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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治之。
    而宏武帝之政令看似能一边警告百姓、消除错漏,一边能为黄册库供银,是两全其美之策。但实际上却是将错漏当成了讨银之法宝。
    如何算是错漏?
    全是察验者来判断下结论,即便有更加详细的规定,明确说明哪些为错漏。可是规定不能穷尽任何错漏,这些例外的情况,就会被当成谋银的手段。是为以人治之。
    这政令一出,恐怕每卷黄册、每卷黄册的每一页,都能捉出错漏来。而其中钻营牟利的空子,实在也太多。可以想见,若要自己上报的黄册卷毫无错漏,不知底层的百姓又要多花费多少银钱上上下下打点。
    这仅仅是为了省下黄册库的花销,便平白的给百姓添负担,平白的增加民变之险——何苦如此?
    不待薛煊思索出更多来,宏武帝已经从节俭的这一点习性里摆脱了开来,明白了薛煊所言。可明白是明白,他的不悦却也是明摆着的不悦。
    见有了出头鸟的臣子们,纷纷大起胆子来,唯恐落于人后,将这供银之法或明言或委婉的批判了一通。听了这些进言,宏武帝脸色更加阴沉。
    他直直看向薛煊,穿着的龙袍、戴着的冠冕都折射着冰冷的光。宏武帝冷冷道:“薛卿能察善断,政令上倒也通晓得很。朕得向你多讨教才是。”
    薛煊即刻跪下,不敢多言。
    眼见的龙颜大怒,无人再敢多加议论。也没人敢进言,若不是勘误供银,该如何定下黄册库俸禄来处——难道让圣上在此事上再向自己请教不成?
    大朝会散了,昔日同薛煊并行出宫之人,此刻离得他远远的。一时间人流竟如被拦住的河水似的,分出明显的几条流向。
    薛煊笑了笑。
    行数十步,见户部王璘、文生、刘梓坤等人一道散朝归家,他向王璘点头示意,随即道:“文大人。”
    文生往日与这位并不亲厚,知晓其为人狂妄无状,一向不喜,但因其家世、因其官位、因其受器重宠信,仍旧礼敬有加,同样称呼一句“薛大人”。
    今日他行事狂悖,显见的宠信太过、终于失了分寸。又是这当口儿莫名其妙的向自己搭话,且周遭明里暗里见了薛煊开口,都盯着此处呢。
    文生实在不好显得太亲近,便点头。他要以长辈的身份教导两句,称呼他的字道:“玄玉,你……”
    薛煊截断了他的话,勾唇笑道:“文大人为何不向我行礼?”
    这话一出,如河水分流般的人流又都不明显的慢慢向这里集聚了——这薛煊今日是疯了不成?不过倒似乎有热闹可瞧。
    文生未料到薛煊开口是来找他麻烦的。不过他在户部为官多年,户部又掌管天下钱粮往来,他是重要之地的重要官员。文生素日里是人人尊着的,他对自己的权势威严看的极重。怎么会叫一个毛孩子随便拿捏?
    跪下行礼?行的哪门子礼?
    文生嘴角噙着笑,理了理袖子,亲昵的关怀道:“玄玉,凉风起了,快些回府罢。”就莫要在这儿撒疯卖痴了。
    薛煊负着手,同样像看着一个不讲理的孩子,摇摇头,笑了笑,叫出了在旁扎堆看热闹的礼部官员步璁,道:“步大人,议礼那年的事情,文大人年岁大了,还请你向文大人讲上一讲。”
    黄册库建的那年夏,高热难熬的。圣上在避暑园子里,曾与众臣论自周朝至今礼制,曾经言到“窥礼制则可窥见王朝兴亡”。礼制严谨森明,王权威严深重,则政令通畅。反之礼制松弛,则王权旁落分散,政令不行。
    说到礼制严明一事,不仅要求百姓见到了官员行礼,官员见到了皇帝行礼。低级别的官员,见到了高级别的官员,也要行礼。
    还曾令礼部将此条纳入《宏武律》之中。不过此事当时也颇有些议论,因而只同黄册库供银之法一般,下了一道手谕,便没有下文了。
    初时还有些武官向高级别的文官行礼,时日久了,便不再有人提起了。
    尽管无人再提起,可是步璁身为礼部官员,却是不敢忘也不会忘。
    凉森森的天气里,被薛煊这样问着,步璁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迟疑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瞧着薛煊同文生的眼风又扫过,且众人的目光都慢慢聚集了过来,眼下他成了这皇城之内最抢眼的一处所在。
    步璁心内将自己骂了无数次,后悔不该瞧这热闹,却只好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答了。
    步璁先是回了句不敢当这声“大人”,随后行着礼将避暑园子里圣上所言宣读了。
    薛煊点头。
    见薛煊不再注意此处,步璁连忙同礼部各官员结伴而行,皆速速的离了此地。
    然而京城的众官员岂是一个提问便能吓走的?大多数或远或近,仍旧满怀兴味瞧着此处——这场风波,又是日后多少津津乐道的口舌。
    第37章 行礼
    文生紫涨了面皮。
    他确实是忘了。
    一朝有无数繁杂的规定政令,他没记得还有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