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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壁上雕着花。
汤是鲤鱼汤,汤色乳白,泛着诱人香气。
姜淮吹吹气,喝一口,鲜掉舌头。
蔊菜青脆,咬一口,清新的菜汁和着鱼汤鲜美的味道在口腔迸发。汤色粘稠乳白,鱼肉爽滑,肉刺分离,入口即融,胡椒的香辣压制青菜的苦涩和鱼肉的腥膻,薄荷和紫苏解腻,味道正好。
姜淮虽不是老饕,但在吃食上一向挑剔讲究。
严夫人看着他满意的小表情,笑着把汤盛到碧绿的汤盅里,从花瓶里摘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洗干净,立在碗沿上。
荷叶造型的汤盅,荷叶田田的鱼,满开的荷花做装饰,严夫人戴着翠如荷的玉手镯,热热闹闹一碗汤,是荷叶家族在开会。
姜淮馋得不行。
姜淮想到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周末爱来老师家。
张老嘴硬心软,严夫人烧的一手好菜。他来时会买二两桂花酿,和张老躲在小花园里偷偷喝。
他爱错的人,不幸的原生家庭,他们都知道,只是从不多问。
这里于姜淮而言,是另一个家。
晚饭在庭院里吃,姜淮埋头吃,听夫妻二人闲谈斗嘴。
他吃一口清炒时蔬,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好奇,拿出来看一眼。
来电人是“丛山”。
他微不可闻笑一下,正想挂掉,听见张老一字一句念出名字:“……丛山?”
姜淮莫名心虚,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扣在桌上。
张老眯起眼睛,说:“听名字,是个男的?”
姜淮充耳未闻,只顾着吃饭,当一个锯嘴葫芦。
吃肉管理/三二》伶衣·柒伶(柒衣《寺六
桌上的手机还在“嗡嗡”震动。
张老说一不二:“接。”
姜淮不情不愿地接听。
张老做口型:“开扩音。”
姜淮照做,丛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姜律师?”
“丛医生,我开着——”
“外放”两个字还没说完,姜淮就被张老狠狠瞪了一眼。
姜淮到嘴边的话又被噎下去。
“姜律师?”丛山叫他。
“——开着风扇,”姜淮撒谎,“会有点吵。”
丛山笑:“姜律师今天很体贴。”
姜淮干笑。
丛山话锋一转:“可惜姜律师不会撒谎。”
姜淮愣住。
“姜律师或许不知道,开着外放聊天,会有轻微的回声——”丛山说,“令尊在身边?”
姜淮看看手机,又看看张老。
张老想要抢手机,姜淮灵巧地躲过,匆匆留下一句“我吃饱了”,拿着手机进入室内。
张老在他身后骂“小兔崽子”,“咔哒”一声门锁落下,姜淮背抵着门,心跳如鼓。
丛山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
姜淮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才在和老师吃饭……”
“没关系,”丛山安慰他,“姜律师不用紧张。”
姜淮低着头,不说话。
丛山说:“姜律师要不要出来玩?”
语气自然亲切,像小孩子呼朋引伴去郊游一样。
姜淮说:“去夜市吗?”
丛山笑:“我们不去夜市,我请姜律师听戏。好班子唱热闹的戏,是姜律师喜欢的皆大欢喜。”
姜淮心痒,想要飞奔回去,见见丛山。
戏里皆大欢喜,戏外他也想要情投意合。
丛山继续馋他:“我们还可以去吃点心。戏园旁有一家粤式酒楼,大厨是广东人,会做流心奶黄包,咬一口,绵密的馅心流满手。”
姜淮心痒难耐:“可是我在淮港。”
丛山说:“真可惜,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姜淮知道丛山在激将他,可他总是轻易上钩。
他不甘示弱:“我也有好东西,丛医生见不着。”
丛山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是什么?”
姜淮歪着头,想了想,说:“一个夏天。”
丛山笑,看透姜淮的小心思,不忍拆穿。
姜淮不打自招,语气天真:“师母在花园里种了好多花,夏天开得热闹灿烂。”
丛山哄他:“那姜律师给我看看好不好?”
姜淮说:“我待会拍照片给你。”
丛山说:“我心痒难耐,一刻都等不得。”
姜淮纠结了一会,说:“我……和丛医生开视频吧?”
丛山说好,如愿挂断电话。
姜淮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张老和严夫人已经吃完饭,外出散步。花园里没有人,每一个角落都馥郁芬芳。
他给丛山发视频邀请,丛山很快通过,看见屏幕里一片黑。
丛山纳闷:“姜律师?”
姜淮的声音闷闷地从手机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