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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道旨意。薛煊是从二品,他是从三品,按着这道旨意,他必然要行礼的。
    可是这规矩是明面上的陋规,还有私下讲究的许多规矩呢——论官龄,他为官数十载,薛煊统共生下来的日子还不及他为圣上效力的时候久;他是文官,是户部高官,掌天下银钱往来实权。薛煊是武官,仅仅是领着点兵,办着点鸡零狗碎的琐事。薛煊又何德何能,安敢如此。竖子太狂妄!
    文生极其的不悦,欲一走了之。可是这规矩仍旧还是圣上手谕,且许多人还记着呢——方才礼部那步璁不就宣读了一番吗?
    而且薛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负手立着直等他的礼。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如此侮辱,叫人怎么承受得住?
    文生心底百般煎熬,薛煊倒丝毫不觉般。他一身官服穿的挺拔,负手站着,俊朗的如画一般,且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为难人的事情。他官服上胸前绣着一只麒麟,被日头照的明明暗暗的,更显得活灵活现。
    僵持许久,文生终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下官近日身体不适,恐不能向薛大人行这个礼了。”
    薛煊似是早料到他有次回答,悠悠笑道:“哦?病得如此重,行礼也行不得。那户部便不去点卯了罢,文大人当专心休养。”
    文生紫涨着面皮,并不作声。这是要他病休,不过文生心下权衡,休息一两个月,换的一时太平,也是值当。况且以薛煊今日殿上举止来看,一俩月后谁占了上风,还很难说呢。到那时所有的狂妄侮辱,都有报应。
    文生盘算的这晌,薛煊又悠悠笑道:“文大人这病,我瞧着应当休养三年。”
    文生怒喝道:“薛煊,你欺人太甚!”
    丁忧尚不过二十七月,薛煊张口便是要他休养三年。这世事变幻如棋,他如今的官位与结交,三年之后还不知是何模样,到那时哪儿还有他文生的好日子!这是把仕途全都葬送了!
    薛煊神态不变,仍旧笑着,慢慢吐字道:“文大人,你若病重至此,便该休养三年。你若并无大恙,便是抗旨不遵。”
    薛煊这话似乎裹挟着千钧之力,一点点将文生膝盖压弯了。病重便要休养三年,否则便是抗旨。在这皇宫内城里抗旨不遵,是否留的性命尚还难有定论。
    官位与性命与颜面,文生一时间迅速的排了序。
    他跪下向薛煊行了礼。
    薛煊却并不叫起,笑道:“文大人,既然你心甘情愿向我行这个礼,那么我就教教你——明面上的规矩就是规矩,无论如何都要守着。别在宦海里久了,就总是用不成文的暗规矩压人。礼制上如此,黄册库应发的俸禄也如此。”
    说罢薛煊扬长而去。
    文生实在恨急,又无颜面。他跪着竟晕倒在地,回了府先报了病。
    他与一干户部同党,白天黑夜里分析这飞来横祸,却始终找不出黄册库哪个人与敬亲王府攀了亲,招惹了这祸患。
    隔日,圣上不仅没有驳斥薛煊,反而给黄册库定了定额,又说是薛煊公务辛劳,赏给他许多珍宝并一两件火器——文生于府内怒斥道,薛煊能有何辛劳?他做了点什么事,当得起这般看重,这样的赏赐!不过是圣上偏宠罢了!
    眼看的敬亲王府门庭若市,文生更是气恼,当真抱病不去户部了。
    薛煊倒是行止随心,并不去更多关注了。
    这日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他约周澄,并不是又往南边去,而是约她在京城四周里打马闲游。
    周澄不解其意。冬日萧瑟,放眼望去皆是低沉,纵使有些绿意,那绿也是灰蓬蓬的枯绿,并没甚好看的。周澄并无这样的闲游心思,何况是在这样紧迫的关头。
    薛煊笑道:“你同我找一物。”
    他做了个蜿蜒的手势,周澄知晓,便同他一道找寻。
    他们并肩在树下桥头,虽是一同走着,却眼中耳中并不见半分悠闲。细细观详各处,均无所得。
    今日遍是这样的景致——只有飒飒的风,瞧不见游动的颜色,静听不见压住草木之声,也听不到吐蛇信之音。
    返回王府,春风早已命了人去京城各处做了同样的找寻,并遵着世子的嘱咐,出了京师往金陵城四周找寻。
    这找寻的结果,同薛煊所料恰恰相同。
    冬日凄寒,宏武朝最繁华最有遮蔽之处的金陵京师,全不见游蛇踪迹。而出了京师,不到北边苦寒之地,四下里总有那么些草蛇吐信。而往南尤其得多。
    薛煊笑了笑,心道既如此,那么神机营一二十兵士也不必带了。就请张君实坐镇京师罢,不必劳动了。
    不管南边是何艰难无望的光景,既注定了他与周澄前去,自是不会推辞。
    这样天大的重任,肯叫他与周澄担负。这种对才能洞察的信任,虽有掩饰,虽然不能宣之于口,但薛煊已经了然了。必定会轻身前往,如砂砾入荒漠般不引人瞩目。
    倘若被追踪注意,那也全然因为他薛煊个人,而不是因为他任职为官。
    出了京师,他未告诉周澄去向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