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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已如此艰苦,谁不想离希望更近一些呢。
谁不想。
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爱:磐石不移,除了对方,谁都打不倒。
除了对方。
顾来那双一清二白的眼睛盯着她,问:“你不喜欢我?”
周语笑出来:“拍戏呢?什么喜不喜欢的。咱们的关系,怎么说呢,比一夜,情是高级许多,算个良性□□。”
顾来陷入长久的沉默。
撂狠话就像自.慰,有单刀直入的爽,爽完了又心理负罪全是他妈的副作用。
周语想,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一旦尝到欢好的滋味,盲目和不可自拔是不难理解的。
他这个年龄,娇惯一些的还没渡过青春期。善变、冲动、博爱是他们的特性。
难度大了,他们便望洋兴叹了。
她话有多锐,心就有多软。
我没有结果和下场,但你有。
别耗在这儿。
石棉瓦透出微弱的灯光,矮墙里传来拍着巴掌的惊呼:“卧槽清一色自摸!哈哈!”
而后,唉声怨天中,是麻将清脆杂乱的碰撞声。
顾来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乱说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没有一丝杂念,不受世俗腐蚀,她从中看到自己故作镇定的模样。
就在那个瞬间,她突然想起了那本三国演义后面林林总总的她的名字;想起在蓝田镇上,她让他用绳子绑她,他把绳子扔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轻轻牵上来……
回忆该来不来,害人不浅。
江边的清晨静谧得骇人,只闻涛声阵阵。
他兀自挣扎,“你还带羊肉汤给我吃……”
“我这人古怪,不欠人情,你那时对我不错,我只是还清欠你的。”
过了很久,顾来抬起头,目光慢慢锁住她的脸:“你真想还?”
幼稚的对话,加上对方乳臭未干的年龄,周语觉得无趣,手挥一下,企图结束这毫无意义的话题。
下一刻,一股力量将她往墙上一摔,与此同时黑影欺来,她条件反射的惊呼,只有半声,在清冷的江风中戛然而止。下半声被顾来吞进嘴里。
一上来便是疾风骤雨,相思与委屈都裹在这孟浪无言的吻里。
周语闪躲,抬手抓他,被他轻而易举的钳住。
周语抬膝盖顶他要害,被他伸手挡住,固定在自己腰上。
他以一种交.欢的姿势,强势的挤在她腿.间。
她单脚立地,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身后是墙,两人重重的撞上去,头顶屋檐的瓦砾落下来,哗啦碎了一地。
棚里女人说:“是不是有贼娃子?”
男人说:“哪个贼娃子这么大胆子?我们打麻将,他来偷东西。”
女人说:“你去看看保险些。”
周语急了,张口要骂。湿滑的舌头伺机抵进来,在她口腔里翻江倒海,兴风作浪。
他几乎想将她吞噬!
身影在墙角欠了欠,男人笑骂:“老子服了,真他妈会选地方。”便进去了。
周语越发恼怒,身上的男人却浑然不知,他的吻向来不去克制,充满兽.性与控制欲。
周语梗着脖子,脸歪向一边,气音说话,声音发寒:“怎么,要野战?”
顾来充耳不闻,捏着她的下巴,复又覆上她的唇。他舌尖滚烫,身子清冽。
再没有其他举动,那就是个纯粹的吻。
到后来,她没迎合但也不再反抗,足已让他的侵略冷静下来。他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唇吮吸着她的眼睛,鼻子,前额,颈项。
渐渐轻柔,无限怜爱。
他在腥湿的江风里大汗淋漓,又在破碎的瓦砾边瑟瑟发抖。
他呼吸有异,突然闭上眼睛。半秒之后,咸苦的水淌进两人嘴里。
她猛的一撼,身子和心一起软下去。
那时周语没懵,她心里有画面闪过:
水阔山长间,脚边有鹅黄的花。她能闻到稻香,和那时一模一样。
她听到少年的歌,少年在唱:“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到海角天边”。
她听完一首歌,品完一出戏,走完一个春秋,看懂了小少年朝参暮礼的爱。
但她不能和他远走天涯,她觉得遗憾。
为他遗憾,更为自己。
顾来终于松开她,两人拉开距离,他宽厚的身子替她挡风。
“还清了,”他说,带着鼻音,和年轻男人特有的执拗,“你现在不欠我了。”
他睫毛濡湿,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他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望不到底。
他手上松了力道,周语一个反手握住了。
她轻轻的摩挲,两人都没说话。
这是一双男性的,有力的大手。粗糙,称不上漂亮。但它编出的草戒指精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