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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岩逍正满腔怒火地和何宝山扭打在一起,听她慌乱悲痛的喊声,不由心下一沉。何宝山知道今晚事已不成,还是要赶紧逃命,趁着傅岩逍闪神的时机,一拳打在傅岩逍腹上,直打得傅岩逍弯下身去,就头也不回地慌慌张张往外跑。
傅岩逍也顾不上追他,只急忙奔到床前,“妍儿怎么了?”
贝凝嫣见她过来,惊惧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依靠,扑进她怀里哭着道“妍儿刚才被摔在床上,背过气去了!”
“我去叫宋大夫过来!”傅岩逍转身就要向门口冲去,没料到贝凝嫣方才扑进她怀里时揪住了她的衣襟,当下一个趔趄。看清贝凝嫣小手紧揪着她的衣襟,满脸都是惊惶无助。不由得柔声劝慰,“我去请宋大夫过来,何宝山不敢再过来了的,你也赶紧找件衣裳披上吧。”她语气温和,看到贝凝嫣几近半裸地伏在她胸前,神情却有些许不自然。
贝凝嫣心神定得一定,发现自己半裸着伏在傅岩逍胸前,虽明知她也是女子,脸上也忍不住烧了起来。但现下可不是羞涩的时候,她急忙松开手,“快,快去请义父。”
正当她站起身来提着灯下床要拿衣衫披上的时候,傅岩逍又从门口折了回来。
刚才贝凝嫣半裸着伏在她胸前,从她的角度,也看得不多,所以除了少许不自然之外,也没有太多的反应。现在,贝凝嫣半裸着,手上提着灯,她这一转回来,视觉冲击可猛烈多了。她匆匆忙忙地低着头从贝凝嫣身侧经过,快快地把妍儿抱了起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直接抱妍儿过去,这样比较快。”
贝凝嫣早就羞红了脸,只轻轻嗯了声。但担心女儿的心情终究还是强烈了些,又急忙补了一句,“你先过去,我一会就赶过去。”
等到贝凝嫣赶到宋芝庭诊治妍儿的房间时,宋芝庭已经处理好了妍儿的伤,也开了方子让下人去煎药。贝凝嫣一进房便急走几步扑到床前,一迭声地问“妍儿怎么样了?”
“凝嫣,你放心,妍儿只是一时受惊过度,加上被摔下来时撞到床柱,一时闭了气,我已为她施了针,一会就会醒转过来。”宋芝庭笑着安慰她。这时有人过来向安伯禀报说何宝山一众人等已经都绑起来了,问要如何处置。
安伯向傅岩逍递了个眼色,两人转身踏出房门。
“你觉得要如何处置何宝山?”安伯压低了声音问道。
傅岩逍挑挑眉,“打他一顿,记得,不要把人打死了,让那些人小心点打,让他三个月起不来床的程度就行了,等天亮了再把他送去官府。”
安伯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不能报官。”
傅岩逍火气一下又上来了,“为什么不能报官!”
安伯一脸无奈,“事关小姐名节,这事断不能传扬出去!”
“真的不能报官?”傅岩逍话里满是无奈与不忿,怒火却也是渐渐熄灭。就算在现代,大多女性受到性侵后都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少有人会报警起诉,只为着担心日夜活在别人指指点点和不屑的眼光中。何况是在唐朝这样的封建社会里。三纲五常,女子名节至重,若是这事传扬出去,最大的受害者却是贝凝嫣,即使是□未遂,但她的名节也是毁了。即使自己依期迎娶,但闲言闲语却是免不了的,报官,就是把贝凝嫣往死路上逼。而且依照唐律,□也不过是判个两年。这个代价太大了,贝府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她揉揉眉头,“我进去看看凝嫣和妍儿,这事就由安伯你来处理吧,记得一定要打得他三个月下不了床!”她话里满是杀意,安伯不由得一惊。
“岩逍,你,你不会……”安伯吞吞吐吐的,这话他一时之间也难问出口,但是不问个清楚得到肯定答复他又不能安心。
“不会,我和凝嫣的婚事一定会如期举行的,安伯你放心吧。”傅岩逍笑笑,这一笑又扯动她脸上的伤口,痛得她吡牙咧嘴的。
“你也让宋大夫给上点药吧。”安伯放下心事,对傅岩逍的好感又进一层。如果不是她事先猜知何宝山会兵行险着,要来这一招,所以暗中安排了人手,最近几日又都是晚上悄悄过府过守着,今晚,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同行出游,画舫对奕
傅岩逍草草处理了伤口,进得房来,宋芝庭已经先去睡了,折腾了大半夜,他也累得够呛。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丫环,屋外院落里散着几个护院家丁,惊魂未定警惕地巡查着。
贝凝嫣坐在床前,一直看着妍儿,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妍儿醒不过来。旁边的丫环劝了几句她先去休息,妍儿一醒就立刻去禀报。她一直摇头不允,丫环们也只好闭嘴了。
傅岩逍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把手搭在贝凝嫣肩上,“别担心,你义父的医术还信不过吗?当年都能把我从鬼门关拖了回来,妍儿不过是受了惊,睡一觉就好了。”
贝凝嫣听得她柔声安慰,一直空落着满是担忧的心稍稍被抚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依赖傅岩逍,只要傅岩逍在她身边,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能够如她所料般发生。大家都说妍儿会没事,义父也再三保证妍儿只是背过气去,等过一会便会醒转过来,但她就是放不下心来,总是惊惶不安,觉得妍儿会醒不过来。现在傅岩逍只是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清亮柔和的声音低低地劝慰一句,却莫名地给了她信心,让她相信妍儿一定会如她所说般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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