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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来,露出冻得发红的鼻尖和两颊,继而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他把怀里的围巾抱得更紧了些,说:“哥。”
    宋珩掠了他一眼,朝门口走去,“走吧。”
    气温在零下,地面有小片的冰滩,踩上脆响。脚步声在身后紧跟来,辛宛小跑追到他身侧,宋珩手揣在外套兜里,“又来接我下班?”
    辛宛有些喘,慢下了脚步:“你之前说会客室有甜品,所以我想来尝尝。”
    “饿了?”
    “也不是饿,”辛宛侧目看向他,坦荡地说:“毕竟在追你啊,我肯定得想着多创造点和你相处的时间。”
    辛宛又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其实就是想你,所以就来见你了。”
    宋珩遇见过太多人,也见识过太多用虚浮、奉承、委婉支撑起的人情骨架,大概只有辛宛会这么直白明了地挑开目的,让人没办法挑出刺来。
    他一时无话可说:“随你。”
    马路上车水马龙,车辆尾气漫延,路灯明晃地坠下,辛宛忽的跑到他面前,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先别走,你闭上眼。”
    “做什么?”宋珩停下了脚步,手心贴得太近,眼睫扫时带来细绵的痒,指腹柔软,只能透过间隙看到辛宛的黑色帆布鞋,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眼前的手又放下去了,辛宛说:“看!”
    明艳的红色与橙色。
    牛皮纸包着三支向日葵和一支红玫瑰——很奇怪的搭配。缺叶少瓣,压得有些蔫,辛宛单手捧着那束花,手忙脚乱地摘掉围巾上的花瓣。
    宋珩顿了下,问:“给我的?”
    “嗯,我在学校门口的花店买的。路上的时候拿着花他们都看我,不自在,我就把花藏在围巾下面了,但是有点压坏了,”辛宛脸颊烫红,神情有些懊恼,“其实本来是想选洋桔梗的,但还是挑了向日葵和玫瑰花——向日葵放到办公室里,偶然看到心情或许会变好。”
    “玫瑰的话,”辛宛解释,“一支玫瑰花,店员给我说是‘一心一意’的意思。”
    宋珩静静地看着他。辛宛招架不住他的目光,沮丧地承认了:“好吧,是我没钱了,只够买一支。”
    这让宋珩想发笑。
    车辆尾灯在马路上车拉成明亮的长线,鸣笛声拉长,辛宛的声音掩盖住了七八分。宋珩听不仔细,只得问:“什么?”
    “我说,”嗓子因为感冒难受得厉害,辛宛偏头咳嗽了声,又说,“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买好几支。在我有钱之前,你可以先等等吗?”
    那捧花呈到他眼前,热烈的颜色得似乎在冬夜也带上了温度。灯火浓郁地盖在上面,宋珩清晰看到辛宛因咳嗽而发红的眼。
    宋珩后悔戴了眼镜,以至于一切看得那么清晰,包括辛宛眼中如水的光,明澄地流动着,比向日葵明丽好看。
    有多少年没收到过花了?那么俗气、普通、不浪漫的追求方式,追求他的人更热衷于高档场所与酒,瞧不上廉价的花。
    几年前,夏日的高中校园里,辛宛也是这么送给他花的。
    他们躲在校园的小树林里,看他拿出新鲜的花。什么品种记不得了,只记得阳光很刺眼。
    “送花干什么?”宋珩说,“跟小姑娘似的。”
    “你不喜欢吗?我挑了好久呢,都把我存钱罐给砸了。”
    宋珩垂眼看着地上的绿叶子,别扭着开口:“太矫情了。”
    “就矫情了,不仅今天给你送,明天还给你送,把你桌洞里都给你塞满,所有人下课都围过去看,问‘哇,宋珩,谁给你送的花啊’,”辛宛夸张地说,“然后别人就不叫你校草了,就叫你‘花姑娘’——”
    宋珩捂住了他的嘴,挠他痒痒,辛宛怕痒,笑得掉眼泪,举白旗投降了,也不嫌脏,在小树林里打闹,惹得麻雀惊飞,宋珩也笑起来,抱着他说:“还说吗?”
    “不说了不说了,”辛宛恨不得把腰捂起来,“错了哥。”
    接了个吻,辛宛乖顺地抱着他,“你真不喜欢啊?”
    “没,”宋珩说,“很喜欢。”
    “那你还说‘矫情。”
    “不想让你送,以后我送你吧,”宋珩说,“这样你就不用砸存钱罐了。”
    辛宛这才反应过来,头枕在他肩窝处,“你怎么这么好啊。”又笑着说,“那你要每天都送我,等我有钱了,我再送你。”
    “好。”
    他的确给辛宛送了很长时间的花,而辛宛送他的那支花被放在了卧室床头柜上,当时情人莽撞,不知道花只放两三日就会枯尽,十七岁的他救不活,无计可施,却也不舍得丢掉,只能做成了标本,直到分手的第三天才丢掉。
    如今两千多个日子过去,却还是那个人,把满捧的花递给他,满心的盼望,满心的殷切,连关于“以后”的承诺都相似。
    宋珩看着他,轻声问:“不担心我不收吗?”
    辛宛的确没考虑这个因素,只是觉得花好看,只是想把好的都给宋珩看,一时纠结地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