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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已经是咬牙切齿。
“殿下不想瞧病,那不如读书吧。”于行初面无表情,自袖中取了一本《解厄鉴》来,平整搁在了他面前,“殿下,抑性而后正身。”①
“滚。”
于行初不用看,也晓得他定是气红了眼,只兀自低了头:“还有,鄙本是要与殿下解释的,这清汤面虽是难咽,却是最适殿下养病。鄙乃粗人,吃什么都不打紧,可殿下若是坚持些油腻之物,与饮,鸩无异。”
“滚!”
于行初顿了顿,未退半步:“还有殿下的寝殿与这书房点的香,都不合适,还是灭了为好。鄙人懂些制香之法,殿下若是想多活几年,还是换成丁香木为好……”
“本王叫你滚!”
管家立在院外,只听得主子一声爆喝,再来,就听见一连的咳嗽声,赶紧小跑进去,这一看吓得魂都要去了。
周钊远扶着案几,唇上殷红,一双眼似是染了血一般掣住那青衫之人。
后者也没见得好去,额上鲜血如柱,此番半边脸都瞧不清晰,单是地上滚着的砚台铛铛停下。
“殿下!于先生!……这是?”管家惊疑,扶住周钊远,“来人!来人哪!”
于行初眼瞧着他怒急攻心,终是咳出那口郁血,这才垂了手闭嘴。
耳中嗡然,听不清管家说的什么,她只是摆了摆手,掏了药方出来叮嘱道:“添了蜂蜜熬了,一日三次给殿下服用。”
“于先生您怎么样?”
身边扶住的人似是傻了,半刻也没有其他反应,管家无法,一行扶着人,一行担心瞧着那年轻夫子,刚要命人去叫大夫,却听咚地一声,原立着的人骤然倒地。
周钊远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被抬走了,地上落了血,小厮正拼命擦着。老葛在他耳边关切着什么,他却是全然忘了,只觉那血,煞是触目惊心了些。
“老葛。”
“老奴在!”
“他为何不躲?”
第三章 相配
为何不躲?
于行初回答不了,只躺在床上,耳听着老葛在旁搓手叹着:“殿下是气急了,手里没个准的。”
“殿下手里还是准的。”
床上人悠悠道了这一句,老葛心里明白他说的什么,王爷那砚台,分明就是冲着先生去的。
话虽是如此,可做奴仆的,又能说得什么,只继续劝道:“先生这几日受伤不便,老奴替先生告个假休息吧。”
“不必了老葛。”于行初撑了手慢慢起了半身,也不□□边人扶,头确实痛着,却也没什么,这便就点了案上的书目,“那里是一本字帖,劳烦送给殿下,先从最基础的地方做起吧。”
这实在是这几年,最执着的一位先生了。
世人皆晓安王爷是何脾性,加上一些有的没的,被请来府里的多少都是带了点能教就教,不能教就算的味道。
似这般坚持的,实在凤毛麟角。
倒也不是没有,就是……
老葛过去将字帖拿了,再一回头更是恭敬了些:“那先生好生歇着,晚些时候老奴差人送饭来。”
“谢过。”
于行初在书房里晕倒,倒是晕了些时候,眼见着日头偏斜才醒转,此番送走了好心的管家,这天哇哦也就黑了下来。
头上被大夫裹了好几层,触不到实处,乍一起身还有点眩目,于行初稳了半刻才慢慢站起来。
檐下已经点了挂灯,昏黄的光洒在门上,须臾映上一道身影,接着便就见一个小厮推了门进来。
许是没料到她已经起身,小厮明显吓了一跳,结巴道:“先……先生起来了?”
说着就将托盘放下去,打了火折子将灯都点了,屋子里瞬间就亮了起来,于行初过去坐了,瞧见那托盘里赫然是一道炒肝。
小厮机敏,笑道:“先生今日流了好多血,葛管家说要给先生将补将补。”
“你叫什么?”
“啊,小的叫木水。葛管家说,往后小的就跟着先生照顾,先生若有需要,唤一声便是。”
于行初将要拿筷子,那木水便就已经递过来。
她用饭,他就在边上立着,多少有些叫人食不知味。
“木水。”
“是!”
“你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先生莫怪,葛管家说了,得看着先生将这炒肝都吃完才行呢!”
“……”
他说到做到,直待于行初将那一整盘都给吃干净了,才麻利地收拾了关门出去,临行还嘱了一声:“小的就在边上,先生有事叫小的!”
自然是没事,于行初一个人待惯了,哪里需要伺候。
想了想,她转而立在了案前,重新铺了新纸。
先生没说要告假,葛管家不敢擅自做主。
只是自那日之后,也没见王爷去过书房就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