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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气派的酒楼三楼上。
原来薛煊奉命察探平田抛尸一案,早已经传在了金陵城各贵女耳中。
知道是知道,可是薛煊性格素来难以接近,在他办案之时打搅他,得不到薛煊关注不说,很大可能被他当面斥责,再也不能与亲王府有什么往来了——绝大多数贵女皆是如此想,可是也有一二例外之人。
薛煊虽对儿女情长、你侬我侬毫不关心甚至说得上冷漠,可是他对经手之事却总是全力以赴。而且他这样狂妄聪敏的性子,想必也同样瞧不上蠢人。如若能在他经手的公事上有所见解并相帮一二,想必能在薛煊心中留下极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小娘子,与金陵城里只会邀薛煊赏刀剑珠蚌的蠢笨之人,定然高下立分。
国公府嫡女徐昭怡便是如此想。
宝月楼是金陵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修的极气派,楼间极高。三楼上又有几个用餐的雅间,视野好极了。天气好的时候,能从热闹的歌舞坊一直瞧到皇城城墙边儿上。
虽然薛煊带了面具,可是气度身姿断然瞒不了熟悉他的人。
在徐昭怡看来,他都勉为其难的去魏紫坊察探了,还在那等不堪入目的腌臜地方停留了这么久,可见这案子着实为难。
徐昭怡不叫身边侍候的丫鬟春月、拂琴,却叫特意带来的一个伶俐粗使丫头,道:“去请世子来。”拂琴早教了小丫头该如何说,三人便看着小丫头诺诺点头,一径跑下去找薛煊了。
粗使丫头跑到薛煊身旁,喘息道:“世子,我家女娘有重要之事要禀告世子。”
彼时叫卖声、笑语欢声交融嘈杂,人流如织,薛煊已然戴了面具,仍被人贸贸然打搅。他脚步不停,哼笑道:“哪家女娘?”
粗使丫头道:“世子到宝月楼上一见便知。”
薛煊听到是宝月楼,停住往三楼上那几间雅间望了一眼,果然瞧见有道身影忙着闪躲。
薛煊心下厌烦,道:“不见。”
人请不回去,事儿没办成,拂琴姐姐的脸色定然不会好看了,接下来定要日日受磋磨。粗使丫头按下焦急,道:“世子,我家女娘要说的是同你办的案子有关的大事!”
人命关天,死的还有张肆维这等明面上的二甲传胪、实干之臣。
虽然眼下扑朔迷离,可倘若真知道什么紧要的内情,应当及早告诉才是。断不应拿来做可居奇的货来囤,谋求些个人的私利。
薛煊厌恶这些私底下的拉拉扯扯,懒得与这丫头说话,径直去了。
这粗使丫头见薛煊越走越远,追赶不上,只好瑟缩着往宝月楼上前去回话。
徐昭怡起初见薛煊停了下来,还与这粗使丫头说上了话,只当是此事有望,心里欢喜,两手缠弄着指长小剑剑缨,含着笑望着楼下。被薛煊瞥到,她心里又慌乱又惊喜,忙进了雅间内隔着屏风等待。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等见这垂头丧气的小丫头畏畏缩缩的跑了回来。
徐昭怡冷了脸,将那柄剑拍在桌案上,一言不发。
拂琴忙问:“薛公子呢?”
粗使丫头道:“没……没来。”
拂琴道:“我自然知道没来!薛公子是怎么说的?”徐昭怡着急知道薛煊说的每一个字,说不准是这小丫头笨嘴拙舌,惹恼了薛煊。又或者没告诉他是同案子有关的大事,薛煊只当被人搭讪恼怒了。因而也等着她回话。
小丫头一五一十说了,拂琴与春月听毕,叫这粗使丫头先回了府。
见徐昭怡面色不虞,春月开解道:“娘子,世子未必信这小丫头的话。世子问哪家娘子,可见还是愿意相见的。只不过是这么个小丫头相邀,世子何等身份,断不肯随随便便就跟人来了。”
这番说辞打动了徐昭怡,将她从薛煊不来的恼丧中拯救了出来,觉得春月说的颇有道理。她心系薛煊,自然知道薛煊的自矜与高傲,确实是不当让这粗使奴才去请的。她却不想薛煊连魏紫坊都能屈身去察探,为了办案,应一个清白粗使丫头的邀又有何妨。
徐昭怡咬唇,想了想,道:“打发人去,设法把这消息及早传到王凤州耳朵里。”袅袅娜娜站起身来,又道:“把那丫头送进灵堂守灵。”春月领会,边替徐昭怡打理衣裳边笑道:“进了灵堂,那可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对人胡说了。”
薛煊回了都使司,春风与拂剑早在候着,侍奉他更衣洗漱,又赶紧把备下的酒水果子、精致小食端上。
薛煊换了身常服,在都使司内派遣了自己得用的人,道:“去刑部和大理寺,将近些年与已嫁人女子有关的案子筛出来,封了拿回。”
论理兵部同大理寺、刑部同阶,都使司还得仰承兵部指挥。可是薛煊虽人在都使司,领了都指挥同知的官职,却素来如此做事。即便不亲自上门去请去看,只叫了人前去阅卷提卷,他也笃定拿的回。
春风放了许多的香味果子在桌案上,动弦堂满是清新果子香。
窗外云霞集聚,颜色异常的好看。薛煊望了望那抹桃色,终于把他白日出卖了好久的王凤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