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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下剪门红,又赶紧过来催促她帮她一道收拾。两人收拾完刚刚进房,外面猛地杀来一阵狂风,吹得四下里烟滚黄尘糟乱不已,不禁一阵庆幸。
    在她临窗望雪的时候,昙玄烧好了木盆。
    沈舒云闻得暖意,折了身子过来烤,昙玄把几个甘薯和芋头扔进火堆里,又去地窖里拿了玉米出来放在火上烤,不多时她就闻到了玉米的甜糯香,下意识咕咚咽了咽喉咙。
    “喏,给——”
    昙玄笑着把玉米递给她,沈舒云也不客气,接过剥了皮就啃。
    清甜的香味伴着热而糯的口感入腹,好吃得令她仰面长叹。
    肚子填饱了瞬间话也多了起来,沈舒云突然问:“还记得我们第一年一起烤火赏雪的事么?”
    昙玄点了点头。
    沈舒云笑道:“一晃都过去近二十年了,时间真快。”
    昙玄拿着火棍拨了拨木盆里燃烧的柴:“再过十几年你我就老了,贫僧现在倒是有个心愿,就是想看看沈大小姐老了是什么模样。”
    “唔,不要!那肯定很丑!”
    “不,很美。”昙玄笑着又拿了一个玉米烤熟,正色说,“人老了,皮肉虽然不好看了,但风韵气质却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越发纯粹精炼,就像酒,时间越长越浓香。”
    沈舒云脸皮薄,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特别满足。
    娇俏俏拍了下他的手背,沈舒云扬起嘴角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昙玄笑而不答,玉米熟了,他学着沈舒云的样子剥了皮就往嘴里送,然后叹一句“真好吃”。
    沈舒云啃了半个棒子,左右看看,道:“没茶,我去把茶壶提过来。”
    她站起身,昙玄立马探身过来按住她,道:“你别动,还是我去。”
    说完就转身走了,沈舒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风雪里好一阵恍惚,好在没一下他又进来了,左手提着茶壶右手擒了两个杯子和一盒茶叶。
    像十几年前一样,昙玄给她击了一碗咬盏,沈舒云喝过,习惯性的再要,昙玄也习惯性地继续做,这期间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只听得见茶水呼噜噜不断击打碗壁的声音,这熟悉的场景和声音似乎穿破了多年的时光壁垒将青春也一并相携过来。沈舒云抬头看现在的昙玄,觉得什么东西变了,细瞧之下好像又什么都没变,到最后竟致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变没变。
    她想得出神,一碗咬盏已经做好,昙玄搁下筷子缩回自己座位上,望着外面扑簌簌落下的白雪,忽然有些怅然地说道:“舒云,你看那雪花,雪过之后便化为水匆匆而逝,没有人在意雪后的水,人们只记得雪落时的美,何其像我们的人生,说来有冗长的几十年光景,但值得铭记的日子却少得可怜,然而仅有的那一段吉光片羽,只要肯多回味,也足以慰籍整个人生。”
    昙玄说完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沈舒云鼻子酸涩,知道他这句话在表达什么之后更是心中凄楚。
    禁不住去握他冰凉的手,沈舒云摇头道:“你错了昙玄,人生并非因为片刻的吉光片羽而活着,是为每一日平凡的日子而活着,那些看似简单平淡的被暖风吹过,被暖阳照过,被花香拂过的日子,都是人生最好的日子。”
    第71章 最后的告别
    杜守元预估的一年期限在昙玄的不懈努力下被改写,癸丑年的新春已过,沈舒云还好好的活着。
    这年她三十六岁,头发因长时间吃药脱落得十分厉害,几乎要掉光,眼角上也多了好几道深长的皱纹,即使不笑,那纹路依然清晰可辨。
    渐渐的她不再对着镜子梳头发涂润肤膏,那把用了二十一年的梳子也在这年的某一日早晨突然折断。沈舒云望着这把陪了自己二十多年时光的旧物的逝去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她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发足狂奔出去找昙玄,然后扯住了他的袖子期期艾艾地说道:“昙玄,我……我……”
    她“我”了半天死活说不出来,只有那双哭红的眼睛一直盯着沈丘的房间。
    昙玄拍着她的脊背安抚下来,柔声问:“是不是想丘儿了?”
    沈舒云不点头,也不摇头。
    昙玄道:“那我给他去一封信,让他无论身在何时何处都务必要赶回来。”
    这几年时间,中途沈丘其实寄过两次信回来向他们报平安,第一封信寄来时他在扬州求学,第二封寄来时他已身在京都。
    沈舒云和昙玄都回过信,但他们把她的病瞒下了,只闲说了些家里的农活杂事,然后就是让他好好保重身体,专心向学。
    他们这个年代,要获取亲人在外的消息很不容易,因为交通太不畅了。山高路远、关山重叠,往往几个月前写的信,待亲人真正收到已是几个月之后,在这期间诸多的变故于是就不得而知了。
    沈舒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沈丘得知消息回来的那刻,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会耽误他的学业,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她还是选择拒绝。
    “不用了,以前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