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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钰才是,可蒋钰那天又在自己身边,遂开了口问白徽槐,“那个先生,长什么样子?”
白徽槐略一想,两只手指在眼皮上一抹,“是花花眼,眼皮上还有颗小痣。”
一说到花花眼和痣,白徽棠立时清楚了这人是谁,向上挑起的眼尾和轮廓深刻的双眼皮,配着眼皮上一颗丹红的痣,这样的样貌只有邵昔归。
白徽棠想过邵昔归会将母亲和弟弟带到医院安置好,也未曾想过邵昔归会亲自去办,如今真听白徽槐说了,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动。
“哥,我们到了。”白徽槐拽了一下白徽棠的袖子,白徽棠忙回过神将钱付给车夫,牵着弟弟进了亭子间。
家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极少的家具和层层摞起的大箱子,处处透着寒酸,也不知道邵昔归初进这里的时候,心里作何想法。
白徽棠勾了一下嘴角,真是为难邵昔归了。
“我们收拾东西吧,我租到了更好的房子,在徐家汇,今晚就搬过去。”白徽棠将摞起的箱子一一拿下,排开在地上,指挥白徽槐,“你只把你的东西和衣服带上就好。”
“其他东西呢?”白徽槐撩开分隔用的帘子,想去拿孟惠荣的衣服。
白徽棠忙喝住他,“别动娘的东西,上面说不准也沾了疫病,还是处理了的好。”
白徽槐听话,帮着哥哥收拾东西。他们自异乡来,东西本就不算多,又挑挑拣拣不要了许多,东西更是少得可怜。
白徽棠将母亲睡过的床单被褥和衣服烧了,又将留在他这里的、邵昔归的西服叠好用油纸包着,提着箱子带白徽槐去往徐家汇。
“哥,你怎么租得起这里的房子啊……”白徽槐仰起头看着这幢建筑,嘴因仰头的动作而张大。
白徽棠好笑地捏了一下他的脸,牵着他进去,“因为哥找了个钢琴老师的工作,现在薪水高了。”从房东那拿了钥匙,白徽棠收拾好一切,将白徽槐哄着去睡午觉。
“房东太太,我向您请教请教这种样式的围巾怎么织。”白徽棠敲开房东太太的门,指了指她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房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烫着时兴的大卷发,一席长旗袍,说话间带着上海的地方口音,极热情地将他迎进门。
“来,侬进来。”房东太太将白徽棠迎进屋里,自床头的小屉里取出几根长针,“侬将线绕上去,左边勾一下,右边放开,勿要两边都勾。”
白徽棠试着打了一串给她看,她赞道,“白先生真是聪明吔,阿拉敦肃一个女孩子家,教都教不会她。”
“敦肃是知识女性,不愿学这些是正常的。”白徽棠笑着说,余光感觉房东太太在打量自己,便扭头直视她,“我,有何不妥吗?”
房东摇了摇头,“么,么,只觉得白先生的头发真是好,又黑又长,阿拉敦肃的头发少的可怜呦。”
白徽棠笑了一下,低头继续织围巾,算是接下了她的赞美,而房东从卧室里拿出来个物件,“白先生啊,我给侬烫个头好不啦?”
“哪有男人烫头的?”白徽棠看向房东手里,是一个卷发钳,他曾在法餐馆隔壁的西洋理发店见过。
房东已经插上将卷发钳热起,“现在都讲求自由啦,男的同男的结婚都不稀奇。”
男的同男的结婚。
白徽棠听到这话,难以自持地想到邵昔归,苦笑一下,男的是能同男的结婚,但他又哪能和邵昔归结婚呢,忙摇了摇头,“那辛苦您了。”
这围巾终是没织完,白徽棠由房东太太烫了个“郝思嘉”式的头发,红着脸跑回自己家翻出一件旗袍——邵昔归给他的那件旗袍,穿上,在洗漱间里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竟不觉得怪异。
于是邵昔归敲开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动人又魅惑的白徽棠,邵昔归伸手蹭了一下白徽棠涂染过口红的唇,“看来新房子你很满意。”
白徽棠点点头,“非常满意,谢谢你。”
邵昔归没说话,只对着他扬了扬脸,白徽棠心领神会,上前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在邵昔归的侧颊上留了个唇印。
白徽棠伸手要去擦的时候,被邵昔归搂着腰带进方便室,甫一合门,邵昔归就将白徽棠摁在门上,对着那张搽了嫣红的唇吻了上去,手由腰部下移,落在粉臀上揉捏了几下。
“不,不行,我弟弟在家。”白徽棠心知邵昔归是想做,却不得不顾及在睡觉的白徽槐,忙摁着邵昔归的手,避开他的吻。
邵昔归的唇舌依旧火热地追逐着他的粉唇,“我知道……我们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