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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顾来轻松跃上去,回头见周语四肢并用,将手递给她。
周语只觉得被一股无穷尽的力道轻轻一带,人便上去了。
他没立即放开,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累了?”
“嗯。”
顾来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手是这样的,骨节小,细腻,软若无骨。他心里舍不得,多蹭了几下。
周语随他牵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前几天你回镇上接活儿了?”
顾来说:“不是,”不等周语再问,主动解释,“我去买东西。”眼睛往下瞟,她手指细长,那只草戒指不在上面。
田间路窄,两人牵着手不好走,顾来放开她。身后女人问:“满叔是你亲戚?”
“是我爸生前的朋友。”
又走几步,周语跳过一条沟,随口问:“他家几个孩子?”
“他没成家,没孩子。”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佝偻着背,提着茶色水壶,站在路口看着二人。
顾来喊了声,“满叔。”
满叔四十来岁,打赤脚,直不起腰,身子异形佝偻。因驼背严重,他只到周语肩头高,满脸横肉,没甚表情,不冷不热的邀请二人进屋喝水。
沿简陋的石板踏入院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高处,掂脚张望,身边卧一只白狗。
满叔喊了声:“妈,顾二娃来了。”
顾来喊:“满婆。”
老人已是古稀之年,牙齿漏风,口齿不清。好在身子硬朗,爬坡上坎不成问题。
见到顾来她显得高兴,巍巍走前面带路。
满婆与顾来说话,隔三差五回头看周语,然后对顾来竖拇指。家里来了生人,白狗很激动,上蹿下跳,在周语脚边夹着尾巴东嗅西闻。接连几只蜜蜂,嗡嗡的在头上绕。
院子铺满谷粒,扑面的热浪夹着谷香。几人从边上绕道走,经过一扇小窗户,里面传来铁器磨地声。
周语往里看一眼,玻璃反光,看不清。她用手捂住眼睛周围凑近了看,窗户里面猛的出现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大如铜铃,惊恐的瞪着自己。
饶是周语胆子大,冷不丁的,也吓一跳,后退半步。
屋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恶霸!土匪!你们全家不得好死!”铁链拖地,尖叫一声比一声狂躁。
周语问:“她是谁。”
满婆说:“你满叔的媳妇,烧坏了脑子发了狂,妹儿你别靠近了,当心她抓你。”
周语问:“为什么用铁链栓她?”
满婆说:“不栓不行啊,上回启民的闺女从窗口路过,头发都被扯掉一块。”
满叔突然回头看周语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对顾来说,“二娃,你这娘们好闲事,得好好管管。”
对方是长者,平日里三节两寿也有个往来。顾来没吱声。
满婆立即站出来打圆场,“二娃,你叔说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你别往心里去!走,走,屋里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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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周语二人是客,坐凉板沙发,满家母子是主,坐矮凳。
沙发旁边的四方桌上,摆一个十来寸的长虹牌小彩电。
顾来递上喜烟喜糖,郑重邀请二人下周二前去吃酒。满叔板着脸看不出喜乐。
到是满婆,接过烟,乐呵呵的又将周语称赞一番:
“二娃,你找的媳妇可真是俊!配你配得起!”
顾来嗯一声。
满婆将吊扇开到最大,在热水里放了几片薄荷,招呼二人喝。顾来端一下,烫手。向满婆借一只盆,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将搪瓷盅放水里冰镇着。
凉了一会儿,才拿给周语喝。
满婆称赞顾来:“阿来对自己婆娘好仔细哈。”
满叔冷笑一声:“在家怕是还要洗裤衩奶罩!”
他母亲嗔他:“你懂个屁!男人不该对自己婆娘好?”
满叔从鼻孔里喷出烟,阴阳怪气的笑,“狗屁!”将身子扭到一边,凳子刮出极大动静,以示看不顺眼。
周语捧着搪瓷盅,对他人的话充耳不闻。水温入口刚好,薄荷清凉解暑,她喝了几口又递给顾来。
顾来接过,一口气喝光。
头顶风扇呼呼的刮,刚才的暑气驱走大半。
满婆又从屋里捧一把粘糊且不知年月的糖,放在二人面前。笑盈盈的向顾来炫耀,“二娃,下个月你也该来我家,来吃你满叔的喜酒!你满叔是驼背,造孽啊,四十好几了才找到婆娘……别傻坐着,吃糖吃糖。”后一句是对周语说的。
周语笑着应一声。
满婆手上沾了糖,在衣摆上擦几下,一边与顾来闲话家常。
顾来不会接话,大部分时间发愣,偶尔点个头,真到被人指名点姓发问了,才低低嗯一声。。
他们聊天,周语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