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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歌一听就炸毛,说什么都非得接着找罪受,幸好二月见底时,总算掌握了些章法,起码手指头不遭殃了。
可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虽然努力,结果却还是不甚理想。
这天,李元歌照常捧着脸盯着失败的作品唉声叹气,开展自我批评,打算及时改进时,正巧被陆绪撞见。
听见他的动静,李元歌瞬间回神,一把将帕子抓起来攒成一团攥在手里往袖子里藏了藏,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头冲他笑:“回来了?”
“陛下留我下棋,回得晚了些。”陆绪解下肩上披风,站在炉子前头去了身上的寒气,才走过去瞧她背着手,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元歌正忙着往袖子里塞帕子,倒也没顾上多问,点点头应了一声,怕他瞧出端倪来,忙找了个借口跑了。
等她去后,玉露端着茶壶上来,倒了茶笑着回了句:“这回样子还是不错的,就是最后收尾太得意,针脚有些歪。”
“嗯,还收在盒子里。”陆绪闻声微微一颔首,等她退下,想起盒子里各式各样的帕子,笑得满眼宠溺温柔。
不知她往哪儿去了,陆绪叫了人来问过,听说是去了听雨轩,这才回了屋里去处理公务。
又是十来天,李元歌的绣帕子大业总算画上了个相对圆满的句号。
陆绪一回来,就在院子里听说她眼巴巴等了小一个时辰,才进屋去小睡,就自个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一眼瞧见她卧在美人榻上,手里捏着帕子,皱着眉似是做了不太愉快的梦,上前去轻轻在她发顶轻轻拍着,很久才见展眉,一颗心也跟着被欢喜占满。
李元歌察觉到脸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抬手要去挠,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触感柔软冰冰凉凉的,嘴里咕哝了一句。
呐,答应你的手帕
没听清她说什么,陆绪以为她醒了,有些慌张地将手指收了回去,敛起眼中缠绵之意,故作镇定般开口:“是我。”
“你回来了!”听见是他的声音,李元歌醒了,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扬手将帕子拿起来给他看,“答应你的,我一针一线绣的,你要是敢说不好看,我要咬人的。”
瞧她一本正经地说瞎话,陆绪笑着应下,将帕子展开仔仔细细地看,一针一脚地拿手指抚过。
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席卷而来,让李元歌不自觉地凝住了呼吸,捏着汗涔涔的手心,开始了自我怀疑:不好看?不喜欢?
沉默,长久的沉默,让屋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李元歌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崩溃,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疯掉,她打算自己问:“我……”
陆绪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心中的无限欢喜,更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只要是她送的,就是这世上最好的。
所以生怕她是想反悔,赶在她之前说了句:“你是不许要回去的,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嗯?
“我一言九鼎,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想还回来都难。”瞧他生怕帕子被要走一样,李元歌就开心了,巨大的成就感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站起来原地蹦了三个圈儿。
送了帕子的,跟收了帕子的,都高兴得不行,欢欢喜喜地坐在一起吃了顿好的庆祝。
那以后,陆绪的帕子就天天不重样儿了,而且还总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掉出来。
路上掉,朝堂上掉,御书房掉……
然后,太傅大人的帕子就成了满朝文武最为关注的热点,见到他之前大家都在猜今天是只个什么图样,见到他之后更是无心听朝,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的袖口不放。
很快,这消息就传遍了,满京城恐怕也就剩李元歌不知道了。
这天傍晚,她照旧跟团哥儿坐在花池边钓鱼。
张墨云从外头回来,说是在锦绣坊巧遇秦妙夫妇在锦绣坊裁衣裳,说是半个月后郑国公府有一场赏花宴,就给她捎了张帖子,叫她去瞧瞧。
李元歌一向不喜欢这些场合,尤其去年宫宴那一场,叫她至今记忆尤深,更是让她对这种贵族名流的事儿不感兴趣。
所以,也没仔细听什么郑国公府如何,照例摆了摆手,连帖子都没打算看一眼:“我可不去找罪受,跟团团钓鱼,放风筝不香吗?”
“我可是听说,裴副统领手里还有一张,是要顺道捎去长平侯府的。”早知道她是这样态度,张墨云却不着急,坐在她这边儿捏了只栗子糕。
长平侯府四个字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将钓竿交代给团哥儿,蹭蹭两步跑到凉亭里坐下,拿起桌上的帖子来翻开扫了两眼,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去!”
三月初七,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