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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6

      它腾空而起,飞去向往的远方。
    青瓷黑瓦,银杏金黄,丁香芬芳,或许在很多年后只能成为脑海中残存的模糊一点。可唯独这场盛大的篝火与年少的梦,会伴着名为“高中”的回忆一直燃烧至生命尽头。
    夏风带着燥热拂在脸上,冯周微微抬头,看见少年的眼眸在火光中依旧明亮。两人的手紧紧牵着,随人群奔跑,好像这么跑下去,就能挣脱时间的束缚,相伴到人生旅程的终点。
    像私奔一样。
    他借着人群的掩护,把一个吻轻轻印在爱人唇角。
    于是从篝火晚会结束后,虞少淳整个人就呈现一种诡异的飘飘然状态。
    路小南疑惑:“虞总你怎么脸这么红?”
    虞少淳扯淡:“热的。”
    工人吆喝着收拾阻燃布和剩下的烤炉跟燃料,他们沿着小路向外走,准备按说好的再嗨一会儿。
    冯周友情提示:“要期末了。”
    陈驷作被扎心状:“就这一次,然后回去好好学习,您看可以吗?”
    冯周觉得不可以,但他再三思量,还是没继续打击他们的快乐。
    开心就好。
    “出租还是公交车?”路小南手里玩着两枚硬币,“公交车吧,出租一车装不下。”
    邰枚摇头:“这个时间公交车得可挤可挤了,我觉得还是坐出租车吧。”
    冯周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了起来。
    陌生号码来电。
    “您好。”
    对方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背景音嘈杂,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你是郑秋兰的家属吗?”
    第95章
    “郑秋兰”是冯周外婆的名字。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是, 怎么了?”
    “中心医院,”那人说,“你尽快过来一趟。”
    “到底怎......”
    他话还没问完, 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其他几人还在讨论是要坐公交车还是出租车,虞少淳给沈盈盈发了条消息说会晚点回去, 刚锁了屏, 就看见冯周突然苍白的脸色。
    “怎么了?”
    “没事。”冯周丢下两个字,跌跌撞撞地径直从路旁走到马路上,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虞少淳胆战心惊地看着不减速的私家车“嗖”地从他身后窜过去:“你去哪?”
    冯周没回头,也没说话,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将车内车外隔成两个世界。
    路小南回头:“怎么了?”
    虞少淳也伸手喊停一辆出租:“你们玩你们的,我跟着去看看。”
    “那——”
    出租车留下一道尾气, 一骑绝尘地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车流里。
    “师傅您跟住前面那辆车,”虞少淳扒着车座说, “就前面那辆车牌尾号789的。”
    司机问他:“你这是......拍电视剧吗?跟踪嫌疑人还是抓小三?摄像机是不是在附近?”
    虞少淳急得不行,听他这话又哭笑不得:“不是拍电视剧, 您跟住了开就行。”
    他坐回后座拨冯周的微信电话,但没人接, 又转去拨号,可一直占线。
    别人可能没看见,但虞少淳的注意力时不时分了点在冯周身上, 发现他接了那个电话后整个人瞬间战栗起来, 眉目仓惶,似乎出了什么天要塌了的大事。
    出租顺着车流而上,红黄的车灯交织成一片光影幢幢, 他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这些光如鬼怪般,刺目又绝望。
    放在膝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虞少淳条件反射般地拿起来,发现是路小南来的电话。
    “冯学霸怎么了?”她问,“你在哪?跟他一起吗?”
    虞少淳眯着眼在车流里寻找车尾号“789”的出租:“我跟在他后面。”
    “需要我们去帮忙吗?”
    “不用了,”他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事我再告诉你们。”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中心医院的门口。虞少淳挂了电话,看都没看计价表,直接给司机付了五十块,然后冲下了车。
    中心医院晚上灯火通明。急救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吵闹声和家属的哭声纠缠在一起,堪堪勾勒了一幅神似地狱的图景。
    冯周在哪?
    虞少淳站在台阶上向前张望,险些被后面的人撞倒。
    满头大汗抬着担架的男人凶神恶煞道:“别挡路,让开让开。”
    他连忙躲到一边,看着这家子的男女老少缀在后面,消毒水味呛得人咳嗽。
    虞少淳估计冯周是去医院里面了,连忙跟着也进了医院大门。
    正厅人来人往,他匆匆扫了一圈,终于在缴费处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被冯周一手狰狞的红色吓得心跳一滞。
    冯周带着几分近乎哀求的神色道:“真的不能先手术再交钱吗?我保证,保证明天就把钱补上,求你......”
    坐在缴费台后面的姑娘可能也才二十三四,看着他的样子面露为难:“可是院里规定必须先交钱再做手术,你还是学生吧?要不再给你爸妈打电话问问看?”
    冯周颤着手把手机放在玻璃窗外的柜台上,试了好几次才解锁成功,再次拨通了那个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电话号码。
    彩铃声孤独地响了不到一分钟,自动转入语音信箱。
    再拨,干脆直接“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用胳膊抹了额上的汗,慢慢将胳膊放在大理石的台面上。
    大理石的冰冷丝丝入骨,让灵魂都悲戚。
    “快点啊,”后面有人催他,“磨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