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的眼泪无法止住，泪水氤湿他的肩头。
    “既然你还要继续自虐，不如找我。我比其他的主更能戳中你的点。”
    再次踏入长明路777号的时候，温凌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如果不是，那就是颜奕这个家伙会下咒，寥寥几句话就让自己昏了头跟他走。
    算了，不过又是一模一样的一天。吃饭，把食物呕吐出来，然后来随便哪个男人家做爱，在浑噩中等待明天的到来。
    颜奕的行动轨迹并不像温凌预想的那样。
    他给她洗了澡，喂她吃下少量滋阴养胃的食物，然后把她安置在一间干净温暖的房间内。
    温凌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然就这样睡着。
    或许是太累了吧，迷迷糊糊中她如此想到。
    第四夜
    颜奕盘腿在温凌旁边坐下，望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她，问道：“这个距离可以吗？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温凌冷脸望着颜奕。
    她是答应再当他的狗奴试试，这代表她现在无法拒绝他的所有命令。
    可是，他提出要针对自己的厌食暴食问题做一次EMDR治疗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个家伙真当自己是医生，还是在妄图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她讨厌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表现得有些抗拒。
    “你只需要放轻松，注视着我移动的手指。有任何反应，想起什么看到什么画面都要告诉我。”
    温凌必须承认，在她心底对治好自己这件事是有所期待的。她知道自己的生活方式有问题，可是越痛就越沉沦，越沉沦就越陷越深，怎么都无法逃离旧有的模式。
    不然也不可能真的留在这里。没有谁有本事强留住她。
    她不是没看过医生，但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那些医生在隔靴搔痒。
    颜奕不一样。他真的跟自己有一模一样的经历，他手上的标记时刻提醒她这一点，令她严防死守的心口有所松动。
    她做了几下深呼吸，视线跟着颜奕左右晃动的手指移动。
    没过多久，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胸口发胀，眉心处麻麻的，恍惚间，她像被投掷入深海中一般，灵魂远远地飞离肉体，俯视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过往。
    她记得的，不记得的，愿意面对的，不愿意面对的。
    记忆宫殿里的片段像电性脉动一样瞬变移动，温凌看见年幼的自己，扯着父亲的衣袖，望着他像山一样高大的背影。
    当时的情绪如洪水一样汹涌扑来，淹没在当中的时候，温凌被刺激得完全无法动弹。
    她最无法接受的真相被她投射在食物上，她发疯一般吞吃入腹，再自主地呕吐出来。只要这样做，她就可以永远不必消化和接受它。
    “我想，你找到答案了。”颜奕的声音很轻，可是足够把温凌唤醒。
    温凌好讨厌他现在这副样子，他算什么？他这种好像看透一切的态度，跟那些自以为是的医生有什么区别呢？
    她把颜奕推倒在沙发上，下狠劲掐住他的脖子：“你想听什么？每一个人，每一个企图治疗我的人都是这副样子。好，那我就告诉你真话，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温凌俯下身，睫毛几乎贴到颜奕的额上，肢体如此亲密，两颗心的距离却如此遥远。
    “真相就是，我爱他，我依然用你们无论是谁，拿多么精密的仪器都无法丈量的爱来爱着他。我不理解，我困惑，我痛苦，我有很多怨恨和悲伤，但是我还是爱他，爱那个身为我亲生父亲的人，以一种我自己的理智都无法理解的本能。”
    “我没有办法恨他，却也没办法原谅自己的爱，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发泄，比如食物和性。某一些医生用冰冷的言语告诉我这是倒错，可是究竟哪一位专家大牛的范式可以定义人的感情呢？”
    颜奕叹了一口气，握住温凌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
    温凌仔细打量他，扫描他，审视他，没看到哪怕一丝的惊讶。
    是他太会演戏，完全没有一丝破绽，还是他真的有一颗博大并且强悍的心脏，能迅速消化这个真相？
    “我不觉得你是倒错。”颜奕说。
    温凌是真的激动，也是真的用力，颜奕的整张脸都开始充血，生理上他应该觉得难受，但是竟然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
    她不想放开。是不是应该掐死他，让他带着自己这个肮脏的秘密深埋在土里，永不浮现？
    啪，啪。温凌不受控制地流泪，温热的液体滴在颜奕的脸上。
    一个足够优秀的主必须有足够宽厚的肩膀来接住奴，从肉体的重量到情绪，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