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她无论态度多拽都可以，反正给她打赏的金主们并不在乎她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她这副皮囊来用而已。
    她这辈子仿佛就是被设计成为取悦男人的存在，从一种玩具被打磨成另一种玩具。看，她就是对着镜头吃东西都有那么多男的上赶着给她打钱，她很清楚自己张开嘴吞咽的动作能榨出多少或浓或腥的精液。
    她冷哼一声，把还伤着的右手伸到镜头前面：“来看我的你们，哪个不知道我催吐？我挣我的钱，你们撸你们的管，各取所需，不必装作关心我健康的样子。你们不就喜欢看我病态地吃东西的样子么？”
    温凌这么破口大骂，观看直播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她也不在意，直接结束了直播。
    卫生间。
    吐得昏天暗地的温凌扶着墙，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容貌憔悴，脸色白得像鬼。喉中还带血，胃部像被火烧一样灼热。
    她看得火起，随手抓起台上的物品朝镜子砸，伴随着一声巨响，镜子被她砸出裂痕。
    为什么要被困在这样的循环里呢？从前被亲生父亲逼迫当妓女卖身，好不容易脱离苦海，现在却摆脱不掉厌食暴食症和性瘾，白天做大胃王吃播，吃完催吐和自残，晚上找男人约炮调教，跟从前到底有什么区别？
    很多次她都想选择去死，可是又无法彻底狠下心终结生命，只能反复在近乎崩溃的边缘徘徊。
    允许自己沉浸在食欲和性欲里，是她为激发自己的生存活力做的最大努力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刷了两次牙，决定到海边散步。
    海风猎猎，温凌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任自己的情绪随风飘扬。
    遥远的天边雷声轰隆，似乎要下雨。她自己哭不出来，有老天帮她。
    “温凌。”有人在背后叫她。
    温凌转过头，看清来人是谁，皱起眉头：d? ?r? ?j?“我以为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
    颜奕朝她走近一步：“请问我答应了吗？”
    “我本来就只想跟你上床。现在玩也玩过，上也上过，我腻了，行么？”
    “可是我不想只跟你上床。”颜奕说。
    温凌还没有从方才崩溃的情绪中走出来，借着风声的掩盖，她高声喊道：“滚开！离我远一点！就算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能放我一个人？为什么要让我想起那些事情？”
    “我是偶然遇见的你。认出来你身上的标记之后，没有一天不在想。”
    “为什么？”温凌问。
    颜奕卷起衣袖，把双蛇杖的图案露出来：“触及到你的时候，我才仿佛有能力触及到自己真正的血肉，找到活在这世间的感觉。”
    “骗人。”
    温凌不相信。她看过他的博客，知道他的现状。他现在过得多好呀？曾经的性奴，身份一转变成了可以当主的角色，男人果然是男人，由异常的下位转换回上位是多么自如。
    颜奕拿出一盒牛奶：“你先把它喝掉。”
    温凌没有接，反而倒退一步：“刚才直播间里那个人是你。”
    颜奕上前一步，把牛奶塞到温凌手里。
    是从便利店的热饮料柜里刚拿出来的，他一直捂着，瓶身还是暖的。
    “颜奕，在看到你屋里那些画和你的伤疤之后我本来该直接掉头走掉。”
    “但是你没有走，不是么。”
    温凌打开瓶盖，富含她缺失的钾元素的液体滚入还烧灼的喉咙，并不舒服，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舒服过了。
    “慢一点。”
    颜奕的话似乎有魔法，温凌真的开始试着放慢速度，一口一口地咽。
    疼，当然很疼，她伤痕累累的身到心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她早已该习惯跟疼痛相伴，不是么，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哭呢？
    颜奕接过温凌喝空的瓶子，把她揽到怀里。
    “温凌，出来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地过着。我换了身份，转换了权力地位，以为这样能帮助我走出来。”
    “你跟我讲这些，关我什么事？”温凌不想听，她太害怕了，颜奕的话勾起太多不好的回忆。
    “那一天看到你，在别的男人怀中看到你，我耳边一片嗡鸣，整个视线中只剩下你。我在你身上看到我的影子，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因为至少在此地我还有能理解我的同伴。而她还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活着，无论多么挣扎。”
    “我不是你的同伴。”温凌想推开他，却推不开。
    他的怀抱很宽广，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