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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后素日里常同你们说这些话,你都没记住吗?!”
叶贵妃一贯得宠,这还是赵承贞第一次这般疾言厉色骂她,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叶贵妃顿觉脸上烧的厉害。
可见赵承贞是真的动怒了,她也不敢再辩驳,只扯着帕子,将头埋了下去。
殿外骄阳烈烈,殿内的空气似胶住了一般。
皇后想了想,柔声道:“官家,臣妾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皇后但说无妨。”
“关于叶公子是否醉酒这一点,若是官家当真要查,定然是能查出来的。”
叶筠和叶贵妃齐齐身子一僵。
却听皇后又道:“只是一旦查了,那这事定然就瞒不住了,可若此事传出去,怕是会让令姜清誉受损。”
最后两句话,皇后是对李慕载说的。
她听说,是李慕载主动来求官家赐婚的。
他若主动来求,想必是心里有徐令姜的,自然是不愿此事闹大,令徐令姜受难堪吧。
果不其然,皇后这话说了之后,李慕载便没再说话了。
而叶筠本就做贼心虚,他所谓的叶知秋醉酒后所为,本就是谎话,他自然不敢当真让查下去,便也没说话了。
赵承贞撑头问:“那依皇后的意思,该如何办?”
皇后端庄笑笑:“依臣妾愚见,此事最先错的乃是叶知秋。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岂能因求和不成,便用这种下作手段来伤人。而李大人救妻心切,一时失手重伤了叶公子,虽情有可原,但……”
“一时失手重伤,还情有可原?!”叶贵妃听不下去了,张嘴就反驳反驳,“皇后娘娘说的倒是轻巧,感情被挑断手筋,不能入仕的不是你侄儿!”
这话一出口,向来端庄柔和的皇后娘娘,脸色顿时发白。
叶贵妃这才反应,自己这话犯了忌讳,正要开口找补时,就见皇后娘娘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浸了冰:“贵妃此言差矣,本宫倒是想让本宫的侄儿入仕,可本宫的侄儿没福,早早便死在戎狄人手里了!”
昔年皇后的兄长苏将军奉命镇守边关,其妻携幼子前去探望时,因军中出了奸细。导致苏将军的儿子被戎狄人所虏。
后来,戎狄人用幼子用来威胁苏将军无果后,便将其子绑在马上,活生生将其拖死,并将尸身抛掷于乱军中,任由马蹄践踏。
可怜那孩子死时,不过只有六岁。
这是皇后一辈子的疼,亦是这些年,赵承贞一直对皇后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
叶贵妃这番话,戳到了皇后的痛脚,亦也戳到了赵承贞的痛脚。
“言行无状!不敬中宫!尖酸刻薄!如何堪配贵妃之位!”赵承贞猛地站起来,素来温润和煦的脸上,此时皆是怒色,“传朕旨意,即日起,将贵妃叶氏降为叶嫔,并着教习姑姑前去重新教她规矩!”
这话一出,叶贵妃顿时吓傻了。
她仰头,看着找承贞那张满是冷意的脸,顿时心生惧意,连连磕头:“官家开恩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只有新入宫的秀女才会让教习姑姑去教规矩,她已入宫十来载,现在若让教习姑姑去教她的规矩,只怕会顷刻间沦为阖宫上下的笑柄。
“官家,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您就饶了臣妾这一回吧!皇后娘娘,臣妾求求您,您替臣妾说句话吧!”
叶贵妃再无之前的嚣张之态,将头重重磕在地砖上,一声接一声的响。
“你扪心自问!朕饶过你多少次了,皇后又饶过你多少次了?!你仗着朕的宠爱,屡屡在礼制上逾越钻空子一事,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况你素来与鲁王妃不睦,可自朝中奏请让朕在宗室子中过继一子后,你便放下身段,频频主动亲近鲁王妃,你打的是何主意,你以为朕也不知么?!来人,将叶嫔带下去!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见人!”
赵承贞话落,立刻有内侍进来,将叶贵妃往外拖。
“官家!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皇后娘娘,您素来心善,您为臣妾说几句话啊!”
叶贵妃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赵承贞转身,冲皇后伸手,“静容,来朕这里。”
皇后上前,将手搁在赵承贞的掌心里,就听赵承贞道:“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皇后摇摇头,面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
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宛若一对璧人。
徐令姜却看的心下五味杂全,而一旁的叶筠,却是吓得两股战战。
赵承贞身居高位,行事须得隐忍,想恣意而为是绝无可能的事。而后宫女眷们温婉娴淑,动静有度的,一抓一大把。叶筠便另辟蹊径,让叶贵妃天真娇媚,任性不守规矩些。
是以见惯了循规蹈矩的,遇到了叶贵妃这种任性大胆的,赵承贞便对她另眼相待,而叶家也因一人得道跟着鸡犬升天。
原本叶贵妃娇纵些任性些,赵承贞都会包容她,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手伸得太长,竟然同鲁王府私下结交,这便是犯了赵承贞的忌讳。
而且因为过继一事,前朝后宫,表面上看着一派平静,可结党营私,拉帮结派之举早已是蔚然成风。今日这事,表面上看是叶贵妃得罪了皇后,可实则却是赵承贞想杀鸡儆猴罢了。
“好了,继续说回知秋这事吧。”
赵承贞仿若刚才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神色平静,拉着皇后落座了。
李慕载见徐令姜脸上略有倦怠,便也没再兜圈子,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道:“官家,臣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