻抹入腰侧。
孙长老冷笑低头瞧着那才划出一条血丝的伤口“怎么,被东方不败弄得连刀也……”刚说道此,便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目轰然倒下。
杨莲亭含笑“教主床上功夫,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讨论的?”跨过那依然成了尸体的孙长老“小依,我赶时间……”
“这留给我们,你去找童百熊。”匆匆赶来的小依虽说只是听了个大概,却见这架势也明了发生何事。
“有劳了。”举步优雅,淡然温和,完全不成像刚杀过人一般,微微弯身平静的退出。
小依心中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手持长剑注视着往日威严的大殿,心中更是感慨万分。倒是小久蹲下身,翻过那具尸体探查“这速度似乎比见血封喉还来得快上几分。”
“不错,先前你没瞧见杨莲亭那杀人的眼神,绝对不是第一次动手的样子。”小珥揉着眉心“如今事似乎闹大了,我们还需替他料理。”
华踅尘赫然挑开一把长刀,反手刀刃末入那人体内“别说这么多!快些料理了那些贼子,一同前去帮忙!光靠那傻小子完全不行”
“什么傻小子,我看我们才是傻子呢~”小巫嘟噜的抱怨,却也不曾迟疑。
大殿内厮杀一片,杨莲亭却在那月华之下奔向后山。他心中知晓,只要抓住向闻天,所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先前已经浪费过多时间,眼下必须快!
54 墨发三千随风舞
耳旁杀掠声越发惨烈,可那人嘴角笑容越发醉人。
近了,杨莲亭心中知晓。可当赶到那后山时,依旧被眼前那满山惨烈场景所惊,铺天盖地,全然都是残肢断臂。嫣红的鲜血在朦胧月华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雅致…
空气中弥漫着那甜腻气息,杨莲亭下意识深吸了口,大脑却在下一刻产生微微的晕眩。他笑,心中那股肆意妄为,为所为的狂野,让他心满意足,更是加快脚下步伐。
从腰间抽出青雀舌鸣,不带任何迟疑刺入拦下去路之人的心脏,沉醉的目光注视着那带出的血珠。他只觉心跳越来越快,快得都无法承受。
“杨莲亭!你这小子果然活着!”粗框的怒吼把杨莲亭从这份沉醉中带出。
慵懒侧身回头“童百熊,怎么我还会死不成?”入眼便瞧见向闻天与那八尺壮汉缠斗。
“快!快杀了他!”向闻天见他出现,眼中闪过一丝麻烦,立刻指挥身旁侍卫斩杀此人。
杨莲亭轻巧躲开“怎么?童百熊……”
“哎!所有人,所有人都给我保护好这只兔子!”虽说兴奋,却还是无奈的怒吼“前面那厮拿了个和你一莫一样的人头!我们全当你已经死了,那混帐还让人把那颗人头给教主送去呢!”
杨莲亭挑眉瞧着忽然围来得人群,略带无奈,不过随后那句话却让他心惊“去了多久?”
“半多天了!”一把半尺宽的刚刀“兵!”的劈向向闻天长剑。
后者手腕发麻倒退三步,可脸上那猖狂的笑容让杨莲亭愤怒异常。他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死来绕乱东方不败心神,在于任我行决战时,得到几缕机会。
“既然向大人为我教主送去如此厚重礼品,我岂能不知礼尚往来?”搓身步,赫然出现于向闻天身前,背对童百熊“你且退下!”
“你这只兔子能行?”童百熊大大咧咧的喊叫,却不住粗喘。显然他虽说身强体壮,可武学上还真不如向闻天。
杨莲亭并未理睬那人,眼前这向闻中已然爆发惊人的狂热,仰头哈哈大笑“好好,你这死小子既然送上门来,就修要怪我不客气!”
可对面那人,只是含笑。异常纤细的长剑在手腕上翻转,舞出三道剑花。并不多言,杨莲亭栖身袭向那人,长剑笔直刺向向闻天咽喉。
而后者嘲笑的搓步闪开,却不知杨莲亭早已料到,在他躲闪前一刻,便改了手腕力度,剑身狠狠向下扫去。
那人一惊,要不是本能向后倒推,现在岂不是开膛破肚?当下收起轻视之心,严正以待。
杨莲亭咯咯轻笑,那嘲笑之意,让向闻天大为恼火,可又顾及此人诡异的剑法。心中更是惊讶和恼怒,他怎会不知此人剑法如此高超?
难道如今一切都是东方不败布下的局?他并未真正宠幸过眼前那人?只是一道迷阵不成?
心中划过这念头,手中却也不曾迟疑,两剑交锋倒也惊险。只是向闻天见此人锐利的剑招及身上那浩然之气更觉心中所想可能。
当下稍加慌乱,如若当真是陷阱,那任我行岂不是……越想越不安
不过霎那的慌乱,却让原本该从腋下穿过的剑刃刺入心脏。
他不敢置信的捂住伤口,满脸的惨淡“果然,果然我们都被骗了!东方不败那厮好深的心计啊!”
那“啊”才冒出半个音符,杨莲亭轻佻手腕,埋入向闻天体内的剑刃活生生的撕开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向闻天刺耳的尖叫也在霎那间乍然而止。
瞬间,四周所有人都停手,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