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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逍,我好怕。”贝凝嫣略转了下身,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妍儿身上转移,她坐着,傅岩逍站着,她转过身来,把脸埋在傅岩逍的腹间,闻着傅岩逍的气息,许多以前未曾对人诉说过的感受,却想说给她听,因为她一定会懂的,而且,她知道怎么让自己安心。
“怕什么呢,都过去了,有我在,以后都不用怕了。”傅岩逍轻轻拍拍她的头,像是哄孩子一般保证。
“嗯。妍儿真的不会有事么?”
“妍儿会好好的。”
“你保证?”
“嗯,我保证。”
“岩逍,我好累。”
“嗯,那乖乖睡一下吧。”
“不要。”
……
不知不觉中,两人人的姿势,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贝凝嫣抱着傅岩逍的腰,把脸埋在她腹间,变成了两人并肓坐着,贝凝嫣靠在她肩上,紧揪着她的衣袖。傅岩逍搂着她,让她可以靠得舒服一点。
几个丫环从看到自家小姐抱住未来姑爷的腰时,就已经悄悄退了下去。“这样让他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妥当么?”
“他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反正过一阵就要成亲了啊,有什么打紧。”
“但毕竟未成亲啊。”
“哎呀,难道你好意思站在旁边看他们恩爱?”
“哪有!羞都羞死人了!”
“也不算孤男寡女啊,小小姐也在里面的!”
……
赵思尧看着傅岩逍怒气冲冲的憋屈样,不禁觉得好笑。从他认识她开始,她就一副要死不活对啥没兴趣对啥都热衷除了吃喝玩乐观山赏水之外,现在终于开始有点人样了。可喜可贺啊!看来贝家小姐的影响力真是无远弗届,激起了傅岩逍的烟火气,有趣啊有趣。
话说小妍儿第二天醒过来,哭哭啼啼的,一副受惊过度的小白兔样,除了贝凝嫣,谁稍稍接近她,都会惊恐万状哭闹不休。额头上又淤青了一大块,本来粉雕玉琢的粉嫩小娃儿青紫了那么一大块,看着就让人生气!傅岩逍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的贝凝嫣看着小妍儿这个样子,又是伤心欲绝,一大一小抱着哭成一团。气得傅岩逍又跑过去把本来已经被打得很惨的何宝山又痛殴了一顿,才把他扔回何家。
最生气的是,还不能把他送官法办!原本想阉了他的,但是宋芝庭和安伯都坚持不同意,一个说这样太过阴毒狠辣,一个说目前时机不宜与何家彻底结下深仇,而且连贝凝嫣也不同意!
她气得脑袋都疼了!
“一想到就只能这样放过那个人渣就生气!”傅岩逍怒气冲冲的。一身月白绸缎常服,本应该衬得人儒雅温文的,偏生配着她那铁青的面色,显得阴森了几分。
赵思尧收了笑意。“你都把他打得至少三个月下不了床,还不满意?”语气少见的凌厉。
傅岩逍嗤笑一声,“他处心积虑算计凝嫣,若不是这次我们故意放松了防卫诱他入局,只消再晚片刻,怕贝府现下就等着办丧事了吧!他这次得了教训,按他阴狠的性子,等日后你还怕他不暗算那俩母女。欺凌妇孺算什么本事?”
赵思尧沉声道,“那你想要怎么处置他?”
“我要让他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凝嫣母女面前,永远都无法伤害她们。”
“那你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干净利落地达到你的目的吧。”赵思尧似笑非笑的,“只要你手段了得,这有什么难的,值得你发这么大火。”
加柴添火完毕了之后,赵思尧又闲闲地火上加油,“你所想达到的目的,不过两种方法可以不污自己的手就实现,你回去好好读一读大唐律法,什么罪可以判死,什么罪行可以判流放。”
傅岩逍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只是抬眼看了眼赵思尧就不再出声。她自幼受到的教育便是生命可贵,害人之心不可有,也从来没有起过心思要设局陷害人。没想到,到了唐朝后,却要生生卷入这些斗争是非中,不能独善其身。但如果她不事先算计布局,那么,最后死的只能是自己,若真是自己一个人倒也不太介意,但贝府,萧忠拢春,贺大可等这些和她相关的人,怕都是会被波及到吧。
离六月初八成亲的日子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谁知道那两府能生出什么事来呢?傅岩逍重重地叹了口气,贝凝嫣母女自那夜受了惊吓,两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即使又重新部署加强了防卫,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她们依然是睡不安稳,几乎是夜夜失眠,直到受不住才会睡过去,但很快就会惊醒。
安伯看在眼里,便遣人请傅岩逍时时过府照看着,安抚她们。但虽然他们是未婚夫妻,毕竟尚未成亲,也不能逗留太久。只每日里傅岩逍从商号理事后,赶到贝府陪得母女俩一两个时辰。贝凝嫣母女俩只得在傅岩逍陪在身边时,才能够心思稍稍松散些,会能睡得安稳,就算这样,每日安睡时间仍不超过一个时辰,待得傅岩逍离府,便又时时惊醒,只断断续续合上眼打个盹,睡个十几分钟就惊醒一次。
两个人迅速憔悴下去,尤其是贝凝嫣,自身受惊就心神不定,又要照顾妍儿,更是辛苦。本来每月惯例要去进香礼佛,也打算取消不出府,以免再生枝节。傅岩逍却想着两人日日困在府中心神更难放松,琢磨着要带着两人出府散心,硬是不顾贝凝嫣的意愿,向商号告了一日假,亲自安排行程和护卫,十五陪着贝凝嫣母女去灵隐礼佛,礼佛完毕之后,订了画舫带她们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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