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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今夜定要把这孽子拉去烧了!”
国公夫人带着泪音,声音尖利道:“你敢!如今你称呼赟儿是孽子了!你倒说说,他怎么作孽了!以往你跟着圣上南征北战,何曾教导过他几回!他活泼爱玩的性子,到了这金陵城里,为了讨你的欢心,日日在家读书习字,有几回出去鬼混了!你又何曾给过他好脸色看!”
说到此处,魏国公似有不忍,低沉道:“爱之深,责之切。自古父亲教儿子,都是如此教的。事已至此,不要多说了。”随后便有拉扯跌撞之声。
薛煊听得国公夫人拍着棺木,放声大哭道:“可怜我的儿,死的不明不白。已经如此了,你父亲连个全尸都不留。”
魏国公似又被说到了痛处,复又冷硬道:“这是全尸吗,这是……唉!夫人,不是我不疼惜他。你瞧瞧他如今,如此妖异,留下去恐有祸患啊!”
国公夫人尖着嗓子质问道:“妖异?!哪里妖异!这是神佛可怜我赟儿,可怜我这条老命!赟儿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孩子!哪儿来的祸患一说!”
魏国公怒道:“你真是神智不清了!若真是没有妖异,为何封了灵堂,赶走了僧人!为何把守灵的下人都下了哑药!你怕什么!”
国公夫人不肯相让道:“我怕他们不利于我赟儿!你倒不心疼你儿子,去心疼那些贱婢奴才!”
魏国公道:“罢了罢了,我与你分说了这些时日,你还如此胡搅蛮缠。越发的做些失格的事情。今夜由不得你不同意了!”
魏国公面向灵堂外,要喊家丁进来。忽听见灵堂后一声惊呼尖叫,吓破胆了般。
国公夫人一把攥住魏国公袖子,也受惊尖叫道:“啊!”
屋外家丁呼啦啦涌进来一片,众人正严阵以待,见原在灵堂守灵的数十个仆役被鬼追似的跑到大门处,见了魏国公和国公夫人,这才顿住不跑了,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魏国公毕竟久经战事,尸山血海死人堆都见识过,喝令道:“像什么样子!都老实站好了。”指着家丁道:“随我去看看怎么了!”
仆役忙跪在魏国公前面,惊魂未定道:“老爷不可!后面……后面有鬼!”
国公夫人惊道:“你怎么又能说话了!”
魏国公道:“哪儿来的鬼!再胡扯送出府发卖了!”
仆役忙道:“奴才不敢扯谎。方才在灵台后面睡醒了,便见到有两个鬼躲在灯架和柱子后面。一个穿白的,一个穿黑的,听见出声叫,都往上飘着不见了。”
魏国公带着家丁搜寻了一圈,没见到什么痕迹。
国公夫人心知有异,因怕灵堂里的人害怕惊惧不肯为徐赟守夜。自发现徐赟有异之后,她令人每晚都在饭食里放了能昏迷整晚的迷药,断不会半夜醒来的。给他们服的哑药论理也绝不会出差错。但这些事她绝不肯对魏国公说。
眼下这个样子,魏国公已经认定有妖异了,断不能再容下这些稀奇的事。说了也不会追寻缘由,只会越发的想法子把赟儿烧了。
她心怀鬼胎,战战兢兢同魏国公一道寻了一圈,也没见什么踪迹。正松口气,魏国公便叫家丁搬棺材。
国公夫人猛地扑到棺材上,死死地抱住棺木,哭喊道:“你杀了我吧!你把我同赟儿一道烧了吧!”
魏国公竟拉不开,一怒之下连着棺盖并国公夫人一道推了开来,怒喝道:“你睁开眼好生看看,这还是你的赟儿吗!”
见了棺材中景象,屋顶半坡上趴着的薛煊轻轻地倒吸凉气,这才明白有异到底是哪里的异。这异,徐昭怡倘若真正得知,断不会当做可以交好的消息告诉他。
第11章 邪术炼度
周澄趴在他身侧一动不动,丝毫不露诧异之色,仿佛见到石头山景儿那般平常。
至于周澄为何趴在薛煊身侧——方才国公府被毒哑了的仆役尖叫时,薛煊迅速抽身而退,要穿过抽空的琉璃瓦,退到屋顶半坡角落里。谁料想一道身影比他跑得更快,也不知这道身影一直待在灵堂内何处。她身法漂亮,飘飘然的从琉璃瓦钻了出去。
薛煊只好紧跟其后,来不及谈谈方才之事或者是否看见一道黑影,便被屋内异象攥住了心神。
棺盖被魏国公推开后,露出了徐赟的尸首。
这尸首并没什么可怕之处,相反正因为其没有变化,才愈加叫人惊惧。
薛煊记得第一次探察徐赟尸首,那时徐赟周身松软而浮肿,隐隐浮现紫色斑点,确实是已经死去的人。而眼下,在下人提着的白纸灯笼照出的惨白光,映照出的分明是活生生的徐赟!
他面色红润,唇色丹红更胜面色,身体瞧上去青壮有力,周身血脉仿佛流转。头发指甲皆被好好地打理过,身上怕冷似的还披着一层锦被。
如此栩栩如生,如此还春之像,仿佛只是正在安稳的睡着休憩,随时都能睁开双目醒来!除了没有呼吸,没有一丝一毫的死者之感!
委实是诡异之事。难怪国公夫人不愿将徐赟拉去烧了,难怪魏国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