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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直等到叫用午膳才起来。
午膳是在客院陪着李老爹用的,饭桌上气氛很好,可不知怎么的,就又转到了生孩子这个话题上。
为了躲过这个话题,李元歌忙端着酒盏哄他喝酒,趁机转了话题,这才算罢。
等从客院出来,李元歌才抬手按了按额角,一脸后怕地嘟囔着:“过节真是要命……”
“你也别往心里去,方才在外头听得太多,难免回来唠叨两句,过了这几天也就好了。”瞧她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陆绪轻轻一笑,算是安慰她。
李元歌当然也知道这是过节副作用,点点头表示理解,抬头对上他笑意浅浅的眼睛,觉得有点儿好看:哎……可惜是女主的。
见她瞧着自己的眼神忽然黯了黯,渐渐又染上几分惋惜之色,陆绪有些不解:“怎么了?”
“耐心等待吧,也许你心爱的姑娘马上就要奔你而来了。”李元歌摇摇头,挥除杂念,抬手在他肩上一拍,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陆绪愣了愣,却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低头轻轻一笑:“是么。”
瞧他不信,李元歌抬手比划了个奇奇怪怪的动作,然后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了句:“放心,我已施了法,那姑娘最迟五月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五月?
听到这个时间,陆绪眸色又沉了沉,捏着手指好半天才压下心中疑问,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这个年,李元歌过得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快乐是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还能上街逛各种庙会。
痛点,就是时不时就要接受老爹的温柔催生,委婉催生,直接催生,卖惨催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李老爹回徐州的前一天晚上。
李元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不舍中又带着一丝丝解脱感。
可等真的站在城门外的长亭里依依惜别时,李元歌心里头就只剩下浓浓的不舍了,抱着李老爹忍了又忍,还是没出息地抹了抹眼泪。
生怕老人家跟着难过,只好忍着,抬头时笑得没心没肺的:“阿爹路上要小心哟,回到家一定要快点给我写信哟,告诉阿娘,阿兄,阿嫂,我想她们哟……”
李老爹也怕自己哭,惹得她伤心难过,抬手沾了沾眼角的泪水,一一应着:“好,阿爹走了,你们一定好好好的,记得阿爹说过的话,早些……”
“知道,知道,知道!”不等她说完,李元歌又搬出糊弄大法,一边挽着他往马车跟前走,一边点头应着,不等他再说又开始嘘寒问暖,巧妙扯开了话题。
望着马车缓缓走远,马车里的李老爹挥手的动作渐渐模糊,李元歌才抬起衣袖抹了抹脸:害,没出息的,到底没忍住。
陆绪站在她身后,瞧她一个人悄悄抹眼泪,又是心疼又是觉得莫名好笑,上前去递了帕子给她。
“谢了,回头还你一条新的。”李元歌倒也不客气,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没抹干净的泪痕,又蹭了蹭手上的脂粉,随手将帕子拿在手里转过身来朝他咧嘴一笑。
笑得真假,陆绪这样想着,看似玩笑般说了句:“阿元何时学会了绣手帕?”
绣什么?
秀演技,她是绝对没问题的,手帕,不会!
不会这两个字没等说出口呢,陆绪就像是早知道一样,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声:“裴勇不止笑过我一回了,整日跟我炫耀个不停。”
裴勇,炫耀手帕?看着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啊?
可李元歌怎么听,都觉得他怪委屈的,一时鬼迷了心窍居然答应了他:“那……那我回去找玉露学一学,成不成我可不打包票,你,你别太期待啊。”
“好。”陆绪当然是期待的,却又怕她知道了,转脸就要反悔,这会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俩人回了家,李元歌也不含糊,拽着玉露就要拜师。
起先谁也没当真,看瞧着她家伙什儿都准备全了,整天拖着玉露嚷嚷着下了决心得学。
这才让几个人稀罕得不得了,玉珠更是为了这事儿缠着她问来问去,愣是被她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只说是为了给秦妙的孩子准备见面礼。
几个人怎么会信,可见她铁了心不肯说,只得罢休。
不学不知道,一学,李元歌就悔不当初,恨自己为啥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偏她又是个要脸的,试了好几回,到底没把后悔的话说出口来。
玉露当然也知道她为难,看着她从正月里学到了二月里,手指头挨个儿都扎了个遍,还要咬牙坚持,实在心疼就想着劝她换了见面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