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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幸而裴玉质的鼻息即刻拂上了他的指尖,虽然微弱得近似于无。
    “裴玉质……”他堪堪出声,忽闻不远处有足音传来。
    未多久,一太医进得房中,麻利地剥去了裴玉质的下裳。
    由于这下裳已与皮肉粘于一处了,太医直如剥去了裴玉质的一层肌肤一般。
    失去了下裳的遮掩后,双臀暴露无遗,其上竟是一块好肉也无。
    裴玉质生生地被疼醒,一掀开眼帘,便看见了素和熙。
    “师……”对了,师兄为了保护而被肢解了,眼前身着女装之人固然是他的师兄,但他却不可唤其为师兄,不然,他定会招来师兄的怀疑。
    “子熙。”他唤了一声,方才认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
    是了,他不久前因私自带师兄出宫而被庆平帝打了十大板。
    疼得钻心蚀骨,他从未这般疼过。
    素和熙见裴玉质恢复了神志,一把握住了裴玉质的左手,急声道:“夫君,你定要撑住。”
    裴玉质不知为何素和熙会如此言语,纵然疼得厉害,但区区十大板自然要不了他的性命。
    他又险些忘了他在这个世界并非修仙者,足足十大板完全能要了一名地坤的性命。
    地坤不胜娇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仅能被关于后院,一个接着一个地产子。
    但地坤既然娇弱至此,为何能负担得起繁衍的重任?
    据闻,怀孕甚为煎熬,产子更是无异于去鬼门关走一遭。
    这个世界实在矛盾。
    他微微阖上了双目,左手被素和熙握得更紧了些,紧接着,又闻得素和熙道:“夫君,撑住,不许丢下臣妾。”
    他努力地睁开了双目,望住素和熙,启唇道:“孤……”
    唇瓣干裂,嗓子发涩,不过是被打了十大板而已,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于是,他勉力冲着素和熙勾了勾唇角。
    他并不擅长微笑,直觉得自己的唇角极是僵硬。
    素和熙乍然见得裴玉质露出惨笑,心怀忐忑,万一……
    裴玉质缓缓地阖上了双目,他并未就此昏睡过去,他仅仅是无力睁开双目罢了。
    他又闻得素和熙道:“夫君,你且睁开双目。”
    师兄为何突然这么关心他?
    是出于怜悯么?
    他拼命地睁开了双目,凝视着师兄,艰难地道:“孤……孤……无事……”
    陡然间,他感知到了一股子温热,回首望去,才知是太医在为他处理伤口。
    或许师兄并不怜悯他,而是鉴于有太医在场,不得不做出一副关心他的模样吧?毕竟师兄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太医将帕子浸入温水,绞干后,轻手为裴玉质拭去了血污。
    表面上的血污被拭去后,又有新鲜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流淌了出来。
    裴玉质肤白如玉,衬着这猩红,散发出孱弱的美感。
    素和熙收回视线,与裴玉质四目相接。
    裴玉质目色平静,仿若身受重伤者并非己身。
    但裴玉质确实面无血色,且身体正因痛楚而战栗着,指尖甚至已嵌入了他的掌心。
    地坤大多娇弱,裴玉质这身皮囊确如寻常的地坤般娇弱,意志力明显远胜于寻常的地坤。
    若非亲眼目睹,仅从裴玉质的神情判断,他定会以为裴玉质是在做戏。
    太医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成功地为伤口止血。
    止血后,裴玉质皮开肉绽的伤口更显扎眼。
    素和熙鬼使神差地心口发疼,于他而言,裴玉质乃是庆平帝的帮凶,虽是他名义上的夫君,却并非他心悦之人,他心疼裴玉质做什么?
    裴玉质觉察到素和熙的视线,顿觉羞耻。
    可素和熙连他赤/身/裸/体的模样都见过了,事到如今,他有何可羞耻的?
    且他总有一日会与素和熙行云雨之事。
    太医为裴玉质上过药,并将伤口包扎妥当,才道:“可有干净的下裳?”
    素和熙正欲去取一条亵裤来,裴玉质却并不松开他的手,他只得示意裴玉质松开他的手。
    裴玉质低首一瞧,自己的指尖竟已嵌入了素和熙的掌心,遂猛地收回了手。
    由于过度用力,伤口被牵动了,原就被疼痛浸透了的神经再遭重创,使得他又出了一身薄汗。
    待疼痛稍缓,他赫然瞧见自己的指甲盖中藏着些许血液。
    显然他适才伤了素和熙。
    “对不住。”他又冲着素和熙笑了笑。
    素和熙再度见识到了裴玉质的惨笑,甚觉不解。
    裴玉质为何尚有余力向他致歉?
    难不成这一切乃是裴玉质的苦肉计?
    若真如此,裴玉质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需要对己身下这等狠手?
    素和熙从顶箱柜中取出了亵裤,递予太医,未待太医接过,他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