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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盐湖,看了浑浊的水,又去了拉脊山,爬了很久的山,有了高原反应,昏昏沉沉地发烧,在不清醒的那段时间,我觉得只有我那么懦弱,什么都做不成,甚至没有办法忘记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宋珩同他提起分手之后的事情,同他说了那么多,每个字都像根细细的针扎进他的身体里,甚至心脏的跳动都让他觉得疼。
宋珩条件很好的,辛宛一直清楚这件事,所以会有人爱他吧?在很多次浅度睡眠的晚上,他都会梦到宋珩和别人一起,会流很多眼泪,但又希望是真的,希望只有他一个人难过,希望只有他走不出来。
为什么要让宋珩也跟着难过呢?
西宁的二月份,天黑是在七点左右,黄昏的光愈发得暗了,宋珩脚踩在脚下的碎石上碾着,忽然说:“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或许你看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辛宛茫然地看向他,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又听见他继续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时没有起兴追求你,对我们而言是不是会更好。”
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漫进心里,辛宛迟钝地想是这是什么,他想阻止宋珩继续说下去,但无能为力。
“当时追求你,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青春期的虚荣心让我认为和你在一起会很有面子,但感情或许是有保质期的,脸总会看厌,我知道你只是不爱说话,但对人总是很好,我不想再骗你,我该对你说次真话,你不要一直记着我,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喜欢。”
宋珩说得很慢,似乎那些文字已经在脑中循环过千万遍,忽然看向了他,笑了笑:“这是他给我的遗书。”
辛宛手猛地攥紧了,身体剧烈地发抖,睫毛也在颤。眼眶发热,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眼泪反而下来了,无声地哭,像在承受莫大的苦难。
宋珩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泪,像在聊天,问:“你说,他是不是挺狠的?”
在那一眼里,辛宛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无法隐瞒,筑建起来的假象并不顽固,甚至不够掩人耳目,他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声音哑得要命,只是念他的名字:“宋珩……”
“我挺恨他的,”宋珩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追人的时候只知道往前冲,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谈恋爱的时候既然打算要骗我,却又要规划未来的事情,分手的时候没有给任何商讨的余地,甚至不见我一面,让我觉得我一无是处,是个谁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废物,废物的该是我。辛宛想这么说,但说不出话,仍是在哭,他痛恨自己总是在哭的眼睛。
他甚至在幻想这是场梦,梦醒他在一一年的学校门口,奋不顾身地拉开车门,在漫天大雪里抱住他,说我们和好吧,他一定会这么做。但这不是梦。
“我最恨他的地方,”宋珩看着地平线,“是他明明什么都想起来了,却自以为是地瞒着所有人。”
辛宛眼眶红得厉害,就那么看着他,眼泪还在朝下掉,宋珩俯身离近了些,指腹揩了揩他的脸颊,又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辛宛,这些你全都记得,是吗?”
作者有话说:看见过几次有人问我能不能出版的问题,这个不在我,看的人多可能有机会吧,这本机会不太大应该,不过也没啥事,写完对我来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出不出都不会对我有影响。
遗书是宋珩在前天看到的,这点后面会提,怕有人误会,提前知会声,前文也提到过,指路C26。
我好爱我这俩儿子T T 55555
第61章
宋珩垂眼看他的眼泪。
辛宛总在他面前哭,第一次见到他那天是毛毛雨,雨水在他脸上是湿的,表白也流了眼泪,七月份从医院接回他,在漱月里睡觉时梦里也在哭。哪里来的这么多泪水呢?一一年的那个冬天,他把那天记得很清楚——天色很昏暗,没有月亮,辛宛穿着件牛仔蓝外套,脸颊冻得泛红,吹着烤地瓜上面的热气时在笑,眼睛都是弯的,和大爷说“没关系”。
那么爱哭的一个人,为什么当时要笑?
如果辛宛也和他一样难过,只要流一滴泪,宋珩知道自己还是会下车,去问他分手的原因,去接吻。那时的他也是二十岁,他有莽撞和固执的理由,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离开。
拉脊山的风在吹,吹进黄昏的落日里,风也折射出色彩来,眼泪似乎是擦不干净的,还在往下流,宋珩伸手摩挲了会儿,又收回了手,指腹还是湿的。
“下山吧,天该黑了。”他没有再多看,而是转过了身。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辛宛没有再拉他的袖子,也没有喊累,他的呼吸还没有顺过来,仍是在抽泣,光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一个拥抱。
回宾馆坐的是出租车,司机是浙江人,路上在大嗓门地和家里人聊天,什么都听不懂,宋珩找他要了抽纸,又递给辛宛,他的声音还带着鼻音,说:“没哭了。”
的确没有哭了。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