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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她四肢并用爬田坎时,它稍稍用力她便飞起。
他重新将她揽入怀里。
她由他抱着,先踮着脚尖,吊着他的脖子将头搭在他肩头。后来累了,站直身子,将脸埋在他胸前。
“顾来。”她喊他的名字,喃喃的,轻轻的。要仔仔细细的钻研,才能体会出其中的缱绻和悲怆,“这样就够了么?”
你这样孤注一掷的爱,这样就还清了么。
下一刻,她褪去他的裤子,人滑下去。
下.身一热。
和煦的,浸润的舌,裹他上天,又绞他入地。
他受了惊吓,“你别这样!”颤着颌,去拉她。
周语轻柔而坚定的拂开,专注于眼前。
有句话是实情,她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却从不欠别人。欠了就要还上的。
她的举动无异于釜底抽薪,自断后路。
他不忍更不舍,极力去避。
但一个女人,折箭为誓,不留余地要做这事儿,是没有男人能真正将她推开的。
濡热的唇口,鲸吞蚕食。她稍作停顿,抬眸望他一眼。
只一眼,他颤抖着交出了整个灵魂。
初尝情.欲的青年,哪经得起这样的引诱。哪怕前方是绝壁深渊,也身不由己要跟着跳。
“周语,周语……”
控着低吟,控不住泪,扶在她肩上的大手,终于按上她温软的头。
她要踏上不归征途,她为自己践行,在贫瘠凌乱的青砖房檐下。没人得见,没人悲悯。
靡靡之音和隐忍喘息,淹没在那个清晨第一声渡轮汽笛中。
天未亮,世人犹在梦中。
……
他在阴阳两界走了一遭,余悸未定。
周语缓缓站起身,目光带着决绝,平静得骇人。
“从今往后,”她缓缓抹去嘴角的液渍,“你我两清。”
说完转身,背影纤薄,渐渐隐入晨雾里。
李季在佛堂。
李季跪坐在蒲团上,双目闭阖。
周语推门进来发出动静,他也纹丝不动,像是睡着。
但仔细看,他腕上那串念珠,还一丝不苟的走动着。
暖气烘得人燥,周语脱了外套,抄起桌上冷茶一饮而尽。
李季仍闭着眼,不疾不徐的开口:“吃的火锅?”
周语“啊”一声,“有味儿?”捧着衣袖闻了闻,“那我回房洗个澡,待会儿再来上香。”
四两拨千斤。
李季没接招。
“不急。”他不疾不徐的喊,清澈一如玉石之音,仔细分辨,能听出略微的倦怠。
周语停下,回头看着他。
李季是背影,莲花灯晕影影卓卓,他越发不明。
“为什么没有登机?”
“不想登。”
“为什么没去西藏?”
“不想去。”
“为什么不开手机?”
“不想开。”
李季侧目审视她,这个临阵倒戈,心之向往都写在脸上的女人。
她还是她,玩世不恭,只是换了个灵魂。
李季起身,从竹帘隔断走出,周语原地站了会儿,跟出来。
李季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徐徐的喝,并不看她。
“没事我先回房了。”
他开口:“站住。”
周语停下。
他说着是是而非的话:“小语,佛祖是睁着眼的。”修长的手指在杯身上轻轻敲两下。
周语淡淡回他:“我不信佛。”
“世人不信佛,可佛却注视着芸芸众生。”他抬头,“善恶嗔痴,功过罪德,都逃不过佛的眼睛。”
周语下意识往里面看一眼,周身镀金的佛像隐在竹帘隔断之后,若隐若现。
周语突然抑不住火气:“别跟我提你的佛祖!”
李季静静的看着她。
下一刻,周语喘着气说:“对不起。”
“小语,你要放弃了?”李季并没恼,他叹口气,带着轸恤,“我会帮你的,”他说得很慢很沉,像要引出蛊,“也只有我能帮你。”
这话他说过。
那时她站在高高的桥头,底下是滚滚江水。
五十多米的落差,浊水奔腾。她设想着,若像一片树叶一样乘风而去,那是怎样的潇洒无绊。
那时李季就站在背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别放弃,我会帮你。
他现在也这么说,语句不变,甚至表情都没变过。
他带着佛门弟子该有的慈悲,向她伸出手。
上次是救她性命,这次仿佛更高一筹,堂而皇之的,他要救她灵魂。
李季净手,擦干。摊开宣纸开始抄经。
抄经讲一个淡字一个信字。
李季沉气抄完一行,执笔蘸墨,语气和心性一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