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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神情也恹恹的,看起来是真的在自我反省了。
可反省是一回事,改又是另一回事。
她要是真能改得了,那才是活见鬼了!
神子澈叹气,却也无奈。
小兔崽子这满身的怪脾气,还不都是他们一个个上赶着宠出来的?
自食恶果罢了。
“柳赴霄在京中与城郊的耳目遍布,托他找人,的确会隐蔽许多。不过,你可想好要如何劝动他帮忙了?”
“有几样,或许可以请他认一认。”她身旁放着个木箱子,是方才请侯府护卫到姜不苦家中取来的,“这些就是昨天我们买下的簪子,我想赌一把。”
神子澈猜测,“你认为,这些发簪里,有柳小姐的遗物?”
沈栖棠一愣,挠头,“不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只是想赌他认不出他妹妹的首饰而已……”
认不出就能可劲儿编。
至于找到人之后,真相浮出水面,和她编的版本不太一样,那也还能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嘛。
“追查线索本来就是七分靠找三分靠猜,猜错了也很正常。”少女一本正经。
神子澈,“……”
柳大人今年命犯太岁?
怎么就被这小祖宗给盯上了。
第79章 不愧是她
姜不苦只觉得后颈一阵一阵的疼。
意识逐渐回笼,她动了动手指,摸到了一个冰冷僵硬的物件。
睁眼,还是一片漆黑。
她似乎是被关在了在一个方盒里,四面大概是厚重的木板。
一直藏在袖中的剔骨刀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摸索之中,她又碰到了左侧那僵冷的东西,仔细分辨了良久,才陡然察觉那东西五官俱全,长发散落,身形曼妙,竟然是个女人!
又或者说,是个死去不久的女人!
姜不苦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惶恐,一再探她的鼻息,都毫无动静,不禁心头巨颤。
收敛了死人的方盒,自然是棺木!
棺中空气稀薄,倘若不尽快想法子出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和旁边这个不知名的姑娘一样,变成一副冰冷的尸骨!
但,无论她怎么推顶上的棺盖,那木板都纹丝不动,只怕是被封死了。
……
沈栖棠那三寸不烂之舌,动起真格来,就连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柳赴霄狐疑地盯着她,半晌,越过少女去看身后沉默不语的神子澈,“国师也是这样认为么?”
神子澈沉吟片刻,违心地开口,“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反正柳大人如今一筹莫展,不如姑且试一试?”
少女见男人还是将信将疑,便沉了脸色,捡了几支发钗,“柳大人,我也不是毫无依据就上门‘邀功请赏’的,问了几家的姑娘,都说曾见过柳小姐戴这些。你是她兄长,该不会连她的东西都认不出吧?那可真是令人寒心!”
“……当真?”
沈栖棠冷笑,“不信就算了!好心当做驴肝肺,以后再有什么事,都别来找我!你们柳家的人果然都冷血无情,若换了我家阿兄,哪怕见了头发丝都能认出我来!”
她转身作势要走,果然就被喊住了,“沈姑娘且慢!”
少女停了步子,咧嘴一笑,“难得柳大人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送佛送到西,我帮你一起出城去找吧!合计二百两,账先赊着就成!”
柳赴霄,“……”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又欠上她钱了?!
身后,神子澈有些愧疚地望了男人一眼,垂眸,保持沉默。
他公务在身抽不出空,只有柳赴霄暂且算是个熟人,便托他代为照看沈栖棠。
王都城外大大小小的村落多如牛毛,即便是乱葬岗的山脚附近,也有好些人聚族而居。
他们多半都是亲眷,倘若冒昧寻访,十有八、九都不会得到答案,反而还会有人通风报信,让那农妇藏起来。
沈栖棠描了几张农妇的画像,虽说线条乱七八糟,甚至都看不出人形,但幸好还有些夸大化的特征,很快便有了线索。
散布在暗处的耳目领着柳赴霄来到农妇家中时,那夫妇二人显然已经听到了风声,不仅将大门紧闭,还忙不迭地收拾着行囊。
二人翻墙进了内院,沈栖棠一低头,就看见了刻在墙角的记号。
那是姜不苦惯用的图案,她果然到过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平白无故的,怎么像强盗一样闯进别人家里?!”男人手里紧紧抓着擀面杖,十分警惕。
身后,那农妇抱着个哭啼不止的孩子,一眼就认出了沈栖棠,“是你!我们昨日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东西都已经卖给你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来要钱的。”沈栖棠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家嫂嫂也看上了那些首饰,可是我又不想忍痛割爱,哥哥被逼得没了主意,只好来找摊主问问,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可还有别的样式?”
柳赴霄一噎。
不愧是她!连说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张口就来……
他见那农妇似乎信了大半,便没开口反驳,苦笑着点了点头,“实在缠不过夫人撒痴,就算不便帮我们找,也好歹指条明路,价钱都好说。”
“你们看我哥哥这派头,就知道他不缺钱了!倘若能提供些线索,他一出手,你们下半辈子的吃喝都不必犯愁了!更何况我家本就是捣鼓些……不见光的生意的,不管是什么来路,都不妨碍。”
她已经暗示得十分明显了。
柳赴霄配合地取出了一袋银钱,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