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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引猜想,也许在刑骁眼中,他从最开始的影迷摇身一变成为了喻惟江的工作搭档,多少还是有“粉丝上位”的嫌疑。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对刑骁而言,喻惟江是他工作的中心,涉及到喻惟江的星途问题,刑骁必然是绝对排外的,即使那个人是时引。
刑骁将一次性纸杯递给喻惟江:“给你泡了杯板蓝根,喝了预防一下,别到时候拍完人就病了。”
其实喻惟江已经病了,早上起来有点低烧,应该是昨晚淋了雨的缘故。他的嘴唇有些泛白,可能是因为嘴唇比较薄,唇色本就不显眼,刑骁也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喻惟江将板蓝根喝了,然后套了一次性雨衣跟夏晋中的替身在雨中走了一遍戏。
雨势颇有变大的趋势,摄像机器经受不住水汽太久的侵袭,张捷让各个部门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他最后跟喻惟江和替身确认了一下走位,交代负责安全管理的场务一定要时刻注意车的车速和具体位置,遇到情况,立刻叫停。
演员、摄像、灯光各自就位,张捷坐在监视器前,拿起对讲机:“第一场第一镜,开始。”
戴着帽子的黑衣男人从马路边的灌木丛飞跃而出,梁越紧跟其后,加快步伐,猛跨一步从身后揪住了黑衣男的衣服。
“站住!”
黑衣男的脸上扣着大号口罩,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梁越奋力向前,双手箍住黑衣男的双臂将他狠狠冲撞在地,两人同时倒地,在地面滚了一圈。
黑衣男挣扎起身,又被梁越抓住肩膀扑倒在地。黑衣男有身手且腕劲很大,他一手掐住梁越的脖子,另一只手从外套的暗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梁越眼神一凛,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腕。
黑衣男拼死将枪口指向梁越,枪在两人手中不断推移、扭转。
雨淅淅沥沥地落着,两人缠斗激烈,滴落在他们手臂、脸庞上的雨水,随着他们大幅度的动作在空中飞扬起来。
嘀嘀——
就在这时,远方闪着耀眼的灯光,汽车的疾驰声由远及近。
嘀嘀嘀——
汽车越驶越近,速度虽然在减慢,但地面湿滑,模糊的车影仍旧像一只在草原上奔跑的猎豹,飞速驶来。
梁越使出浑身解数,揪住黑衣男的衣领,在汽车从身边擦身而过时,拽着黑衣男往路边翻滚了一下。
汽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直直地停住。梁越和黑衣男滚至路边的防护栏,后背被防护栏狠狠砸了一下。猝然间,黑衣男将喻惟江一脚踹开,黑衣男将喻惟江一脚踹开,敏捷地拾起地上的手/枪,飞快地跑了。
“咔——”
时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张捷叫停。
这场戏是多机位拍摄,需要喻惟江和替身演员连贯地表演,而且张捷也需要一个车身擦过演员的全景镜头,所以车几乎是贴着喻惟江和替身演员的身体停下来的。
坐在车上的司机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张捷眉头紧皱,看样子并不满意。
助理赶忙给喻惟江披上一条浴巾,帮他擦了擦身上的雨水。
“我来吧。”喻惟江说。
场务来检查喻惟江和替身演员的身体情况。
喻惟江的背隐隐泛疼,刚才是实打实地撞了一下。场务掀开他的衣服,“呀”了一声:“都青了!”
场务的声音响亮,时引闻言,心里一紧。
“演戏磕磕盼盼很正常,”张捷嫌她大惊小怪,皱着眉看向喻惟江,“不舒服就说。”
“知道。”
“但我还要再来一条,现在先忍一下。”
喻惟江点头。
“陆铭。”张捷喊替身演员的名字,走过去跟他讲戏,“你掏出枪的时候,那一瞬间应该是一个犹豫的状态,因为许锐那个时候并不想杀死梁越,这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他掏枪是因为被逼到了绝境。你不能就这么一点没有犹豫就把枪拿出来了,这个情绪不对。”
替身演员连连点头。
“还有你们的走位,再往右边挪一挪,不要冲得太前。”张捷冒雨走到拍摄位置,往右跨了半步,“在这个位置停。”他拿起对讲机,“各部门准备一下,再来一条。”
说罢,张捷又对喻惟江说:“你说你是不是傻,撞得那么实诚干什么,胳膊挥一下,把护栏弄倒就行了,你这一场下来,人都得废了。”
“这样效果逼真一点,这不也是你想要的么。”喻惟江与张捷理念契合,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张捷就跟喻惟江打过预防针——
他说他是个完美主义者,相信喻惟江也是。
《隐风》的原IP其实很有影响力,小说很火,是个大IP,按咖位按资历,怎么着也轮不到喻惟江来演影视剧的男主,选角期间,梁越的演员候选人有很多,但张捷就是挑中了喻惟江,力排众议,不顾制片人的反对,选了这位作品不多、名气不大的演员。
风险其实很大,但是张捷是个赌徒,喻惟江是他手里最重、也是最宝贵的筹码。
雨势越来越大了。
而喻惟江他们也不止来了一条。
这场戏过了很多遍,演员们不断地摔倒、翻滚,汽车一次又一次地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雨落沾衣,他们浑身湿透,同时经受着心理上的折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这场戏的所有镜头全部结束后,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
《隐风》的拍摄周期很短,预定三个月,主创组都是拼命三郎,恨不得一天掰成十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