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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宣仪命人上前关切三妙女冠是否有恙,不用其他人辩解,已认定领头者非柳善姜莫属,“河东柳氏?”
柳善姜上前回禀事有曲折。
窦宣仪那酒晕红妆上眉目舒展,温和地拍板定夺,“既然事出有因,便到法主李太真面前好好辩说,也不能一并责怪到柳贵女头上,你们说是不是?”
好一副“公平公正,本宫对你并没有任何偏见”的样子。
柴三妙扶着自己披头散发的额角,差点崴脚。
得,今天这是什么群英荟萃,冤家开会?
长安城里,坊间杂谈的红人齐聚一堂,不作死不罢休的架势。
要闹哪样啊?
注释:
①监斋、常住等唐代道教词汇参考《中国历史上黄金时期的宗教与帝国》。
②宣仪、赞德——唐代后宫典制(称谓)参照唐高宗时期改制。
③玄都观等长安道观、宫殿分布参考《长安志》、《唐会要》、《唐两京城坊考》。
新屯涉唐书籍如下:
《道教十讲》上海人民出版社
《唐朝的想象力》中信出版集团
《唐代都城管理若干问题研究》人民出版社
《唐代行军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敦煌文书与中古社会经济》浙江大学出版社
《汉唐外交制度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商务印书馆
第2章 .新欢旧爱圣人面前耍花枪
今日不见宫中仪卫,却不知宫妃如何到了玄都观中,世有传言皇家寺观必有暗门,以便贵人到访,柴三妙入观两年,今日才相信传言非虚。
小侍奉、柳善姜、柴三妙和高家母女一行人,跟着宫妃的队伍入了后苑一座六柱偏殿,碧瓦歇山大顶。
柴三妙识得此地是法主清修之所,历来不许旁人轻易打扰,才想着,监斋已从殿内现身相迎,节前事务繁多,没想到监斋现下在此。
监斋行礼后,领着窦宣仪一众入内,转身之前,还特意盯了一眼仪态不佳的柴三妙。
?
跟监斋已有默契的柴三妙很不解,那一眼里怎么有着“饭可以多吃,话不要乱讲”的警告。
自己好歹是玄都观的人,窦宣仪将事情闹到李太真面前,该紧张的必然是柳善姜才对,不然柳善姜此刻一脸严肃又是为哪般?
进了偏殿前厅,李太真端坐在宽榻上,手执一柄兽羽麈尾(zhǔwěi),自带魏晋清谈风骨,已不年轻,却保养的极好,只是神情冷淡,想来已从侍奉口中得知她们的来意。
窦宣仪领着一众人朝李太真行礼,“太真。”
李太真颔首,示意窦宣仪,高氏母女于左右两侧落座,剩下当事三人尴尬的立在大厅中央,小侍奉胆颤心惊地跪下。
柴三妙与柳善姜对视一眼,没作声。
“说说吧,怎么回事?”
李太真没有点名,大家都听出来她问的是柴三妙。
“庑廊转角处,视线不好,两方都端着供奉,正巧相遇,撞在一起,便有了后来的争执。”
这个回答很巧妙,柴三妙既没说对方有错,也没说己方有错,如此听来只是个小误会罢了。
柳善姜很配合,不反驳,想来也明白她的意思。
虽身在玄门,李太真头顶鎏金莲花冠,它是玄都观法主的象征,更暗藏了背后更高贵的身份。
金光耀眼,高不可攀。
李太真听完后,对众人道:“下元节将至,前来观中祭祀的崇玄之家众多,小侍奉乃是我玄都观的人,熟悉地界,今日冲撞女眷,还跟众贵女起了争执,却是我玄都观安排不周了。”
此话一出口,作为主持事务的监斋和柴三妙统统跪下领罚。
柳善姜的面色反而不见轻松,想开口说些缓和的话。
坐在柴三妙那边的高文珺起身,忍不住打抱不平,“太真,既在转角处,双方都不可见,碰撞本是意外,又怎会是小侍奉一方之错,您仔细瞧瞧小侍奉的脸!”
“那些女眷欺人太甚!”
高文珺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急脾气,倒见怪不怪了,高大娘子将监斋扶起身,顺便示意女儿切勿莽撞。
“哦~是吗?怎么了?”
李太真抬眼瞧着小侍奉脸上鲜红的印迹,让她说说怎么回事。
柳善姜紧蹙眉心,大感不妙!高文珺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见有人仗义执言,小侍奉哇得一声哭出来,窦宣仪安慰道:“莫怕莫怕,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太真自然会为你做主。”
小侍奉哽咽着,断断续续描述当时的场景,说自己一行人的确与女眷相撞,还未缓过神,就被对方一巴掌扇在脸上,推倒在地,混乱中,手上和腿上又被踢了数脚。
柴三妙此时侧过脸,还有这事?
她伸手撩开小侍奉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