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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面意思上的精神错乱。
杰克抑制不住疑问、他是那么想质问:
“为什么你们要坐以待毙?为什么要就这么、屈服……”
随后当他万不得已地迅速接手公司时,他彻底看清——
他彻底看清这个将社会达尔文主义奉为皋臬的商界。刘易斯家自以为的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实际在旁观者眼里是人为刀俎任人宰割。
进退两难。
盖瑞·伯顿甚至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等到他能坐在名公钜卿之间谈笑自若,他已经沦落为反叛的阿撒兹勒。
“玩弄心计可谓无趣。除非身怀雄心壮志或者深仇大恨,否则无须活得步步为营运筹帷幄,自始至终就以算计人心度日。”
即使如此杰克仍无法以一己之力对付他的仇人。
仿佛在打着韬光养晦的幌子,他实则一直在复仇二字上犹豫不决,他在等待一道希望、也许是一个人。正当他开始懊恼自己的怯弱时,他看见了那位执意要替一个小女孩打官司的夏洛特·希尔——
希尔家族如果不是比刘易斯家多出那两代人的心血,玛姬·希尔那套糊弄基金会的话术肯定让她落得不太好看的局面。
大家不过是给希尔家独到的设计风格及其长久的历史一分薄面而已。
因此这个家族一旦陷入与伯顿为敌的险境,所有人几乎都在对其虎视眈眈。
谁会想到夏洛特·希尔是第二个杰克·刘易斯。
亦或者说,她甚至早已超越了他。
要深究希尔一族那些被刻意隐瞒的过去并不算艰难。一开始他还在同情无辜的施耐德夫人,在得知其子查尔斯将仇人一刀毙命并入狱受尽屈辱时,他倒生出几分羡慕之情:他多想以同样的方式将盖瑞·伯顿置于死地。
希尔新一代继承人是个女子,大环境所赋予这个身份的不便之处和无理的障碍想必已无须赘述,只是她反传统似的胆识做派,很难不让他欣赏,他急需一位有头脑有血性的战友,一块复仇路上的垫脚石,而时机太巧妙了。
杰克·刘易斯的确是名冷漠的旁观者,一直旁观她的痛苦,频繁确定自己有没有把希望错付。
查到夏洛特·希尔给莱克西找的心理医生每小时收费高昂得离谱后,他的观望渐渐结束,毕竟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他找不到理由不去信任她。
玛姬·希尔长久昏迷的真相、莱克西之死,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此时能够牢牢确信,夏洛特·希尔对盖瑞·伯顿的恨意并不比自己少。
对方比自己年轻了十多岁,心眼却和她的实际年龄毫无关系,她没有放弃调查他背景的心思,想来也合理,谁会轻易相信一个打从一开始就用威胁逼自己就范的陌生人?
只是他没有预测到她不仅这么天真地以为单单依靠亨特就能把伯顿送进监狱,还始终信赖着那些几乎算得上形同虚设的地区司法组织。
更别说,他并不打算向她承认自己的隐情,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看走了眼。
直到枪响一刻,再无独善其身的赢家。
“……刚刚在游轮上,难道你不怕他们的目的不止威吓这么简单,而是真的想要了我们的命。”他问。
“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是躲避,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她说。
“……谢谢。”
她算是救了他一命。
“你之前提到我不该信任检方,这话从何说起?”她靠近了一点,用更微弱的音量询问。
“看来你很少关注控方和辩方、陪审团间的游戏。”他古怪地笑了笑,“到现在也没能合理猜测到,莱克西败诉的原因吗。”
“……你意思是陪审团里有伯顿的人。”她神情大变。
“不止陪审团。”
“你倒不如说盖瑞·伯顿是美利坚的总统算了!”夏洛特从来对本国司法的认知是公正二字的,可现在告诉她,这个本应严正无情的约束机器实际在被人为操控。
“假如我们运气不好怎么都整不死他,说不定下一届总统竞选就有他的身影。”杰克一改沉闷寡言的作风,调侃道。
气温太低,她不得不把外套和围巾裹得更紧一些,头疼地理了理风吹乱的长发,哀叹:
“我现在真想大喝一口莫斯科之骡冷静冷静。”
他沉默片刻,又问:
“你的律师朋友最晚几点可以给你消息。”
“中午十一点左右。”
“还有八个小时……里克岛监狱那一边,你有什么想法。”
“我尽力安排了很多留意亨特安全的人……但是你刚刚这么一问,我又感觉一切变得破绽百出。”她这时已经把杰克归为与自己一条队上的人了。
杰克嘁了一声,颇烦躁地抓乱了一早梳好的金发。
压抑的缄默持续半晌。
“这些年我做足过很多准备……我只差一个契机。”他语气听着平缓,实质上饱含太多只有自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