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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走走。满婆的声音犹在身后:“这下好了,上个月送来一个,贵是贵了点,但婆娘总算是有了嘛,有婆娘了就有毛儿,有了毛儿,我老太婆哪天就算蹬腿去了心里也放心。”
……
院子边上有个锅盖接收器,底下是一块水田,鸭子嘎嘎叫了几声,一群鸡仔子在谷堆里刨。
几只蜜蜂飞绕在半空,周语抬头,见左边的土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蜂箱,蜜蜂成群结队,进进出出。
蜂箱另一头,周语又看到那扇洞黑的窗户,没有一丝光。
她走上去,还没靠近,铁链声哗哗的响得急促。周语看不清里面,但她知道里面能清楚的看到自己。
周语对着窗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屋里果然不再有声响。
周语试探着伸手推了推窗户,竟没锁。没了玻璃反光,站在窗户里的人顿时出现在周语眼前。
是一个年轻女人!
二十来岁,蓬头垢面,神情仓惶。穿一件破烂肮脏的男士汗衫,赤着双脚和下.体。
手臂和脖子上尽是伤痕,一条条,一片片,触目惊心,有棍痕,有鞭痕。伤口已经腐烂。
脚踝上锁了一条手腕粗的铁链,一动,便哗哗的响。
一条烂棉絮丢在角落,屋里没有任何家具。整个屋子散发着浓郁的霉味和屎尿腥臭。令人作呕。
周语快速平复内心的震撼,小声问:“你家住哪?”
里面的女人不回答,只是颠来倒去的骂人,骂周语,骂这里所有人。地方话,语速快,毫无逻辑。仿佛果真如满家人所说,是个疯子。
一开始她还能控制情绪,低声咒骂,到了最后激动起来,竟仓惶大哭,神情越发急躁惊恐,双手抓着铁条奋力摇晃。
白狗激动,高声叫了两下。
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妈,那疯婆娘的窗户关没关?”
老人的声音:“哎哟!刚才送了饭就忘了关。”
男人一拍大腿,紧跟着,脚步声响起,白狗率先窜了出来。
时不待人,周语低声命令:“你把头伸过来。”
窗里的女人并不理会,对周语又笑又骂,一口口朝她吐口水。
门口闪现一双赤脚,满叔疾步走来,厉声喝到:“莫靠近那个疯婆娘,她伤了人我是不管的!”
满婆随后,小跑而至,大声冲周语喊:“妹儿你快过来,当心她抓头发呐!”
顾来也跑出来,神情紧张,喊一声:“周语!”
众人走近,周语指着窗里女人:“她真是疯子?”
“不是疯子锁她做什么,妹儿你别管了,”满婆急道,走过去拉周语,“走吧,可别靠得太近。”
女人见众人都来了,咒骂越发狂躁骇人,声嘶力竭的叫嚣,并用铁链敲击地面。
满叔大喝一声:“还不闭嘴老子今天R.不死你!”
那女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老实下来。
众人一道回屋。走了两步,周语突然调转身,从窗里探进半个身子,小声对她喊了两个字。
瞬间,窗里的女人目光大变,就像深海里的溺水者见到漂浮的木板,急切而孤注一掷。
她猛的伸手,紧紧拽住周语的头发,嘴里大声喊着,说起普通话:“你是谁!你是谁!别走!你是来救我的?你快救我出去!”
身后三人齐声喊:“放手!”
大把头发被对方用尽全力拽在手里,周语低着头,只觉得头皮欲裂。她突然倾身,反手向上,也一把抓住那女人的头发。女人吃痛,嗷嗷乱叫,却并不松手。
满家母子和顾来三两步跨上前帮忙,满婆厉声重喝,满叔抄起墙边的木棍往女人身上劈头盖脸一通毒打。
满叔虽然残疾矮小,毕竟是男人,力气大。一棍连着一棍敲在女人头上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夹杂着女人的惨叫声,周语头皮发麻。
女人痛得哀嚎连声,却不肯轻易放弃唯一的救命稻草,硬撑着受了十来棍才松手。她刚一松懈便倒地不支,躺在一堆污秽中,一动不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顾来赶紧拉开周语。
满婆再骂了女人几句,锁上窗便来看周语的伤势。好在只是被抓掉一些头发,脖子上抓住几道血痕,并无大碍。
她严声责怪周语:“让你别靠近,那疯婆娘狂起来,逮谁都是又抓又咬!”
周语用左手揉头,她的右手从刚才起便一直放在衣服荷包里,手上缠满头发。
顾来瞥周语一眼。
周语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满婆说:“麻烦倒没有,就是你自己吃苦,你看看,好好的头发,给抓成什么样了……”伸出枯槁的手,替周语理了两下。
老人还想说什么,她儿子打断她:“妈的活该!”满婆瞪儿子一眼,满叔又指着那疯子女人的方向气呼呼的骂,“老子今天不宰了她!”
他佝偻着,满脸横肉,面部因愤慨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