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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没再说话,脑中画面挥之不去,还有那女人绝望的哀求和嚎叫,过了很久,仍在她耳边萦绕。
满婆留二人吃饭,顾来推辞,带着周语离开。白狗倒是通人性,跑在前面,将二人送出很远。
周语回头,白狗摇尾站在田坎尽头,它身后的一片葱翠的竹林。青白色的炊烟从林间农家冉冉升起,祥和,宁静。
顾来一言不发走在前面,走得很快。
周语加快步子跟上,喊他:“喂,你慢点!”草帽磨蹭到头皮上的伤,隐隐作痛。她摘下帽子扇了扇,嘀咕一句,“抽什么风?”
顾来这才慢下来,再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盯着周语,“你为什么这么做?”
周语一愣,解释道:“她动作快,我没留神,让她抓住了。”
“你不是没留神,”他瞪着她,逐字逐句的下了结论,“你故意让她抓到。”
周语以指作梳撩一下头发,又掉下几根来。她淡淡的说:“我受虐体?”
顾来不受糊弄,蹙着眉对她上下审视。
安静几秒,顾来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
“你那时喊她名字。”
那时周语小声对她喊,陈佳。那女人听到有人认识自己,这才发起狂来。
周语怔一下,突然想起折包装纸时,那篇杂志上的寻人启事顾来也看过,显然他也认出来了。
顾来来回走几步,匆匆回头对上她:“周语,别管闲事!”
周语嗤笑:“我自身难保,还管别人?”
顾来怔一下,浓眉紧锁,也不再兜圈,指着她衣服下摆,“你兜里是什么?”
周语睨他一眼,语气清冷:“怎么,驼背家里丢了东西么?”
顾来不好糊弄,面无表情,直直的看着她:“你从那女人身上拿了什么?”
周语说:“没什么。”
“你放在包里,我看见了。”
“眼尖挺啊。”
太阳毒辣,她走到旁边树荫下,摇着帽子歇脚。顾来跟过去,目光与她的荷包寸步不离。
双方僵持半晌,周语突然抬头,拍一下荷包:“想看?”
“不想。”
他的回答让周语意外。
顿了顿,顾来说,“你扔掉吧。”
那意思是说,你自觉的自行处理吧。
周语望一回天,右手慢慢腾腾伸进荷包里,掏出来一根东西,捏在指尖。
顾来一怔青葱玉指尖,捻着几颗草根,草已经枯萎,草身有明显的折痕。
是几天前他送她的草戒指。
顾来伫立许久,喃喃的问:“是她抢去了?”
周语啊一声。
顾来有一瞬的沉默,随后带着歉意:“抢了我再编就是,不用去抢嘛,刚才很危险。”
周语冷哼一声,面无表情信手一弹,枯草射进旁边的溪中,顷刻冲进激流漩涡里,不见踪影。
顾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周语有些赌气,走在前面。顾来叫她几次,她都不答应。
尽管心里觉得莫名,但她忍不住要使这性子,矫情起来。
“周语!”他伸手拉她,压着声音哄着。
周语甩开顾来的手,还是站住了,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干嘛?”
那个被锁在满家的女人是何来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和周语一样,是被人贩子拐来,卖给满驼背当老婆。九曲水库里的人太穷,没钱娶妻,从贩子手里买老婆已成习俗。顾来同情她们,但周语也是买来的,他没资格,也没能力去讨伐和改变。
周语不知深浅,他怕她盲目帮忙,被卷其中。这事牵连太广,太敏感,上至政.府下至村民。
他怕周语因此成为众的之矢。
周语沉默。顾来更不知如何解释。站立片刻,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闪闪发光的玩意儿,缓缓套进周语无名指上。
是一枚戒指,铂金的,尖端有一颗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钻石。
但该有的闪烁仍是有的,直闪到周语心里。
她阴暗的内心,就像遇到那天的日出,哗啦啦,亮了一大片。
“钻戒啊,”周语伸直手臂,翻覆照了几下,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草戒指挺好的啊,没必要买钻戒。”
换一个稍稍有点情商的男人,这时候该借钻石的寓意柔情蜜意的说一些海誓山盟了。
但顾来那时说:“这个不会烂。”
周语长得白,手指修长,这种普通样式的戒指,她戴着也挺好看。
手放他眼前晃了晃,她漫不经心:“多少钱啊?”
那男人一本正经的说:“很贵。”
周语没忍住,乐一下,“很贵是多少?”
顾来说:“四千八百五十。”
连零头都记得清楚!
周语收住笑盯着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