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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由本宫来吧。”
“老臣这便熬药去了,劳烦大皇子妃好生照顾大皇子。”太医言罢,立即退了出去。
房门被阖上后,素和熙小心翼翼地为裴玉质穿下裳。
裴玉质一身的肌骨无一丝瑕疵,双足犹如名家精雕细琢而成,每一寸的弧度皆无可挑剔。
素和熙不怀任何邪/念,为裴玉质将下裳穿妥了。
下裳一遮掩住层层包扎,他发疼的心脏稍稍舒服了些。
裴玉质不知自己该当说些什么,兀自睁着双目。
素和熙欲要为裴玉质将身体盖上,又生怕锦被压迫伤口,想了想,问道:“冷么?”
——这白玉宫烧了地龙,足以对抗春寒,但伤者体虚,不耐寒。
“冷?”裴玉质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寒冷,遂颔了颔首。
素和熙心生一计,取了一玉枕来,将玉枕直立,为裴玉质撑着锦被。
师兄太过体贴了。
“多谢。”裴玉质又歉然地道,“疼么?”
素和熙意识到裴玉质是问他被其弄破的掌心疼不疼,遂答道:“不疼。”
“对不住。”裴玉质抿了抿唇瓣,“孤不该弄伤你。”
素和熙摇首道:“无妨,却是你,孤方才还以为……”
“还以……”裴玉质轻咳一声,身体旋即蜷缩了起来,“还……还以为……以为孤……孤死……死了么?”
他才不会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倘使死于这个世界,他便须得回到原来的世界,承受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的轮番折磨。
与此相较,他宁愿再被庆平帝打十大板。
“孤……孤绝对……绝对不能……不能死……”他凝视着素和熙,正色道,“孤若是死了,子熙会如何?”
他觉得自己很是阴险狡诈,他趁机对素和熙用了苦肉计,要素和熙为他所感动。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向裴玉质承诺道:“从今往后,孤会好好地对待你。”
“多谢。”他的苦肉计似乎达成了。
裴玉质以视线描摹着素和熙的眉眼,他若是死了,素和熙便须得在这个世界满腹仇恨地活下去,直至魂飞魄散。
一念及此,他着实撑不住了,以齿尖咬着自己的口腔黏膜,让自己振作些。
素和熙倒了一盏茶水来,喂予裴玉质。
裴玉质就着素和熙的手,用着茶水,茶水滋润了他的喉咙,教他好受了些。
而后,素和熙放下茶盏,低下/身来,取了一张锦帕,一面为裴玉质擦拭汗水,一面问道:“是何人所为?是庆平帝么?”
尽管并不受宠,尽管生母出身低微,可裴玉质到底是庆平帝的庶长子,能打裴玉质板子,能将裴玉质打得血肉模糊者惟有庆平帝与严皇后。
严皇后十之八/九不喜裴玉质,不过庆平帝尚在,严皇后并非蠢人,即便对裴玉质恨之入骨,亦不会越过庆平帝,对裴玉质动用私刑。
排除了严皇后之后,惟一的嫌疑人便是庆平帝。
果不其然,裴玉质颔首道:“便是父皇。”
他年已一百又二十四,但甚少下山,缺乏历练,一时半刻猜不透庆平帝的心思。
庆平帝当真是因为他私自带师兄出宫,才命人打了他板子?
素和熙接着问道:“庆平帝为何要惩罚你?”
裴玉质不愿素和熙为此而感到愧疚,遂撒谎道:“孤于兵部任职,办事不利,父皇为了让孤长长记性,才教训了孤。”
据素和熙所知,裴玉质仅仅在兵部挂了闲职,既是闲职,如何能办事不利?裴玉质必定在撒谎。
他追问道:“如何办事不利?”
裴玉质答道:“此乃机密,不能告诉子熙。”
素和熙毫不留情地将裴玉质戳破了:“你于兵部挂了闲职,你若非皇长子,根本无权上早朝,是怎样的闲职能让你办事不利至被庆平帝重罚?”
“孤……”裴玉质闭口不言。
素和熙一字一顿地威胁道:“是你自觉些,向孤坦白,亦或是由孤逼你坦白?”
裴玉质依旧闭口不言。
裴玉质究竟怀有怎样的秘密,不能为自己所知?
素和熙拨开裴玉质的发丝,抬手抚摸着其后颈的腺体,往其上吹了口热气:“夫君现下身受重伤,定然别有一番滋味,不若臣妾现下便让夫君沾上臣妾的气息吧?”
现下?
裴玉质的面色更惨白了些。
他知晓所谓的腺体生于后颈,他亦曾抚摸过自己的腺体,但他不知被师兄抚摸腺体是这等滋味。
他的身体居然一阵一阵地发软了。
是因为他是地坤,而师兄却是天干的缘故吧?
地坤注定会屈服于天干,心甘情愿地为天干奉献温香软玉,心甘情愿地为天干生儿育女。
一旦成就好事,天干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地坤的喜怒哀乐。
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