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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宝贝吗,随意挑!带回去养着,好好玩玩……”
“我要骅骝!”
“不行,不行,渠黄、逾轮都可,骅骝是击鞠马……”
“我就要骅骝!”薛又弹了起来,“你不说随意吗!怎么现在就说话不算啊!”
“我方才,我,我是说……唉,算了。那你答应我,不许用它玩球!对了,你今出来……向你哥报备了吧?”
少年眼珠一晃,马上连连点头,见对方仍旧迟疑赶紧催促:“都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可骑来散心,不可用以击鞠……”
“哎呀,家里有个念叨的了,你又婆婆妈妈……”薛崇简说着强搀他出了门。
“真不能再来一回了,你哥已经让我长见识了,要是被姑母找上门……我还能活吗我?”
“能活能活,有我呢!”
“得了吧,你小命还不知道在谁手里呢……”弟兄嬉笑向马厩而去。
一只蝉扑腾惊起,几滴树汁洒落枝头……
士别三日(中)
噩梦将结束了。
“营州之乱”一场因压迫导致的反抗,引发了太多的蝴蝶效应:武周朝廷累计动用了数十万兵力;无奈之下,求助突厥阿史那默啜,致使其趁机得利壮大国力,产生边疆遗患;还有女皇不得已接回了房陵废帝……
这场风波刮了近四年,终于要尘埃落定了。不日,契丹降将李楷固将抵达三阳宫献俘。
“这个李楷固有些本事哈。”
公主笑道,一面举起酒杯。按说此等场合最当夫妻同心,可武驸马却走了神,抬手的动作明显慢了。虽无人计较,他仍默默连下两大口,自作惩罚。
公主不喜饮闷酒的人,便转而向上道:“阿娘,人家千山万水地过来,你可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啊。 ”
至此,女皇方把目光从梁王身上抽回,注意席上说话的人。相王接着妹妹说:“娘,除了李将军,还有大功臣。”
“上司受赏,部下同荣。这有什么可说的……”
“欸,阿妹。”李显抬手提醒,“你竟忘记此二人何以得用了?”
“嗯?”公主稍作沉吟,继而露笑:“噢,唉呀!我怎么把狄公这位大功臣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听说他要替李楷固求情,远近亲朋都拦着……狄公真是顶了很大的压力呀……”
“四哥呀,要换我,我也拦着!黄獐谷一战,张玄遇、麻仁节不就是被李楷固套下马的么!生擒咱们两员大将,多少人恨得牙痒痒呢,都想扒了那人的皮!还替这样的劲敌求情……不想活了……”
眼见话题被妹妹带去一个奇怪的方向,李显忙笑:“欸!听说,这位李将军很善舞槊,这下可以亲眼见识见识啦!”
“呦,除了玩绳套,还会舞槊呢?那会不会写诗呀?”
都知公主是讽刺,大家一笑不作深究。
今日内宴人不多,武家只有梁王与驸马出席,大约人少,气氛远不如往日活泛。
公主见母亲又发呆,放了杯子,问过去:“欸,怎不见他们兄弟?”
“五郎六郎邀胡长仙论道去了。”内舍人替答。
“哦——”得了回答,公主眼皮不抬,显然觉得这个答案很无趣。
少坐片刻,歌舞愈加乏味,席间无话亦无饮。
公主见母亲亦怏怏,便主动语:“娘,累了吧?今就到这儿吧?”
皇帝点头,内舍人上前搀扶,公主也跟上来。
“你们也早点歇着吧。”女皇回头道,顺势又扫了一眼自己的侄儿。
这一晚母亲都心不在焉。这让公主十分在意,她顺势也看去梁王,见其无甚异样,想想不过今晚话少些;不过他能说什么,也不是他们露脸的时候,想躲还躲不及呢。她想着,又看去对面,见婉儿也似不明就里,只得暂且作罢。
老人的身子一挨着床就重了,如山倾倒,尽显疲态。
“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叫人过来看看?”太平蹲在床边握了母亲的手。
“没事,就是累了……”她长出着气,看向上官,“今晚不诵读了。为旱情你已操劳不少,回去歇了吧。”
“是。”
身侧一动,公主也跟着站了起来,“那娘,您好好休息,我就……”老人却抓住女儿的手,拖着疲惫的嗓音挽留:“你再坐会……咱们娘俩说说话……”
屋内说话声极轻,上官眼瞧着女儿跪在榻前的背景消失在合拢的门后。
今日无月。
寥寥数星也显得孤单,它们一个个不停向上官眨眼,好像争先恐后地问着问题。想写诗却不知写什么,她便猜“那些眼睛”在问什么,谁知,还来了灵感。诗快写完了,也见公主出来了。
“睡了?”
公主点点头,脸色却不好。
“怎么了?唉,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病情有反复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