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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了柳坊,柳坊生下我。你肯定知道我有病。你很厉害,导师是国外很有名的教授,你肯定一直都知道我有病,前几天我开始出现幻觉。在酒吧……我看见柳坊,她的样子很可怕,一半脸在哭,一半脸在笑,像鬼,真的像鬼,她说要带我回家。”
“我很怕,但周泊新看不见她,没有人能看见她,只有我能看见。”
“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一旦我被抓住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是怪物,我身上流着很脏的血,全部的人都会知道。”
“我……我没想过死,但不知道怎么活。我不想死,我还想……就是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周泊新的人,就觉得还能活一下。但是我不敢去找他,怕他怕我,怕他嫌弃我,怕他觉得我脏。”
“我胆小又自私,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我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胆小又自私,我以前经常说周泊新胆小,说柳坊自私,现在发现我才是这样的人。”
“Louise,我好脏,这几天经常想把自己的血放干净,但不是想自残,我不想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睁眼满目都是黑,瞬间绷紧了身子。猛地往后靠,想让自己的背紧紧贴住什么东西,结果又陷进柔软的沙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我还在宋亦薇的咨询室里,天都已经黑了,站起身腿麻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嗅觉慢慢恢复过来,闻见很香的味道。
沫沫听见开门的声音,转头看过来,很亲热地招手,“小礼弟弟!来吃晚饭,我特意去那边那个‘八公里’饭店买的!哇塞,真的很夸张,排了好久的队,你一定得吃!”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饭店,本身的名字其实挺有格调的,被叫“八公里”是因为之前网友吐槽它每天排队的人能有八公里,但确实好吃。沫沫眯着眼睛笑,给我掰了双一次性筷子,又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两杯奶茶,“一杯热的一杯冰的,喝哪个?”
宋亦薇正一脸嫌弃地从打包盒里往外挑青椒,抬头问我,“我和沫沫都不吃这个,你吃吗?吃的话我就不挑了。”
我也不爱吃青椒。
“我也不吃,真巧。”我说。
我说完两个姑娘就不知道被戳了什么笑点,突然一起笑出来,好像我们三个不吃青椒的人竟然这么有缘分凑在一起还在吃一份辣椒炒鱿鱼是一件多好笑的事。是有点好笑,我坐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翘着嘴角,心里被烘得暖融融的,当然知道她俩有意逗我开心。
想说谢谢,又觉得我一个大男人跟两个姑娘说这些实在有点矫情。
没人提我的身世,没人提我的病。她们两个在讨论一个最近很火的小爱豆,沫沫觉得他只能当1,宋亦薇觉得他只能当0,两个人争执不休,最后把照片送到我面前让我评判。
我哥就是做这个领域的,我当然知道这位小爱豆大概率根本不是gay,只是嗑cp的女人自我狂欢罢了,我看了一眼,诚恳地做出评价:“非要说的话更0一点吧。”
“哦哦哦,你懂好多哦!”沫沫笑得很贼。
我挑眉,我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直男了。
没耽搁太久,知道我在这的话她俩要一直想办法让我开心。走的时候宋亦薇从后面叫住我,靠着门看我,“亲爱的,别回家了,去找你哥吧。”
“我是咨询师,很少说太笃定的话,一般都是引导他人往更‘健康’的方向走。我不想说太扫兴的话,如果真的是精神分裂症需要很漫长的治疗过程,你和你母亲都是,但对你来说还有一个捷径。”
“去找他吧。”
作者有话说:
去找他吧,去找他吧,去找他吧!四十六章了,你们两位爷终于要谈恋爱了,这给我急的
第46章 能抱你吗
麦城。
我在这个城市长大。以前这个城市还没变成网红城市,市中心也没变成富人用来炫耀的舞台——付款码“滴”一扫几个零就从余额里消失,笑着跟身旁的人说“这个包我等很久了,价格都没仔细看,货不好拿”。
陈志远将近三十年前和周轻罗从鹿乡来麦城发展,那时候的麦城虽然已经发达,却还有许多人情味,没被铜臭掩埋。
有段时间陈志远经常跟我提起以前,目的是为自己营造一个无奈而又伟岸的父亲形象,想为自己洗白“出轨”这件事。
说他以前为了“家”创业,周泊新还是个屁大点的娃娃,要吃奶粉呢,早上不到五点就起床跑业务,天都没亮,早餐摊都没出。
说这些的时候他一般坐在餐桌前,用很是高傲不屑的姿态握着叉子。我知道他压根没将以前的苦难当勋章,只是谈资。但因为偶尔会被提及的周泊新,我心情不坏时也有耐心听他说。
好像就能勾勒出周泊新还小的时候,麦城是什么样子。
不是金灿灿的。
而现在的麦城,白天是金色,晚上是彩色。
抬头往上看的话夜空被五颜六色的射灯映出来迷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