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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就全是笑。
    那些喷涌的光照过来,映他的瞳孔,像两颗沥了水的黑珍珠。
    裘榆舔了舔嘴唇,攥着他的衣领吻过去。
    舌尖顶入他的齿间,听袁木哼上声调的“嗯”,黏黏软软,是拒绝的意思。
    他退出来,唇还紧贴着,喃喃地:“嗯?嗯什么?不是要我接吻必须伸舌头吗。”
    “主任从这边上楼梯来治那群猴子我们就死了。”
    “这种呢。
    主任会不会谅解一点。”
    裘榆细细地啄吻他。
    “你的大腿还痛吗。”
    袁木这么问。
    “痛。”
    裘榆趴回原位,“有淤青了。”
    袁木没理他,想起裘禧,问:“以后我们要带裘禧一起上学吗。”
    “不带。
    吵死了。
    让她去找她的朋友。”
    “噢。”
    裘榆惦记着一件事,撸了撸袖子,从裤兜里拿出手机,鼓捣几下,放到袁木的眼前叫他看。
    “什么?”
    窄小的屏幕上有图片,因为像素很低,色彩揉成缤纷艳丽的一团。
    “粉紫的云,橙黄的天空。”
    裘榆说,“今天雨停的时候,你不在。”
    作者有话说:
    这次没了
    第27章  命该如此
    壶嘴吐出小股的透明色水柱,高高落下,掉进地面的热水瓶里,在空中划出的弧度神似吊兰的一段叶。
    玻璃内胆中空气流动,制造的回声尖细且亮堂,像来自山沟或幽谷。
    在缭绕的水汽里窥瓶口,黑漆漆,视线迷濛,洞口内似乎有不知名的爬行生物附壁向上攀行。
    水位不断涨高,生物随其越逼越近。
    “袁木,下楼帮我买袋盐呐。”
    窄圆的水忽然从窄圆的瓶口蹿出来,袁木回神,手腕泄力,放平水壶。
    “好。”
    他盖上木塞,溢了些热水在手指上。
    方琼在抓着围裙擦手,要回卧室找钱给他。
    “我还有钱。”
    袁木扶着门框低头穿鞋。
    “上个星期给你的生活费还没用完?”方琼随口猜测,意不在证实,马上走来递过两张零票,“你的钱留着自己用。”
    她说,“多余的钱再拿把小葱。”
    “哦,好。”
    打开门后,遇见两个穿着工人服的男人合力抬着一个衣柜下楼。
    袁木合了门,缩往角落,给他们让路。
    紧接着是严磊,他两手拽着一大包用床单捆裹的衣物,坠在腿边,看起来死沉。
    袁木本应该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
    严磊看见他,也装作没有看到,脸色沉下来大半,似乎咬着后牙加快了脚步。
    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楼道口,一辆用来搬家的货车停在路边,严磊的妈妈站在车厢里盘点家私,车旁几步是刚从楼上运下来的一堆家具和杂物。
    陆倚云敲敲玻璃柜,问袁木不拿着盐和零钱走人,在这儿发什么呆。
    他把盐袋的一角攥手里,转头往后看。
    严磊正把摞在地面的东西搬去车上,几来几回,不厌其烦。
    严磊的爸爸也是,妈妈也是,搬家的工人们也是,他们枯燥地重复同一件事,脸上没有思考的迹象,像暂失心智的提线木偶。
    如果陆倚云回答,便是问他,如果陆倚云不答,便是自言自语,袁木说:“他们就这么走了?”
    陆倚云擦拭摆件的动作慢下来,最后丢了抹布,枕臂在柜台上,和他一起看:“走了正常。
    在这个地方和和美美地继续生活才不正常。”
    “但。”
    他住口,有点分不清是他们残忍,还是自己刻薄。
    “怎么了,想什么?”陆倚云淡淡地问。
    “但这样,莉姐好像被彻底抛弃了。”
    袁木说,“所以他们换一个地方去和和美美地生活了吗。”
    陆倚云笑了笑,沉默一会,答他第一句:“不早就是了吗。”
    陆倚云接着玩他的摆件,袁木没有离开,默不作声地站着。
    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他们身上,试图找到一些破绽,那几张脸上除了木然真的没有其他吗,痛、疚、悲,任一样都可以。
    其间严磊把椅子提起又放下,弯着腰直直看过来。
    有了,怒和窘。
    严磊迎着袁木的视线走来,几步之后返回去拖上椅子,他到袁木的面前:“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小学时期他们也是好朋友,袁木和街上一帮孩子到严磊家玩,严莉会削土豆切成丝放油锅里炸,说是给他们学德克士的薯条。
    到了初中,袁木和他没再相处过,原来严磊变声期之后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