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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她右耳几乎全部失聪,先天性的,左耳听力也不完好,从小一直在治疗。”
    裘禧也变严肃,“哥,这件事除了三个姓袁的,一个姓方的,剩下就我俩姓裘的知道。
    我说完就去找她自首,你千万别,别当面问人家。”
    裘榆:“我缺心眼吗。”
    他若无其事地起身,“吃完就走,先和我去教室送饭,再带你出学校。”
    水雷街能把某人屁股长痔疮的无聊新闻轮流传五个来回以上,但袁茶耳朵的事却被袁家保护得很好。
    她异于常人的自理能力,从小特殊的教育和治疗,竟然捂了十几年没漏出半点风声。
    裘榆再一次有所体会,袁高鹏和方琼真的很爱袁茶。
    曾经袁木也在他们之列。
    “去医院的事也要瞒着袁木哥。”
    上楼前裘禧寻求承诺。
    “知道。”
    正式开学后,高三年级增设了强制性的晚自习。
    自由时间被剥夺,难免有人有怒气,虽敢怒不敢言。
    秋入得越来越深,夜晚也就降临得越来越早。
    下午放学后没几个人还愿意在学校和家之间折返只为一顿饭,都一窝蜂扎堆食堂。
    吃饱后陆陆续续回教室,半道还突遇大雨,教室里人人哀声怨道。
    第三组有黄晨遇,哀怨的氛围也就出奇浓厚。
    “用正常上课时间来小测已经足够变态,他妈的连晚饭也不给回家吃,作业也不给回家做,更变态得令人发指!这场暴雨就是群众的怨气!”
    王成星中肯道:“倒是,食堂确实比我妈做得好吃。”
    黄晨遇:“爬。”
    杨岚清问:“袁木回来的话是不是就该知道成绩了?”
    提及此话题,没人应答。
    裘榆用铅笔在工具书上勾画出概念和定义,说:“嗯。”
    “好吧。”
    杨岚清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哇,下过雨的天好漂亮!”
    闻言,人人转去同一方向张望,有的搁笔放书跑到窗边和走廊去围观。
    人一聚集,引得全楼层都出动,密得像蚁,站满空地。
    人看向天空时,是少有话的。
    于是像举行某种仪式,大家都无声惊叹地,一致静默着。
    裘榆一个人趴去讲台的窗边,视野有限,只看得到一角天空。
    云的颜色很奇异,粉紫色,一片一片漂在橙黄的幕布上。
    和那个下午袁木为之失神的火烧云有区别。
    它们千变万化,明明不曾挪眼,却还是察觉不到粉紫缓缓被墨蓝与墨青盖过。
    等仰望着的人类找回神智,居然又是普普通通的夜了。
    蚁又密密麻麻退回各自的教室,坐回各自的位置,做回各自的寻常事。
    像大家集体堕入过梦境,又集体清醒。
    袁木抱着批改过的数学试卷进教室,哀鸿遍野。
    到了某一个节点,人人眼前蓦地一黑,叫声截然而止,然后呐喊得更疯狂。
    停电了!
    堕入另一个梦境!
    住校的男生拿着台灯在走廊上窜下跳,整个教学楼上演简朴的灯光秀。
    部分女生矜持得多,举灯像举应援牌,在头顶轻摇慢晃,于是演唱会和KTV混斗。
    裘榆在胡闪乱竖的光柱里找到袁木的背影,他趴在走廊尽头的栏杆上,砌满瓷砖的圆柱挡住了他大半身体。
    袁木不在水雷街的那两年,裘榆难入睡的夜晚有时也有幻念。
    希望袁木不要拥有太多玩伴,希望他的生活贫瘠无味,那么等他去找他,他就可以为他下一场增色添彩的雨。
    可耻的,卑鄙的,他现在也这么想。
    “看什么。”
    裘榆走去和袁木挤在圆柱一侧。
    袁木缩了缩身子,指他:“那棵树秃了,被暴雨打掉好多叶子。”
    “改试卷累不累?”
    袁木:“累得到哪去。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分数?”
    裘榆:“你记得?”
    袁木:“我们组的我都记了。”
    “杨岚清多少?”
    “126。”
    “于绣溪。”
    “133。”
    “他比杨岚清还高啊。”
    “最后一道大题我和他前几天在其他模拟卷上遇到过。”
    裘榆学他把脸压在臂弯里,面对面的:“你多少。”
    “我138。”
    “我估得到我能考多少,105对不对。”
    “批的是109。”
    袁木说,“看你可怜,有给你的大题步骤分。”
    “谢谢你噢。”
    裘榆笑意沉沉。
    袁木拱了拱头,用长袖捂住扬起的嘴角,只露出眼睛。
    可他捂不住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