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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得严皇后扇了裴琼文一巴掌,假如这裴环容是从裴琼文那儿传染了这剧/毒,为何严皇后安然无恙?裴琼文还曾抢了庆平帝的冕旒、朝服,必定碰触到了庆平帝,庆平帝又为何安然无恙?
难道严皇后与庆平帝体内的剧/毒尚未发作?
裴环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一人躲在卧房。
严皇后不断地叩着房门:“环容,开门。”
裴环容只是不断地道:“母后,你且快些离开吧,莫要被我连累了。”
严皇后声嘶力竭,一个时辰后,终是颓然地离开了。
裴玉质瞧着严皇后佝偻的背影,极是同情。
不久后,严皇后即将与她的第二个孩子死别。
而庆平帝却是全无反应,庆平帝不可能不知晓裴环容中毒了。
他回了白玉宫去,一踏入白玉宫,便见素和熙迎上了前来。
素和熙问道:“玉质,孤隐约听见了尖叫声,又出何事了?”
“裴环容,母后的次子中毒了,中了与裴琼文一样的剧/毒,恐怕命不久矣。”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叮嘱道,“这宫中不太平,子熙,你定要小心些。”
“玉质,你更要小心些。”素和熙又问道,“裴环容为何会中了与裴琼文一样的剧/毒?”
“缘由不明,六皇弟自己认为他是被二皇弟传染的。”裴玉质分析道,“真凶的企图若是皇位,无需对六皇弟下手,其一,六皇弟年岁尚小;其二,六皇弟乃是中泽,并非天干。”
“那么,裴环容极有可能真是被裴琼文传染的。”素和熙奇怪地道,“那剧/毒若真能传染,怕是不止传染了裴环容一人。”
“目前为止,除了六皇弟,无人被传染。”这案子迷雾重重,裴玉质全然找不到头绪。
他见素和熙目下青黑,知晓素和熙白日并未补眠,甚是歉疚。
“子熙。”他以指腹摩挲着素和熙目下的青黑,“孤不该勉强你与孤同枕共眠。”
素和熙拨开了裴玉质的手指:“无妨。”
裴玉质瞧着自己的手指道:“子熙总是对孤道‘无妨’。”
素和熙沉默片晌:“玉质想要孤对你说什么?孤都会说与你听。”
裴玉质不知自己想要素和熙对他说什么,于是道:“无论子熙说什么都可。”
素和熙想了想,道:“那灰鼠并无中毒的症状。”
裴玉质去瞧了灰鼠,灰鼠确无中毒的症状。
“许是我多想了,二皇弟的卧房与行李并无问题。”问题究竟出在何处?他百思不得其解。
素和熙回应道:“极有可能。”
第16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五)
裴玉质一时间不知还有何可言,遂着内侍传膳。
不多时,内侍便将晚膳呈了上来。
裴玉质执起竹箸,正欲用晚膳,却被素和熙阻止了。
素和熙谨慎地以银针将膳食一一试过,确定这膳食并未被下毒,才柔声道:“玉质,用罢。”
“多谢。”裴玉质下意识地向素和熙道谢,却闻得素和熙玩笑道:“你莫非要一人独享这膳食不成,不然为何要道谢?”
“对不住。”他又下意识地向素和熙道歉了。
他听见自己所言,咬了咬唇瓣,末了,吐出一句话来:“孤并未想过独享这膳食。”
“用膳吧。”素和熙不再理会裴玉质,兀自埋首用膳。
由于适才目睹了裴环容那般模样,加之这副身体本就不喜膳食,故而裴玉质稍稍用了些,便放下了竹箸。
素和熙听得动静,抬眼望向裴玉质:“玉质,你未免用得太少了些。”
裴玉质据实道:“孤已饱了。”
素和熙叹了口气,并未再劝。
用罢晚膳后,俩人相顾无言。
裴玉质思考着案情,而素和熙则取了一册《春秋》消磨辰光。
待得亥时,裴玉质自去沐浴了,沐浴过后,他上了软榻,又对素和熙道:“今日,子熙去床榻上歇息吧。”
素和熙并未反对,沐浴罢,便躺于床榻之上。
夜半时分,裴玉质再度呓语了,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师兄”。
这回裴玉质并未哭泣,是以,被惊醒的素和熙置若罔闻地盯着床顶。
次日,素和熙未曾向裴玉质提及此事。
第三日,裴环容悬梁自尽了。
裴玉质出了兵部,回到宫中后,才听到这一消息。
于是,他紧赶慢赶地去了裴环容处,裴环容的尸身被放于床榻上,而严皇后正坐于床榻前发怔。
裴环容瞧来较裴琼文好一些,并未全身溃烂,裴环容倘若不悬梁自尽,许不日便会与裴琼文一般了吧?
裴琼文上月十四进宫,上月十九被庆平帝赐死,假设裴琼文进宫前安然无恙,是进宫后中的毒,短短五日,裴琼文已浑身溃烂了。
如若裴环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