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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4

      她又见到了那个爱过恨过的隔世之人,她想将簪子狠狠刺进他的心口,让他也尝尝剜心的痛楚。活了三世,他还在把他当玩物,欺骗、隐瞒把她耍得团团转。
    在她同他坦白自己是重生之人后, 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自己不是那个伤害她之人的模样接近她。
    她拿着簪子抵着沈云亭心口很久很久,最终松开了手。
    不值得,他若死了长公主不会放过她和永宁侯府, 与他同归于尽不值得。为了这么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搭上她自己的命不值得,搭上永宁侯府不值得。
    嘉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沉默地盯着躺在病床上不停唤着她名字的沈云亭,心沉稳地跳着。
    她不杀他,可这么放过他, 她可不要。沈云亭耍了她这么久,凭什么要放过他。她要他也尝尝被人耍是什么滋味,尝尝从云端坠到谷底有多痛。从前沈云亭对她做的一切,所给他的伤痛,她都要加倍奉还。
    沈云亭不是想玩吗?好,她就陪他玩。
    嘉禾平缓地呼吸着,沉着眼慢慢将手里的簪子簪回发髻上。又将掉在地上的画捡了起来,卷进画轴里,重新放回床边。
    她擦掉脸上的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守在沈云亭身边。
    未过多久,长公主端着熬好的药推门进来,走到沈云亭床旁,瞧了沈云亭一眼,道:“到时辰吃药了,该把他叫醒了。”
    嘉禾从李蕙手中接过药碗,道:“我来吧。”
    嘉禾压下心中愤怒和恨意,轻轻推了推沈云亭的肩膀,放柔了嗓子唤了声:“思谦。”
    沈云亭被推了肩膀微有些意识,隐隐听见熟悉柔软的唤声睁开眼来,睁眼便看见嘉禾在他身边。
    眼前朦胧模糊,他以为这是幻觉,伸手向前探了探却触到了实物。
    他微启唇:“嘉……禾。”
    嘉禾道:“我在。”
    这一声“我在”让沈云亭彻底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起身靠在床边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嘉禾就不见了。
    李蕙浅笑着看他俩一眼,掀开帘子推门出去,留两人独处。
    嘉禾捧着药碗,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凉,送到沈云亭嘴边:“喝药。”
    沈云亭垂眸看着勺子里的药一愣。
    嘉禾见他愣住不动,瘪了瘪嘴劝道:“你不喝药病怎么会好?”
    “喝的。”沈云亭受宠若惊,忙启唇将勺里的药吞下,嘉禾喂一勺他吞一勺,顺从至极。
    嘉禾来看他了,还主动关心他,给他喂药。沈云亭白如纸的脸上多了一点因欣喜而产生的红。
    房门外李蕙偷眼看着里头的动静偷笑,白子墨经过房门外看见李蕙,行礼道:“长公主。”
    李蕙忙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
    白子墨压下声音问:“您怎么了?”
    李蕙指了指门缝里头的嘉禾与沈云亭,笑着道:“我儿的婚事快有着落了。”
    白子墨摆摆手笑了笑,婚事得了吧,程姑娘对他那一副冷样,他那非程姑娘不娶的模样,怕是这辈子都难成亲。
    如是想着,白子墨朝门缝望了眼,却见嘉禾正一勺一勺地给沈云亭喂药,这样子看上去还颇甜腻。
    屋里,嘉禾喂完药,拿湿帕子一点一点擦掉残留在沈云亭嘴角的药汁。
    沈云亭抿唇微微一颤,抬起厚长的眼睫睁着眼专注看向嘉禾的脸。
    她散着果香的水润嫣唇轻轻抿着,往上小巧的鼻尖泛着红,再往上一双圆润的眼睛泛着浅浅水光,眼眶红了一圈,眼睫上沾着晶莹的水珠。
    沈云亭呼吸微一颤,捉住嘉禾正替他擦药渍的手,问:“你哭过了?”
    嘉禾委屈地抿抿唇,泛着水光的眼睛直勾勾盯向沈云亭:“方才白子墨为了逼我来见你,跟我说……你快死了。”
    “他这样骗你?”沈云亭紧皱眉头严肃着一张脸,“你放心我会罚他。”
    在门外偷看的白子墨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深感这个月工钱怕是要减半。真是气死他也,若是没有他,人家姑娘能过来吗?
    这个该死的沈云亭还要罚他。
    真是在他身边做牛做马不如人家姑娘第一滚烫泪珠。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