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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子早不挟持令姜,晚不挟持令姜,何以偏偏昨日,官家前脚为臣与令姜赐婚,后脚他便‘醉酒’将令姜挟持走?!叶公子可是不将官家的圣旨放在眼里?”
叶筠脸唰的一下白了。
藐视官家这可是大罪,他连连辩解:“小儿绝无此意啊!小儿昨日做下此等错事时,官家赐婚的圣旨尚且还未下,求官家明鉴啊!”
皇后闻言,看向徐令姜:“昨日叶公子是什么时辰挟持你的?”
“酉时初。”
叶筠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眼儿。
赵承贞昨日赐婚的圣旨,是申时三刻到徐家的。徐令姜现在说叶知秋是酉时初劫持她的,那便明摆着说,叶知秋是知道赐婚圣旨后,才去劫持她的。
“不可能!若知秋知晓官家下了赐婚圣旨,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啊!官家,他们如今就是打量着,我们知秋还未醒来,这才这般污蔑他。求官家明鉴啊!”
叶筠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哭着。
“官家,徐家的下人可以作证,叶公子知晓我与令姜被赐婚的事。”
一听李慕载说这话,徐弘礼已经开始在心里默念隐身咒了,虽然官家已为李慕载和徐令姜下旨赐婚了,但叶筠掌管官员考核,他还是不想同他为敌,便一直站在角落里,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不想,还是被李慕载揪了出来。
赵承贞问:“徐爱卿,可有此事?”
“啊,这这这……”今晨从弄梅巷走时,李慕载便将昨日,方氏派人去叶家通知叶知秋,以及叶筠着人去徐家打听一事全同他说了。现在徐弘礼就算是想偏帮叶筠,也是不能够了,他只得道,“是,昨日宣旨的大人走了之后,确实有叶家的家仆,来我们府里打听赐婚一事。”
“那是我遣人去打听的,与知秋没干系。”
叶筠当即便道,可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这话有多么的没有说服力。他与叶知秋是父子,他既知道了,叶知秋焉会不知道?!
徐令姜也不愿再与之纠缠下去,她膝盖一弯,跪下去,声音清朗:“官家,皇后娘娘,臣女自问,嫁入叶家四载,上孝顺公婆,下勤俭持家,虽不说做的十分好,但臣也尽心尽力了。我与叶知秋聚少离多,他回京不过半月,便拿着和离书前来,同我说,他喜欢的人不愿为妾,且那女子已有了他的骨肉,要同我和离。臣女不愿做那强求之人,便成全了他。可臣女归家不过三日,便听外面谣言满天飞,说是臣女不贤善妒无子,才导致叶知秋要与我和离的。”
“臣女有心反驳,可奈何人微言轻,压根无人相信。后来还是叶知秋想娶那女子过门时,真相才被众人知晓,臣女也终于得以洗刷污名了。经此一事后,臣女只想安静度日,可奈何叶知秋屡屡上门骚扰,搅的臣女不得安宁。”
“所有人都劝臣女,说他既诚心悔改,便要臣女给他一个回头的机会。可臣女不敢,臣女怕了。叶知秋能为旁人与臣女和离第一次,便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更何况,和离后,他为了怕旁人指责他私德亏损,还要将过错皆推到我一个弱女身上。这次臣女侥幸洗刷了污名,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若叶知秋再做的天衣无缝些,臣女是不是就得一辈子背着污名过活?!”
说到这里,徐令姜哽咽了一下,继续道:“和离后,臣女自觉有辱家门,便搬去亡母故居而居。幸得与臣女比邻而居的李大人多番帮扶,才让臣女度过那段艰难的时日。如今李大人不嫌弃臣女是二嫁之身,诚心求娶臣女,臣女焉有不应之理。可臣女怎么都没想到,叶公子他求和不成,在得知官家为臣女和李大人赐婚后,竟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逼迫臣女。虽是他叶知秋不对,可此事若传出去了,臣女也无颜见人,原本臣女是打算含泪将此事咽下去的。可谁曾想,他们叶家竟恶人先告状,还要倒打一耙,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明明是他叶知秋求和不成,便想用下作手段凌辱臣女,李大人为救臣女时,失手伤了叶知秋。可他们叶家却仗着深受皇恩,不但不思己过,竟这般颠倒黑白,妄图污蔑李大人,他们这般嚣张,无非是打量着李公子投鼠忌器,怕此事传出去有损臣女的清誉。可事到如今,臣女被叶家累的还有清誉可言么?那怕此事传出去,臣女会被人指指点点,臣女也只求求官家和皇后娘娘,为臣女讨个公道!”
说完,徐令姜行了个大礼。
徐令姜声音清朗缓慢,说话条理清楚,再配上她那张伤痕斑驳的脸,以及脸上的两行清泪,任谁听了其中原委,再瞧见徐令姜如今这般模样,能不火冒三丈呢!
皇后看神色颇有些动容,转头看向官家。
官家此时也是怒不可遏,他一贯欣赏徐令姜的画,如今瞧着好好一个姑娘家,竟被叶知秋欺辱成这样,焉能不动怒!
可官家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慕载也一撩袍摆,在徐令姜身侧跪下。
他面容肃冷,眉眼冷冽:“臣倾慕令姜已久,既聘她为妇,自当珍之重之。如今她虽未过门,但在臣心中,她已是臣的妻子了。臣自当爱她,护她,敬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辱她。”
李慕载说完,一向挺直的腰背,终是弯了下去,同徐令姜一样,向高座上的人行了个大礼。
叶筠看着他们俩妇唱夫随的模样,不由怒火中烧,正要说话时,赵承贞却道:“行了!”
叶筠:“官家?!”
官家没看叶筠,而是继续道:“叶知秋,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