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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抄检的!既已失英才,不筹措身后之事变罢,何苦这般侮辱!”
    他虽问了,薛煊却并不必答,勾起唇角笑了笑。薛煊一身霁红外裳如火焰赤烧般惹眼,但却连端茶的端正坐姿也不曾变换一瞬,仍旧稳稳当当坐着。
    马唯理拳头打在棉花上,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又不能真对薛煊如何。他哽的难受,狠狠挖了薛煊一眼,心内编排道:纨绔子弟,徒有虚名。谁不知是冲着他爹守辽东的威势给他添附的一两句好话儿,还真当自己有点东西,搁这儿装腔作势的。这道士也是,一丘之貉!这等时候了,八风不动坐在张浙西家中抄经书,简直可笑。当真同薛煊一脉的装模作样,一脉的惹人嫌弃。
    马唯理已经暗暗勾画了弹劾折子,却见二轮搜捡过后,小吏呈给薛煊一个带着灶灰的包袱。
    薛煊示意马唯理。马唯理便瞪着那小吏,接过包裹齐整的包袱,拍拍皮上细软草木灰,抽着角结将包袱打开。
    他方看了看包袱内物事一角,便开始手抖个不停。眼见得要把这包袱连皮带馅儿摔到院里,薛煊便将包袱接了过来,他面色不变将其敞开——露出两个同张肆维那处儿放置的一模一样的物事。
    正是春|宫白瓷烧!幽幽月色下,这白瓷烧发着细腻而又诡异的冰凉白光。薛煊临行前马唯理方敢抬头望去,这下子他将白瓷烧瞧了个清楚,似乎其上春|宫画里头的女子也忽的裂开猩红嘴唇向他笑了一笑。
    薛煊见马唯理面皮煞白带着冒不尽的细汗,笑了笑,意味深长瞧了瞧马唯理,道:“马大人,来日再见。”
    听了这话,马唯理好不容易停下的哆嗦,又复发了。薛煊则令人好生捧了三个白瓷烧,披着熹微晨光,回府休息沐浴去了。
    时值黎明前昏昏沉沉时刻,金陵城外平田抛尸处守着的人逃了许多,余下的大多正哈欠连天、睡意迷蒙。众人谁都未瞧见,百余株挤得密密麻麻的竹林里,一团灰色的如水雾般的气慢慢聚拢。这雾气聚拢后影影绰绰似是个男子形状,这男子安静的面向抛尸处久久不动,像是人般凝望思索。
    倏忽间两三日过,圣上传了明旨令薛煊主办此案。一应官员调配、财物取用,以薛煊为先。哪怕是六部尚书这等职位,默默思忖着这架势,也觉着平田抛尸一案竟像是宏武朝头等大事般。
    薛煊令神机营兵士围了抛尸的平田,又点了机灵的千户暗中察访,他则在都使司动弦堂内一一问话。
    召了国公府的下人,倒是口径一致的很,颇为徐赟悲恸抱不平。皆说道徐赟待下温和、奉父母至孝,丝毫不像哪家府上的那些纨绔子弟。平日里魏国公约束甚严,徐赟很少结交其他年纪相仿的官宦子弟,也很少外出吃酒。
    他在户部虚挂着官职,本来不必日日前去,但徐赟几乎一日不差的点卯。回府后多是温书习字,字近一两年来偶尔也能入得了国公眼,两月里总有一遭被赞一声“好字”。每逢夸赞,徐赟总兴致高得很。
    几番回话下来,所答都大差不差。仆役再后头便是小童似的人物儿,规规矩矩跪在堂下。这小厮自称进舟,是贴身侍候徐赟的。
    薛煊按了按右手指节,问道:“名字谁起的?”
    进舟颇知道回话的规矩,磕头一五一十交代道:“奴才是早些年被买进府的,也有十数年了。从进府时就跟的是我家徐公子,九年前近身伺候一直到如今,贴身侍奉最久的止我一个。名字是公子起的,起初公子赐我名唤香玉,后来嫌这名儿不好。公子也一心向学,说什么船不进则退,还是进的好,就改了叫进舟。”
    这小厮眼睛有神,回话时口齿清晰。又说一口颇地道的金陵官话,是个伶俐人。
    薛煊问:“事出当日你在何处。”
    进舟又磕头道:“那日我家公子因为夫人近日身子有些不爽,说是要去华光寺进香。公子乃是至孝之人,要去祈求华光菩萨保佑夫人身体康健。华光寺我也跟着去过几回,论理那日也该我跟着去。
    可是打理好公子常用的那匹马,临行前公子却突然跟我说,他一人去即可,不必人跟着。是以我没去。”
    说到这进舟跪着擦泪,想是为了未曾在险境里相帮上一二而懊悔。
    瞧着他满是泪痕的脸,薛煊平静道:“你侍候徐赟有十年。当日的情景,你有隐瞒吗?”
    进舟不言不语的跪着。
    动弦堂里阴凉,左右又分成两排站着十数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兵士,都眼珠不错的盯着他。似乎哪句话答的不对了,立刻就能拖出去斩了,骇人得很。
    静默中突然轰的雷鸣般一声——神机营兵士试放佛郎机——将进舟吓得磕头不止,反复道:“没瞒着!再没旁的事了!”
    第4章 问话
    薛煊冷眼瞧着他举止,半晌笑道:“你主子宽厚,又一心向学。何事惊吓至此?”
    进舟闭口不言了。
    周澄放下抄经的墨笔,看着情状,忽然一本正经道:“秋尽寒欲来,合该冷了。”
    进舟趴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