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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更换。
那么上轮推她下楼的人——
正想到关键处,被扑通一声巨响打断。
姜意眠回过神,只见贾小姐重重跌在地上。
“姜小姐你——”
任小姐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仿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而那位路小姐,唇边挂着隐秘的笑容,高高抬起胳膊,一个巴掌准准朝着她而来。
姜意眠下意识躲。
比她反应更快的,却是傅管家的手。
紧紧握住路小姐的手腕,宛如老鹰摁住了小鸡崽子那样轻易。
“放开!”
半路杀出拦路虎,路小姐很是不虞。
青年面上保持温和在在的笑,手却不动。
“路小姐。”
他低声说:“请注意场合。”
路小姐怒而抬头,这才发觉这位以温雅有礼出了名的年轻管事,竟生着一双灰雾般阴沉的眼。
被如此深不见底的视线盯住,她咬牙怪异的战栗感,反驳道:“我们姐妹好心好意陪她叙旧,她说翻脸就翻脸,还故意推了贾小姐!你说,该注意场合的究竟是谁?!”
傅管家闻言皱眉:“小姐为什么要推贾小姐?”
姜意眠:“我没推。”
傅管家点了点头,松开眉心:“您听到了,路小姐,我们小姐并没有推贾小姐,应当只是误会。”
远处公子哥们眼神压根没离开过他们心中的小宝贝,当然将姐妹团自导自演的戏码尽收眼底。
这会儿七嘴八舌地做起和事佬,也说:“姜小姐哪里会干那样的事。误会误会,我们都觉着只是误会罢了。”
路小姐:“……”
自觉被拆台,受到侮辱,陆小姐难堪得脸红脖子粗,大呵一声:“都给我闭嘴!”
“你们这群色胆包天的,识相就少管闲事!姜家倒了,这瘸了腿的姜意眠不过是个便宜货,你们要买要娶都是天亮之后的事!今晚我路菲菲偏要为难她,你们谁能护?再不然,明个儿我路家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这些人,又有几个兜得住?”
路家是姜家的死对头,从前大抵算作二分天下。
如今姜家眼看要完,陆家一家独大,确实得罪不起。
短短几秒,公子哥们掂量完利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数悻悻合上嘴,没人继续逞英雄。
“哼。就知道你们不行。”
路菲菲得意地扬起唇角,正要笑。
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有人散散漫漫地问:“我也不行?”
这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
她转过身,不设防瞪大眼睛,喊了声:
“霍不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条狗:霍狗。
第3章 死宴(3)
左手夹着烟,右手把玩银元。
男人身形长而瘦削,不长骨头似的靠在阴影里。
指间火光明灭不定,眼看就要烧到皮肉,他不紧不慢。
单是大拇指一撇,便将烟头生生掐灭、碾磨成焦黑细碎的烟尘,纷纷扬扬落到地上。
满意了,他勾起唇角,这才慢悠悠抬起脸,露出一副低而威沉的眉骨;眉心分明透着一股化不开的阴鸷,底下那双桃花眼却又生得柔情潋滟。
这就是【霍不应】。
几次三番出现在他人口中,看上去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险的副本角色之一。
一个【抹过的脖子比你吃过的鸭脖还多】,且【极度阴晴不定的疯狗】。
姜意眠不过稍稍打量两眼,对方眼皮一撩,视线便如天罗地网般扑了过来。
“路小姐。”他用懒懒语调同别人说话,“就我这个样儿,得罪下路家行不行?”
双眼却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仿佛一条潮湿黏腻的舌头,紧贴着肌肤分分寸寸不放过地舔舐。
多少令人有些不适。
姜意眠恹恹挪开眼。
路菲菲支吾老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这位小姐的嘴巴不太好使,那我们换个玩法。”
霍不应摊开手心,一枚崭新的硬币躺在上头,“我扔,你猜。要是你猜对,我就不敢招惹路家,保证今晚你能平平安安出这个门。但要是你错了……既然你能叫得出我的名字,应该也清楚我的规矩?”
要问霍不应什么规矩?
拜托!全上海谁不晓得霍不应是个疯子,有事没事爱找人掷银元!
口上说是猜中者生,猜错者死,实则次次出尔反尔,总有无数由头杀人取乐!
就他来上海两年,游戏玩了百八十把,十里逃生者只手可数。
久而久之,街头巷尾无处不流传着‘霍不应,祸百姓,你看银元美滋滋,他取你命笑哈哈’的顺口溜。
常人由此养成避霍不应如避鬼神的习惯,也就只有这些个不食人间烟火、被情爱话本迷去心智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