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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们,才日日盼着霍不应能被爱情收服,早晚成为她们裙下最威武的臣。
路菲菲本是其中之一。
直到如今霍不应的银元近在眼前,恐惧如潮水而来。
娇生惯养的小姐吓得双腿发软,开口我、我、我了数声,碎字组不成语句,光生出泪水大把大把,在眼眶里巴巴打转。
这时,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走上前,谄笑道:“霍司令,小姑娘之间总是爱攀比的。现今姜小姐身体落疾是遗憾了些,但她生得如此漂亮,又能同您这样的大人物来往,难免遭人羡慕。我这小表妹也是年纪小,没见过世面,要有什么过错,我给您赔罪,给姜小姐赔罪,希望两位大人能够不记小人过。”
顿了顿,补充:“再来,我看两位应当好事不远,日后办喜酒的话,尽管来我们百丽大酒店。我保准亲自负责,必定将场子安排得又体面又热闹,决不让你们失望,如何?”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姿态更是到位,头颅低得就差埋进泥土里。
霍不应似笑非笑地看他护着路菲菲步步后退,挂在腰边的枪摸了几回,终是懒得去掏。
谁让小宝贝生日,不高兴见血呢。
一场插曲到此落幕。
霍不应收起银元,朝姜意眠走来。
一步、两步。
漆黑的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堪比锤子一下一下击打着头颅。
姜意眠猝不及防地,被拖进一段记忆里。
——那是两年前的冬天,时兴的咖啡店中。
彼时的姜小姐,已为报纸写过几篇文章。这回交稿,对方将她约在靠窗的位置,东扯西讲小半个小时后,而后话锋一转,红脸向她道出爱意。
相比国家存亡,政局暗涌,姜小姐对小情小爱实在兴趣寥寥,满肚子拒绝的言辞即将出口之时,冷不丁被问:“你就是姜意眠?”
她应是,身旁那人便短促地笑了一声,又问对面:“你在干什么?”
对面稍显青涩的编辑看了看她,没好意思说话。
“不说话,那就陪我玩个游戏?”
陌生男人将银元高高抛起,再捏进掌心,非要编辑猜个正反。
他是半道闯进来的,头顶军帽压得又斜又低,凌乱发丝盖着眼,身后还跟着一大群面无表情的兵。编辑再三拒绝无果,只得云里雾里下定赌注:“我、我猜花面好了。”
男人手都不抬,就说:“你运气不好,猜错了。”
编辑觉着莫名其妙,怎么看都不看就断言猜错?
他起身质问,言谈有理有据,态度不卑不亢,颇有文人才子的魄力。可对方险恶地眯起眼,轻轻啧一声:“我说错了就是错了。”
下秒钟,一颗枪字儿‘砰’的打在编辑的脑门儿上。
刹时间鲜血喷涌,满堂尖叫。
尸体大睁着双目倒下。
“以后少出门,我会去找你的。”
混乱之中,男人若无其事地拭去脸上溅到的血渍,清晰地咬出她的名字:“姜、意、眠。
*
当街枪杀无辜,尚能谈笑风生。那位不知名的男人给姜小姐留下噩梦般印象。
直到两月之后,她才得知,那就是霍不应。
传闻姜先生多年之前曾与民间戏称‘土匪带兵’的霍大帅有过三面之缘。
时逢乱世,两人同是险中求胜、朝不保夕的处境,在饭桌上聊着聊着,结为口头兄弟;缺了口的破酒杯碰着碰着,又说笑改日领上儿女再聚,说不准有缘结为亲家,亲上结亲。
当时之事无人当真,除了霍不应。
他乃霍大帅第五位姨太所产的第九子,生来不足两个时辰,不受宠的娘因失血而活活疼了四个小时,临死前给他起了这个名:霍不应。
取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姨太生子猪狗不如’的不应。
——后半句还是他娘没文化,闲来无事自个儿添的。
不过这霍不应写作霍不应,读起来,怕是祸不应才对。
自打他踩着亲娘尸体呱呱落地后,霍大帅犹如瞎猫碰着死耗子,上战场尽管瞎攻乱打,稀里糊涂自当大获全胜。
明明之前只是不起眼的小兵,照这军功累累计法,硬是一路高升升无再升,最终成帅。
霍大帅心里那个爽快呀,既得意,又唯恐运势尽,赶紧抬了两箱金元宝去拜佛祖,有幸得到佛祖长在民间的嘴巴——即老庙和尚——的指示:你那第九个儿子,生得可是龙的命格!你成了真龙他老子,对上凡人如同老龙对虾米,能不百战百胜吗?
霍大帅第一反应:老子他娘的今天才四十岁零六个月又十六天,一晚再造九个儿子都不成问题,你个和尚连女人都没睡过,凭什么说我老?
想拆庙,被副官拦下。
冷静后想想,倒也是这个理儿。
于是高高兴兴回了家,以前宠爱的老大老六全不要了,一把抱起霍九哈哈大笑。日后无论打仗睡觉,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