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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81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还有何颜面立于江湖。我赌了,伤损失命,各不相怨。我门下弟子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人怀恨相报。”老爷子说完哈哈大笑,双手背负于后,傲然挺身,这一刻他好似找到了当年纵横江湖,与人生死相斗的热血。“你们都听到了,退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出手。”

    中年青衣人脸带忧色的应下,带着一众人等,扶着一昏一伤的两个女子退出三丈远。

    孔喜等人也退到自家主子身后,手握长刀,随时准备出手相帮。

    木艾拣点衣角袖口并没有什么累赘之处,然后上前两步抱拳说道,“顾老爷子请。”

    “木夫人请。”顾老头还礼之后,两人腾身而起斗在了一处…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好花惹蜂忙

    第三百二十章 好花惹蜂忙

    蓉城之南百里外,山峦叠嶂,密林成荫,许许多多细小的山溪从山上林间流下,最终汇成一条汹涌大河,经由曲曲折折的河道流向远处的涯城,最终奔向广阔的海洋。

    山峦深处一处平坦广阔的山谷里,看似凌乱的散落了十几处木屋,去隐隐成了半圆之势,彼此守望,彼此相护。

    此时夜色已深,月亮又躲进了云层,给山谷更是添了一层暗沉,但是各栋木屋却都是灯火通明,特别是中间那座稍大的屋子里,还聚了十几个人,有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有背手四处乱走的,还有细细擦着手中长刀的,各有所忙,想同的却是脸上都满是焦虑之色。

    其中一位蓝衣劲装打扮的女子紧咬着嘴唇盯着里侧屋门,好似要把手里的木椅把手攥裂一般,她身旁的灰衣男子有些不忍,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瑶儿,听大哥的话,别太自责,首领只是背上挨了一刀,养上半月一定就好了。”

    叫瑶儿的女子听着兄长的细声安慰,所有的担忧、自责、痛惜都爆发开来,眼里突然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呜咽说道,“大哥,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瑶儿也不活了。”

    灰衣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忧色,偏头看了看其余众人,都好似没有听见自家妹子的孟浪之言,微微放了心,依旧温和说道,“不要这么说,你以后还要嫁人生子,首领他…会好的。”

    不远处一位长相粗豪的黑衣男子,却哈哈笑了,“首领就是死了也不亏,还有瑶儿当媳妇,可惜老蒋我孤家寡人…”

    “行了,你就说出不什么好话。”粗豪汉子才说了一半就被另一个白衣秀士打断了,他摇了摇手里的描金折扇,说道,“不过是刀伤,就是带了点毒,金老爷子也会处理干净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开门从内室出来,声音略带疲惫说道,“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拿他试药了。”

    白衣秀士连忙笑嘻嘻上前,把说话的白胡子老头扶到椅上安坐,然后亲手倒了温茶捧到他身前说道,“金老喝茶,您老宽宏大量,怎么还记得小子那点儿小错呢。怎么样,首领的伤没事了吧。”

    老头接了茶,喝了两口,又看了看聚到身旁的众人,“死不了,喝半个月药汤等毒拔干净了就没事了。今晚留下一个人照料,别人都回去睡吧。”

    众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跟随老大一年之久,闯过南蛮,端过匪巢,追缉各色官府通缉人物,无数次争斗里,早结下了生死相托的兄弟情义,特别是首领,几乎每人都曾被他舍命相救过,他是他们从心里认定的首领,如果他有事的话,这梵天宫桃花谷恐怕就要散了。而他们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终于过上安定日子的妻儿,又该怎么办?

    粗豪大汉咧开大嘴哈哈笑道,“我留下照料首领,你们都睡去吧。”

    白衣秀士举起扇子敲上他的大头,笑骂道,“上次你说照料我,结果自己睡死过去,害得我差点没渴死,谁敢放心要你照料啊。”

    粗豪大汉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那,那是意外,那几日抓那采花贼跑得太累了。”

    灰衣男子温和一笑,“还是我来吧,这几日没有任务,也歇息够了。”

    众人点头,也没有多客套,扶着金老出门回各自住处了。

    灰衣男子起身就要推门进屋,却见自己妹妹也要跟进去,微微皱了眉,说道,“瑶儿,你尚未出阁,这样不妥,还是回去睡吧。”

    蓝衣女子眼圈微红,脸上满是乞求之色,“大哥,我就是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灰衣男子无奈,不忍妹妹如此低声哀求,终于还是闪开放了她进去。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陋,除了屋角的木床,就只有一张方桌和床头边的两只木柜。

    桌上和柜上都点了蜡烛,所以很是明亮。也把床上趴伏的男子照得十分清楚,深深拧起的眉眼,惨白的脸色,微微凌乱的长发,甚至是裹了厚厚白棉布的脊背…

    女子快步走到床前蹲下(禁止)子,屏息细细打量了男子好半晌,好似终于确定他还活着一样,微微松了口气。

    灰衣男子伸手想要扶起她,却被她哀求道,“大哥,让我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灰衣男子这次却没有答应,扫了一眼床上眉头似乎皱得更深的人,执意要拉起妹妹,低声呵斥道,“瑶儿,不要这样没规矩,失了女儿家的矜持,将来你还要怎么嫁人?”

    蓝衣女子哭泣道,“大哥,我…我谁也不嫁,我是他救回来的,我以后不论生死都只跟着他。”

    灰衣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般,长长叹了口气,放下妹妹的手臂,狠狠揉了揉额头,“可你也知道,他心里没你。”

    “不,他心里有我,若不然他不会舍命救我,我只要等,他一定会被我感动的。大哥,帮我,娘死时,你答应她要好好照料我,我这辈子就是要嫁他”蓝衣女子泪眼朦胧的哭求着唯一的兄长,见他沉默不语,就扭头继续贪婪的看着床上的男子,伸出细细的玉指想要为他顺顺挡住眼睛的长发,却微微有些犹豫的停了下来。

    转而去拿男子身旁的长刀,灰衣男子正倒茶,见妹妹如此就是一惊,出声喊道,“别动”

    可惜他提醒晚了,蓝衣女子猛然被一股大力打得坐到在地,愣愣的看着床上的男子,眼里混合了惊喜、委屈等等神色。

    床上男子如同被人动了尾巴的狮子一般,两只眼睛盛满怒意,盯着女子良久,才有些吃力的把身旁的物事揽到手臂之下,低声叱责,“出去”

    女子被这两个字打击得脸色刷得惨白,眼里立刻盈满了眼泪,双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在男子的瞪视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灰衣男子绕过桌边儿,来到窗前,勉强笑道,“醒了,别介意,瑶儿不知道你的习惯,也是好意要帮你把刀放起来。”

    蓝衣女子听见哥哥解围,也像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低声说道,“欧阳,我…我担心你…”

    欧阳却没有半点缓和之色,微抿的双唇吐出的字句依旧冷酷无情,“叫我首领,出去”

    蓝衣女子再也禁不住心爱之人这般呵斥,大哭跑出门去。

    灰衣男子跺跺脚,似乎想说欧阳什么,但是最后却变成一句,“你先歇息一下,我一会儿回来。”然后也追着女子出去了。

    直到屋子里清静了,欧阳才闷哼一声趴伏在床上,刚才动得太猛,背上的伤口一定是又开裂了。

    他默默忍了痛,轻轻挥动手腕,闭眼抚摸着身边的几件物事,小小方方的是他的酒壶,长布包里的是他的战神刀,蛇皮鞘里的是残月弯,这些都是无数生死时刻,无数清冷孤寂的夜晚里,陪伴着他,支撑着他的伙伴。

    世上除了他,只有那个女子,只有那个刻在他心里的女子才有资格抚摸。可惜,他越来越耐不住心里的焦躁,他想回去看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不知现在是谁陪她练武喝酒,是谁抱她回房,亦或是谁与她纵马江湖?

    五年之期,已经过了三年半,时日越来越近了,他也越来越怕,怕他当真抬了八抬大轿之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这种深入骨髓的怕,折磨着他夜夜难眠,也催促着他越加拼命厮杀…

    “喂,还没死呢?”不知何时屋子里多了个白衣公子,好似全身上下都没有骨头般,懒懒的倚在门边儿,眼角眉梢皆带一些脂粉气,金冠束发,白面薄唇,明显的纨绔公子模样。

    欧阳冷淡的瞟了他一眼,语声沙哑问道,“生意解决了?”

    那白衣公子微带不满的一摇三晃走在床边坐下,如同女子般翘起兰花指,点了点欧阳光裸的肩膀,娇嗔道,“人家担心你受伤,特意来探望,你倒好,张嘴就问生意?”

    欧阳不理会他,扭过头闭目养神,“在这里,别拿出外面那套。”

    白衣公子脸色僵了僵,随即恢复了正常,微带嘲讽说道,“哎呀,习惯了,谁让我是名角小醉仙来着。”

    欧阳听了这话,难得回头看他,那目光好似穿过他的身体望向了远方不知名的地方,“名角没什么不好,有一个女子就很喜欢演戏的人,她的家乡那边甚至还有演戏的男子当了刺史。”语声低沉,在暗夜里越加显得轻柔。

    白衣公子见怪不怪的耸耸肩,“哪个女子,和我一样叫仙的那个?我倒真是好奇她的家乡在哪里,如果有机会见面,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如果不是她名字里跟我重了一个字,你当初也不会出手救我。我没了命,你也少了人赚银子不是?”

    欧阳淡淡瞟了他一眼,“字相同,人不同。”

    白衣公子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真仙,我是假仙还不成吗?还是说说生意吧。华家已经上钩了,一个月内他们必定会有动作。只要他们一直这么贪婪下去,我保证不出三个月,就把华家掏空。”

    “怎么处理随你,我只要佣金。”

    白衣公子收了调笑之意,正色说道,“救命之恩,加上复仇之助,五十万两太过便宜了。”

    “足矣。”

    白衣公子挑挑眉,“好吧,你养伤吧,有事老办法联络。”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返身出了门。

    屋里再次陷入了寂静,欧阳微垂了眼帘,依旧轻轻抚摸着他的伙伴,快了,就快了,他就快要能够回到那个女子身边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车夫?老太爷?

    第三百二十一章 车夫?老太爷?

    木艾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打量不远处,翘着二郎腿吃香蕉的顾老头儿,心里开始第一百二十次后悔,用什么当彩头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留他当车夫呢。如今可倒好,这老爷子名正言顺留下来了,每天对着满桌的好菜色,都要感慨几句,早知道当车夫是这样的好口福,他就一招落败了,何必被扎得满身像刺猬一般,然后就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末了还要几个水果做饭后甜点,偶尔还会叫上孔喜几人来段对打,美其名曰指点招数。

    其实在木艾看来,就是人家老头儿当耍猴在看,权当消遣,亏得几个护卫次次乐此不疲,直喊着受益菲浅。

    那日两人交手,木艾没有撑灵气罩护身,也没有一开始就动用飞针,只凭了平日里学的几样杂乱武艺和轻功,和顾老头儿周旋了百余招,就有些吃力了,虽然两人内力相当,但是毕竟人家是江湖上有名的老前辈,而她才不过练武四年,无论经验和招式,都是不能相比的。

    但是今日她与天一派已经相怨到这个份儿上,她又打了扬名江湖的主意,这场比武势必不能输,只能赢,说不得又要用空间作弊了。

    于是她撑了灵气罩护身,保证不受攻击,然后就开始全力出手了,顾老头儿哪里知道她能够一心三用,一边生气掌掌打到棉花般地隔膜上,一边要应付她那些半点不好看,却杀伤力一流的拳脚,最难的还是要防备神出鬼没的飞针,但凡暗器近身,带动气流风音,凭借他过人的耳力都可以听出一二,可惜,这飞针就像突然出现在他身外一样,很是诡异。任他反应再快也只能躲开|岤道,却避免不了被扎中。

    老头儿一时间就有些手忙脚乱,坚持了不过半柱香时间就挨了不下五十针,老头儿知道早晚会被扎到正|岤上,索性明智的跳出场地认输了。

    木艾也知她赢的取巧,所以,言语上再没有半点留难讥讽。老头儿不愧为江湖老手,直嚷着门派里无聊,正好跟着木艾一行南下,吃喝精致,住的也不愁,这般逍遥的周游天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的好事。几句话安抚了门下徒子徒孙,还未提车夫二字,保住了他的老脸。

    木艾也没计较,只要恩怨揭过去了,天一派师祖也跟着自家南下,其余都不重要,至于那恨得眼睛冒火的紫衣女子和郡主之流也都扔到了一边,这一路注定不能安宁,也不差这两个跳梁小丑了,何况她手里捏着她们的祖师,量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不过,这顾老头儿随着他们住了几日,当真是没有半点儿为仆的自觉,倒真是过的比神仙还逍遥,如果让温伯看到了,肯定要给他上个几日夜的课,一定要教得他如何忠心主子,如何守好奴仆本分,可惜温伯不在,也就让这老头儿继续逍遥了。

    小安看着自家夫人微皱着眉头,嘴角上翘,一副哭笑不得的看着顾老爷子折腾几个侍卫,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又在后悔,当日赢了这老爷子回来当车夫。说来好笑,那老爷子当真是精明,不知怎么就看出夫人心软又宽泛,所以,立刻找准了底线,只要大伙儿一动身,他就跳上车辕驾车,而且有模有样,但是一扎了营,他立刻就变成了老太爷,连吃饭都是挤在主子一桌儿。

    不过,这老爷子却性子极活泛,江湖阅历也丰富,常指点大伙练武,或者围着火堆讲讲故事,从不端着天一派师祖的身份,倒让大伙很是喜欢。想来未来的南下之路,有这个老爷子在,也会有趣很多。

    她心里如此想着,就上前两步,抬手给夫人又添了些蜂蜜水,笑吟吟说道,“夫人,天色不早了,晚饭想要吃些什么?”

    木艾抬头看看西落的日头,“今日贪看这山溪之色,又耽搁了一日路程,明日一定要上路了。”

    “可不是吗,孙公子那里又派人来催,说是莲花马上要败了,夫人再耽搁下去,恐怕连荷叶都枯萎了。”

    木艾微微一笑,“听他说的夸张,才不过六月中,莲花尚未开放,我们一日就算走上十里,到了莲池恐怕才正好莲开。”

    小安眨眨眼睛,“夫人,莲城比咱们花王气候要暖一些,恐怕莲花开得也早些吧。”

    木艾愣了愣,然后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可不是,怎么就傻成这个样子,都忘记气候一说,如果不是你提醒,咱们恐怕真要错过花期了。”

    小安笑嘻嘻道,“夫人每每进城都是带着大少爷去铺子查看,哪像我们到处游玩,自然没有理会这些细节。”

    “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以后各城都要多留上几日,让大禹也去四处走走,若不然他只四处查看铺子,就失了带他出来周游天下的用意了。”

    “少爷小姐们进城也快回来了,我去安排晚饭了。”

    “先煮些绿豆水晾着,等他们回来好喝,天热了,菜色清淡些吧。”

    “是,夫人。”小安答应着,却眼角瞟了瞟正在对打的孔喜几人和咬着草根儿笑得开心的顾老爷子。

    木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再加个回锅肉和两条鱼吧,我们这桌儿要清蒸的。他们每日这么练武,体力消耗大,以后他们的饭和荤菜,你看着安排吧。”

    小安笑嘻嘻的又应下了,留了惜福在夫人身边伺候,然后带着惜缘几人进厨房去准备晚饭。

    刚刚把米饭蒸到锅里,追月就从外面进来了,边挽衣袖边笑道,“姐姐们,我回来了,可有什么我能帮手的?”

    小安见了她就知道是少爷小姐们回来了,就问,“怎么不伺候小姐换衣服,先跑来这里做什么?”

    追月笑嘻嘻洗了手,拿起几根芹菜摘起来,“彩云伺候着呢,我先来帮忙。进城玩了一日,累姐姐们受苦了。”

    惜缘笑嘻嘻的拿了棵葱打她,“追月怎么进城一日小嘴这么甜了,可是偷喝了蜂蜜水?”

    追月假装生气的撅了嘴,“蜂蜜虽贵重,可夫人也没亏了咱们喝的,我怎么会偷喝?当真是心疼姐姐们辛苦,还被这般愿望,以后啊,我再也不给姐姐们讲城里的新鲜事了。”

    惜缘俏皮的吐吐舌头,立刻赔笑道,“哎呀,好妹妹,姐姐错了,快给姐姐说说今日碰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虽然夫人每到一城,都会让她们轮换着出去走走,但是,毕竟不能像彩云追月贴身伺候在小姐身边,无论小姐去哪里她们都能沾光一起去。所以,几人常听追月说说新鲜事,聊以解闷。

    “今日啊,城里有个人在闹市里骑马,撞到了…”追月也不拿乔,叽叽喳喳和惜缘几个边忙活边说了起来。

    小安好笑的摇摇头,嘱咐几句别误了锅里的菜色,就洗手上楼伺候夫人洗漱换衣了。

    一家子边说趣事边吃了晚饭,辛巴和幸儿在城里疯跑了一日,累得早早回房安睡了。

    木艾又和大禹核对了半晌账本,劝着他也回去睡了,这才出了屋门。

    然后飞身上了房顶,果然夏烈依旧靠在烟囱上,眼睛望着北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目光太过深远,太过复杂,让她一时生出些好奇之心。

    但是没容她深思,他已经开口笑道,“怎么,夫人是知道我今夜馋酒,特意来给我送酒的不成?”

    木艾找了个较远的平稳处坐下,然后从空间里拿了一坛极品葡萄酒出来,随手扔给他,“这个月的最后一坛。”

    夏烈接了酒坛,瞬间笑了开来,犹如春花初绽般灿烂耀眼,闪得木艾微微眯了眼,心里嘀咕,一个男人长得这般妖媚,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看着那人揭开泥封,大大喝了一口,空气里满是甜美惑人的酒香,她也忍不住也拿了只玻璃酒杯出来,倒了大半杯酒汁儿,慢慢摇晃着,一点点轻啜,却没来由的想起往日那人的相伴,胸中的思念又开始发酵堆积,直到变成一声低低的叹息,溢出唇边。

    “今日把消息散出去了吗?”

    夏烈抱着酒坛,垂眸沉默片刻,说道,“当然,薛家茶馆,江湖上人人皆知的落脚之处。今日某大侠在那里打个喷嚏,明日满江湖之人就都知道他风寒之重,行将就木。”

    木艾嗤笑一声,“江湖人也八卦啊”

    “八卦?易经那套?”夏烈挑眉。

    “不是,随口说说。”木艾虚应一句,然后继续沉默着望着头顶当空的圆月,良久,低低呢喃,“他真能听到消息吗?”只是这句语音太轻,刚刚出口就被调皮的夜风,不知吹到了哪里。

    夏烈扭头看过来时,木艾却转了话头儿,“听说,今带着几个孩子惩恶扬善去了?”这话问的虽然平淡,但是目光却分外清亮,映着月色银灰,灼灼逼人,让夏烈忍不住舌头就打了卷。

    “唔,不过一个纨绔,嚣张骑马过市,辛巴要打抱不平,被我拦下了,砸伤了个老头儿,后来找了个巷子收拾了那人一顿。”他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手里又抱了酒坛,好似被训斥的孩子般微带惶恐,哪里还有平日里邪魅风流的不羁模样。

    木艾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一口喝干手里的酒,“做的好,为了狗屁正义出头得罪人的才是傻子这坛酒当我多送你的”说完跳下屋顶回房了,留下夏烈一人对着晚风,暗暗羞恼,刚才怎么能让这个女子吓住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三家镇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三家镇

    第二日一早儿,众人收拾东西上了路。此来青城,木艾嫌城里吵闹,就挑了城外的清净之处住下,反正自己就像蜗牛一样,走到哪里都带了房子,总不必担心风吹雨淋。如若进城就骑马,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也十分方便。此时,出发南下莲城,就径直穿过了青城的北门南门,倒也不用绕远。

    虽然已经嘱咐木二十一掌柜不必来送,但是,他还是早早等在南城门,给几个主子磕了头,又送了十数盒新烤好的点心,留着众人路上充饥。

    木艾简单交代几句,就继续上路了。

    六月中的太阳,已经有些热辣灼人。

    顾老头儿亲自架了大马车,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时不时的轻抽几下枣红马,马车跑去来,倒也十分平稳轻快,孔喜退居车辕另一侧,偶尔和这老爷子说上几句江湖轶事,惹得几个孩子在车里听得有趣,跑出去骑了马,跟在车边,叽叽喳喳的问着许多幼稚的问题,老爷子也不嫌烦,有问必答,几个护卫也不时插言进去,说笑的十分热闹。

    这让木艾心里的憋闷稍稍好过些,这老爷子总算除了赶车之外,还多担了个江湖顾问的职司,否则她可真要怀疑老爷子是故意输了比斗,跑她这里混吃混喝来了。

    一路无话,中午赶到了五十里外的三家镇。说是小镇,其实也不过是个几百户人家的大村庄,靠着官路两侧有几家客栈酒楼,都是不高的二层楼,但是院子却极大,想来是供来往客商临时歇脚或者过夜的。不远处还有几家门脸儿不大的布店、杂货店和肉铺、粮铺,偶尔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裙的中年女子进出,生意还算兴隆。

    孔喜找了家最大,看着门脸儿也最干净利落的酒楼前停了马车,五湖四海早跑进去打探了,片刻后又跑了出来点点头。

    孔喜站了车窗外说道,“夫人,这家酒楼还算干净,要在这里歇息片刻吗?”

    “好,午饭就在这里吃吧。” 木艾伸了个懒腰,放下手里的书,给几个孩子整了整衣衫,放他们先下了马车,然后也跟了下去。

    早有一个灰衣小二等在门口,见到正主下了车,连忙跑上前来,笑嘻嘻行礼,问道,“这位公子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不是小的我吹牛,我们酒楼可是镇子里最好最干净的一家了,公子真是太有眼光了。”说着话儿就想走得更近,却被小安拦住了,递了一把铜钱给他,“小二哥不要客气,先准备干净桌椅吧。”

    那小二接了赏钱更是热情了三分,知道今日遇到大主顾了,连忙笑嘻嘻谢了赏,跑进去把二楼窗边儿,风景最好的一桌儿,用块白棉布擦了又擦,候着木艾等人坐好,又张罗着上了茶水。

    不到片刻,小安上得楼来,笑道,“夫人,这老板还算通情达理,要了二两银,就准我们借用后厨。”

    木艾微微一笑,从惜福捧进来的匣子里拿了块蝴蝶酥出来,分了一半给小女儿,才拿了另一半慢慢吃着,说道,“那最好不过了,食材的银子也多给算些吧。做些简单菜色,咱们吃过了好赶路。”

    “是,夫人。”小安应了,就想要喊着小二哥下楼去张罗吃食。

    结果喊了两声那小二哥都没动,这才发现他居然盯着另几个匣子里的几样水果发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幸儿本来正拿了只苹果要吃,见他如此样子,心软之下,就顺势递给他道,“小二哥儿,这苹果给你吃。”

    那店小二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脸色涨得极红,连忙挥手推辞道,“没有,小的没有,小的不要。”

    几人都被他的慌张样子逗笑了,幸儿看了看妈妈,见她没有出声阻拦的意思,就说道,“小二哥儿,麻烦你多在厨房照应,这苹果是谢礼。”

    辛巴也说道,“拿着吧,我们家不缺这些。”

    那小二这才上前双手接了,然后又行礼道谢,之后才说道,“我那次去城里,跟着掌柜去看热闹,知道这东西金贵。没想到今日得几位贵人赏赐,可真是开眼了。我家老母亲再有两日过寿,正好给她老人家尝尝。”说着极小心翼翼的把苹果塞到了怀里,弄得胸前鼓了个大包。

    大禹听他这样说,倒出一只小匣子,又装了只苹果递给他,说道,“既然是寿辰,总要成双,岂能送单只,连着匣子一起装回去吧。”

    那小二哥儿大喜,就要跪地磕头,被大禹伸手拦了,然后看他乐颠颠请了小安一起下楼张罗去了。

    木艾笑道,“你们现在都跟着妈妈学得这般心软,以后经商或者走江湖可要吃亏的。”

    “妈妈不是说过吗,对待朋友要像春分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寒冬般冷酷无情。这小二哥儿是个孝子啊。”辛巴笑嘻嘻的改吃荔枝。

    大禹想了想说道,“妈妈也曾说,经商要广结善缘,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适当的帮助别人,施与善意,是高尚的品行,也说不定以后我们遇事时,会得到应有的好报。”

    幸儿吐吐舌头,“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那人想吃,我就送他一个了,反正我们家里也不缺。”

    木艾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你这傻丫头,要知道,农夫与蛇…”

    “看人要准,不可乱施好心。妈妈我知道了,打得头好疼。”小丫头拱在妈妈怀里撒着娇,木艾舍不得伸手给她揉了揉。

    “罢了,罢了,正所谓教的鸟不灵,我平日又个烂好人,带累的你们都不知人世险恶了,你们以后吃几次亏,拿捏准了什么时候该发善心就好了。”

    “妈妈才不是烂好人,妈妈是心地善良,宽仁慈悲。”辛巴把医馆里那些百姓常说的话,拿出来哄妈妈。

    惹得木艾笑开了,“慈悲?我可不想出家当和尚。”

    几个孩子也都笑起来,母子几人正说笑着,楼下又停了一队车马,当先一个壮汉跳下车就喊道,“郑掌柜,我们到了,后院可准备好了。”

    立刻就有一个中年掌柜接了出去,笑道,“哎呀,孙镖头到了,后院早准备好了,叫兄弟们先跟伙计安置车马,您进来喝杯茶去去暑气啊。”

    那孙镖头客套两句,嘱咐手下人绕去后院,就当先进了大厅。

    大禹从窗边撤回身子,笑道,“妈妈,是孙利他们。”

    木艾笑道,“那倒是巧了,你下去打个招呼吧。”

    大禹应了,带着五湖四海下了楼梯。孙利眼尖儿,猛然见到大禹愣了愣,然后哈哈笑着撇下那掌柜,迎上前来行礼说道,“刚才我还和兄弟们说,如果赶巧,说不定还能遇到自家人,没想到,在这小店里就碰到大少爷了。”

    大禹回了个半礼,笑道,“孙镖头辛苦了,刚才在楼上就看见车队,难得在此巧遇。”

    “夫人可是在楼上?我得给夫人磕头去。”孙利说着就携了大禹上了楼,当真要给木艾磕头,虽说两家关系处的好,生意上多有往来,但是毕竟不是正主,木艾坚决没让他磕下去,又请了他在桌边坐下喝茶。

    简单问了几句走镖之事,孙利笑道,“上月运到花都的那些水果,正巧赶上魏丞相过寿,各府托了世子爷的门路,不到半月就都卖光了。我这次又运了些轻巧的草药回来,然后正要禀告夫人再运些水果过去。”

    木艾微微沉吟片刻,“药材送达就不必运水果回来了,春来、白城、青城暂时三月内都不缺货。至于花都那边,我会跟你们少主商量从莲城运过去。”

    孙利一愣,“莲城那里哪有…”话说到一半,他想起这位夫人的种种神奇之处,忍不住暗骂自己愚蠢,立刻转了话头儿,“这样也好,小的们就能多歇上几日了,谢夫人成全。”

    木艾笑着摆摆手,问道,“镖队里大部分兄弟的家小都在花王城吧?”

    “对,除了我们五六个,其余都是前几年少主新招的,不过,都很是精干,手底下功夫也都不错。”孙利不知道木艾为何如此问,回答的很是严谨。

    木艾趁低头喝茶的功夫,瞟了一眼大禹,大禹立刻笑道,“妈妈,孙镖头带着兄弟们常年在路上奔波,都没有和家小团聚的时候,这次正巧能歇几日,给大家分些福利吧。”

    木艾眼里闪过一抹赞许,笑道,“好啊,你写条子吧。”

    大禹拿出挎包里的本子和铅笔,刷刷写了几行字,递了过来,木艾看了看,每人二两赏银,两盒点心,两盒水蜜桃,还算丰厚,于是拿出田黄石刻的小印盖上。转身交给孙利,“到花王城时拿给木三掌柜看就好,家小不在花王的,在莲城领也行。”

    孙利常年在几城中运送货物,和木仙府上接触最多,对于“福利”两字最是熟悉,每次到了那些新奇的什么端午节啊,中秋节啊之类的,各个木仙府的铺子里人人就喜上眉梢,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然后,就有赏钱和吃食布匹等物赏下来,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其他店铺之人。

    自己镖局众人虽然得的佣金丰厚,各店铺掌柜也常分些新鲜吃食给他们,但是,毕竟不如人家自己人那么仗义,所以,兄弟们也常说笑羡慕。

    今日自己一行赶巧碰到了这几位主子,没想到也得了一次福利,当即一脸喜色的接了过去,连连行礼道谢。

    木艾又和他说了几句,就放他下去张罗车队去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葡萄架倒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葡萄架倒了?

    孙利乐喜滋滋的走到后院,和众人一说,大伙儿一路攒的疲惫立刻一扫而空。

    有个稍显瘦削的汉子,笑道,“我家那淘小子,上次吃了个水蜜桃就一直馋得很,这次看老子拿这么多回去,还不乐疯了。”

    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也说道,“对啊,还有食为天的点心,送人也体面。”

    孙利笑道,“你是想送去老赵家,好让媳妇早点儿嫁过来吧。”

    众人轰然大笑,惹得小后生臊红了脸,嘟囔了两句,“感情你们都有媳妇了,我娶个回来缝衣衫就这么笑话我。”众人听了笑得更大声了,然后就各自继续忙碌去了。

    和孙利一直关系不错的孙通,凑到孙利身旁,捅了捅他,又比了比楼上,低声说道,“咱们少主这段时日,派了许多人手去拾掇莲池别院,又紧着把好东西往那里搬,我家那口子说,惹得少夫人都哭了好几场,想来应该是等着这位去住呢吧。”

    孙利连忙四处看了看,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别什么都瞎说,让人听见,辱了这位主子的清白,少主第一个杀了你。”

    孙通嘿嘿一笑,“我知道,就是替少主可惜,如果这位是咱们主母,那大伙的日子可就直接窜天上去了。”

    孙利想起自己那位简直就是水做的主母,在对比刚才那般清清淡淡就收拢了人心的主子,心里也有些戚戚然,微微叹口气,“现在咱们镖局借了这位主子的光,生意红火,比以前也好上许多,就别多说了,少主心里又成算。”

    孙通点点头,两人分了五六人看守车马,然后一起去了大厅吃饭。

    木艾一行吃了饭,付了银子,辞别孙利等人又上了路。此后四日晓行夜宿,终于在太阳落上时进了莲城。

    木十本来正和孙福一起坐在北门边儿的小茶摊上,见到主子一行到了,孙福立刻跑回了孙府报信。木十则乐颠颠的接了马车引着进了城南的平安巷,三两拐就到了一座大院门前,然后才请了主子一行下车。

    自从出了家门就一路游山玩水,有时碰到喜爱之处,还要住个两三日,所以,几个孩子从来没觉行路疲惫。这几日为了赶上莲花的花期,白日里一直在赶路,所以,都有些疲惫不堪,连马都不骑了,和妈妈躲在车里,除了吃吃水果看看书,就把时间都交给周公处理了。

    此时刚刚小憩醒来就听说到了莲城,于是十分高兴,下得车来,就四处探看,然后连连惊呼神奇有趣。

    木艾一路从大门进来,顺着游廊走进内院正房,心里也感慨,不知这莲城人是因为爱莲,才为城池取名为莲,还是因为城名的关系疯狂爱莲,总之莲城,城如其名。

    别处尚且不清楚,只从自家这落脚的院子就可见一般,出水莲的影壁,缠枝莲的窗棂,莲形的石桌石凳,厅里悬挂的莲花图,甚至点心碟子都是青莲形的。

    木艾有些好笑,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以前只知莲城之名,此时亲身来见,才知这里的人爱莲已经到了如此程度。

    木十憨笑着上前给木艾母子磕头,他是第三批进府之人,算是老人儿了,脑子虽然不是特别聪明灵活,但是胜在勤劳肯学,为人又十分厚道,所以,当初木艾派掌柜时,把他派在莲城做总管。毕竟这里是孙府的地盘,而自家和孙府又有盟约在,等闲没人敢在铺子里撒野,所以,掌柜老实些也没有关系。

    木艾虚扶他起来,因为他前年冬上报府里娶了食为天的内管事百灵为妻,今年春天又喜得一子,于是就简单问了几句孩子的事。

    木十一脸喜色的连说孩子愚笨,但是眼里却满是为人父的喜爱和骄傲,木艾笑着要小安打点了一份贺礼,金项圈一只,银手镯两对儿,都是刻了内造的精致首饰,又加了几匹上好的细软棉布。

    木十喜得又磕了头,就出去领了原本买来照料院子的一家四口人人进来。

    这家人一起磕了头,然后拘谨的站在厅里,垂着头回话。他们一家本是城郊的农户,日子过得极穷困,一月前经由在食为天做伙计的邻人介绍,一家人都投到木仙府门下,卖身为仆。

    老头儿安伯五十几岁,在门房里守门户,儿子安成三十余岁,平日里劈柴挑水护院,两个孙女安翠安柔,一个十三,一个十一,就负责洒扫内院,四人一直知道自己主子要来小住,虽然外面都传主子为人心善宽仁,但是终究没见到过真人,心里忐忑。

    今日一见主子说话慢声细语,对他们没有半点儿留难不说,还赏了每人两套衣衫,就都放了心。

    退下去之后,安翠安柔姐妹俩就领了惜福几个去几个安置主子们行礼,安伯父子也去帮忙张罗着卸车牵马。

    小安进来禀报正房和东西厢房都拾掇干净了,几个孩子就去换衣洗漱,木艾也正要去换套家常衣裙之时,丰收就跑进来禀告,孙府派人来了。

    木艾只得重新坐回主位,木十代替主子接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就领了一个身穿青衣的精干长随进来。

    那人进屋先给木艾见了礼,然后笑道,“仙夫人安好,小的孙博,是少主身边的长随。今日我们少主知道夫人到达,特派小的给夫人送一桌儿席面来,夫人一路舟车劳顿,也省了还要为饭食费心。”

    说着冲着门外一挥手,几个蓝衣小厮立刻各拎了五只大食盒放到了左侧的桌子上,然后又立刻退出厅外。

    木艾笑道,“孙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回去替我谢他一声,就说我们母子歇上两日,就上门去拜访老爷子。”

    孙博一边答应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木艾几眼,然后低了头要告辞。

    木艾吩咐小安赏了他一个二两的大封儿,门外几个小厮也都是一两小封儿,然后就让木十送他们出去了。

    小安伺候着木艾洗手洗脸换衣,略微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夫人,瞧着这叫孙博的长随,有些…呃,不对劲。”

    木艾微微一笑,在妆盒里挑了只翠玉簪,想起前几日偶尔听孙利说起那话,眼睛眯了眯,笑道,“管他是孙博还是孙学,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欺到咱们头上,无非是孙府里哪个好奇心重的,嘱咐他先来瞧瞧罢了。”说完低头看了看镜子,“就梳个简单的鬓就好,吃了饭就睡了。”

    小安应了,麻利的把玉冠摘了下来,改成简单的螺鬓,用翠玉簪固定好,手上忙碌着,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