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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裘榆从钱进家的面馆打包炒饭回来。见袁木换上与他平时风格大相径庭的衣服,裘榆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些微弧度,一面为他找吹风机,一面说:“粉面容易坨,我就打饭了,吃完我们再去上自习。”
    卫生间雾气缭绕热气翻腾,第二场雨下在这里。
    裘榆插上电,摁按钮试风力和温度,然后看向始终默然守在门边的袁木:“我给你吹?”
    袁木才赶快走近来,摆手说:“我去客厅弄,你抓紧洗。”
    插座位置高,下面隔着洗衣机,要拔线的话,袁木不得不踮脚伏身去够。打算这样做的同时,裘榆已经解开长线把吹风机递来他手里。
    交接的刹那裘榆攥紧袁木的手腕,稍弯腰,在他耳边快速而清晰地告诉他:“没关系的。”
    袁木怔然,怎么......话酝酿很久,还没能脱口就得到了回应。脑子一转又陷入不安,模棱两可的这一句,是劝慰我,还是原谅我?
    裘榆朝袁木缓缓伸出手,拇指按平他蹙起的眉头,继而虎口卡在下巴掐住两颊,晃了晃,以诚挚且轻松的语气让他相信:“都没关系。”
    说完没立即放手,裘榆的目光一垂再垂,最终紧盯袁木的嘴唇,良久,俯身低头用力亲了一下。
    空气中响亮的一声“啵”,裘榆带着一点点赧然和很多很多高兴忍不住笑了。
    为自保,爱人前须自备把尺或个空杯,目的是标注底线以及时止损,杯满了尺尽了就不准爱了。可真轮到自己踏进爱里,即使已亲身亲受他所作所为带来的巨大伤害,也是极难去开口问责的。为情所困时只能靠刻度不断下移、空杯不断包容,不断不断,裘榆的尺长杯深没有尽头。
    “快吹,吹完我抓紧洗,饿死了。”
    晚自习,组内气氛实在诡异。除袁木以外的四人总时不时挤眉弄眼无声交流,推来推去没个结果,终于在第二个课间裘榆第三次来找袁木说话的时候,于姓勇士谨慎地问出:“你们俩......不吵架了啊?”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但是竖起耳朵。
    裘榆否认:“我们俩......吵过架吗?”
    王成星松大口气,嘴快道:“既然和好了就赶紧把桌子搬回来吧于绣溪因为往后靠空这事儿都差点摔几次了!”
    杨岚清和黄晨遇还在理智地审时度势等待裘榆作何反应,袁木率先积极自荐:“我那个——我帮你。”
    晚风是二十度,路灯是一盏白接替一盏昏黄,夜重新恢复温良宽厚的模样,走在这样的夜里内心重新恢复平和。
    裘榆侧头问袁木:“你的溃疡还疼不疼?”
    袁木机敏,不走了,凑近去笑着问他:“所以是你买的药。”
    裘榆背后讲人坏话:“陆倚云能想到给你买药?”接着想到什么,“嘁”了一下,“某个人和陆老板聊那么起劲,一转脸见我就溜,跑得比兔子快。”
    袁木的账本上账目也了然:“不是你先说看着我心烦吗。”
    裘榆:“不是你先和我连同款洗衣粉都用不得吗?”他记恨蛮久,抬起袁木的手臂喋喋道,“现在倒是橘子味儿,但几个小时前它是青柠。”
    “因为如果不换的话就会控制不住老是想你老是想你,饭吃不好觉也睡不着。”其实从那次裘榆离开重庆的期间,袁木就模糊意识到,或许拥有同种香味的决定是错的。
    他说:“而且,我也怕,真把你的味道变成我的味道了,那我真正需要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就像你去北京那一周,想你,也没有属于你的东西可以寄托。”
    裘榆手里还拉着袁木的胳膊,整个人懵神:“你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
    袁木顿了半晌,反问:“你知道我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他的眼睛透着忐忑和决然,嗓音冷静,“裘榆,你知道吧,能感受到的吧,我喜欢你。”
    用词是出于本能的谨慎,止步于“喜欢”。可是,可是面前这个人连“一辈子”的话都敢对他讲,他再大胆一点点有什么紧要?
    袁木又补充:“某某为某某坠入爱河的那种喜欢。很喜欢。”
    裘榆睁圆眼睛看着袁木,睫毛乱颤,喉结不受控地急滚。想说话,却无名哽咽了一下。进行了一次深深的吐息,方式无效,他掩着脸快步走去阴影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汹涌的泪意紧逼他,他害怕以这样失控的情绪直面袁木。很没出息,也很怕吓退他。
    袁木一步一步跟上裘榆,默不作声站了一会儿,靠着墙和他并排蹲下了。黑暗和他都给予他安全感,袁木仰头,月亮是挂在墙檐的。
    “裘榆,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我一些。”
    裘榆抬脸,手掌按了按眼睛,转头直勾勾地凝视袁木,眼眶依然湿润。
    袁木绷不住露出点笑:“嗯,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没有。”裘榆说,“所以你溃疡到底有没有好彻底?过来一点,我检查一下。”
    作者有话说:
    生死时速,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