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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末了终于能喘口气。手机闪烁,钟静竹以为又是厉苏辽,扑过去,却见是梁池。
    心底的失望不言而喻,却还是接了。盼盼,我在楼下,你能下来吗?他语气很温和,同从前都不太一样,就好像捅破了那层关系之后,他多少也有些变化。
    我不住在厉苏辽那里了。她解释道,又害怕他不行,追加了一句,今天刚搬出来的。
    那你有地方去吗?梁池关心,要不要搬来我这里?大概两人曾经发生的事qíng,钟静竹忽然有点难堪,飞快地拒绝:不用。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里还空着两个房间。梁池透过话筒都能感觉到钟静竹的压抑。
    我住在朋友这里。钟静竹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些,缓和了语气。我想过去看看你,不知道方不方便?梁池斟酌。
    我有点累了。钟静竹婉转地回绝。盼盼,是不是因为那件事qíng,你还在怪我?她的拒人千里再明显不过,梁池又怎么感觉不出来。
    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她咬着嘴唇,有点害怕梁池提起,正是那种逃避的心理,让她不想面对。好像不提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么你愿不愿意试着和我在一起?梁池突然发问。钟静竹一愣,他又接着说,盼盼,我知道你放不下的,如果我们在一起,它就不会是一个疙瘩,而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qíng。
    我是放不下,所以你让我好好想想,不要bī我了。钟静竹揉着额头,对于开放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夜qíng而已,可是对于她来说,那真的是节cao。
    好,你考虑清楚。梁池果然没有再继续,只道了一声晚安,就挂了电话,钟静竹躺倒在沙发上,她忽然有些懊恼,为什么对方不是一个陌生人,那样彼此没有联系,她或许能忍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害怕东窗事发而将自己的真心埋掉。
    早晨醒来,没有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嘈杂声,钟静竹有点不习惯,立在厨房门口,她恍然还能看见厉苏辽挺拔的身影围着她的大嘴猴围裙,不和谐却温馨。在眨眨眼,只有空dàngdàng的一片。
    小师妹,你可来了,爱心早点,快点吃!赵师兄勾肩搭背地揽住钟静竹,将鹅huáng的餐盒塞进她手里。
    谁做的?钟静竹奇怪了,她刚今天断了早餐的口粮,就有人怎么好给她准备?除了你家那位还有这么贴心?徐师兄见她还是懵懂的模样,蘀厉苏辽不值,厉少啊!
    钟静竹恍然,这个印着小渔并且可爱到令人发指的饭盒,是她和厉苏辽一起挑的。话说那天两人逛超市消费足额,得了一张换购劵,优惠价有很多种,工作人员却擅自决定给了他们一张母婴用品店的。
    两人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都不太好意思进去,还是钟静竹,觉得这一百多的换购卷不能làng费,鼓足勇气进去了。
    里头都是婴幼儿用品,例如积木,奶瓶云云两人转了一圈,亏本换了个六十块的特殊无毒宝宝饭盒,幼儿用品,可爱也是qíng有可原。
    这必须的厉少亲自下厨做的,味道真不怎么样。赵师兄说完便被众师兄瞪了一眼,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厉苏辽来得比钟静竹早了半小时,不知是不是故意不想碰面,将饭盒jiāo到赵师兄手里,也不说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众师兄当然十分好奇厉,打开一看,一般人退缩了,当徐师兄和赵师兄自告奋勇地唱了唱,所有人都退缩了。
    小师妹,厉少这厨艺吧和他那长相真是不成正比。徐师兄取笑,这炒面纠结成一团,还打翻了盐罐子,真是失败中的典型,典型的失败品。
    你做的好吃?猪油和淀粉都分不清的人。钟静竹当然是维护厉苏辽的,冷笑着嘲讽,徐师兄面色巨变!他是曾经把活过的淀粉当成猪油炒青菜的神人,这是他人生巨大的污点,是伤疤,是痛脚!
    女大不中留!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赵师兄拍拍徐师兄的肩头,宽慰他。别用人父的口气说话,就你们这样的,娶不娶得到老婆都难说,就想做爸爸了?钟静竹嘴很毒,将两人气得咯血,相扶着离去,自己则得意洋洋地吃起了炒面。
    是熟悉的厉苏辽的味道,只有咸没有鲜,但是她吃得láng吞虎咽,把昨晚上饿的一顿都给补回来了。众人咋舌,钟静竹已经被厉少折腾得失去味觉了吗?这么难吃的东西她怎么都能吃得这么香!
    接下去的日子,厉苏辽每天早上都会送来早饭,雷打不动,风chuī不到,钟静竹心里的感动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只是两人没有再见过面。
    众师兄在看到厉少永无进步的外观可疑味道可怕甚至可能含毒的早餐之后,彻底确定了好好的一个小师妹已经被厉苏辽弄残,至少舌头残了。
    肖师兄的培训结束,上面调令下来,过几天就要被调去总局。其实大家都知道,就他那样的背景,在这里绝对是磨练期。
    众人都没好意思提,其实是没来得及,肖师兄就主动表示要请大家吃饭,算是送别。因为有大餐,众人完全把离别之qíng抛在脑后。
    钟静竹以为不过是所里的同仁聚一聚,谁知道还多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她的死对头潘蜜,一身粉色的裙子,也不怕冷,钟静竹哼哼。
    另一位么钟静竹明显地愣了一下,众人了然地起哄,自然是厉苏辽,他谦和地同众人打招呼,并表示时常给大家添麻烦,大家害怕,为什么他的口气听上去今后多多关注的意思呢?
    静竹,坐这儿。肖师兄一面坐着潘蜜,一面空着,赵师兄一副肖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qíng,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殷勤地将原本厉苏辽身边的位置腾出来给钟静竹。
    果然,厉苏辽都用赞许的目光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不知道要离开几天,所以先更一章⊙﹏⊙b汗别扔我jī蛋啊,涨价了!
    ☆、39哎哟,逢对手
    钟静竹目光灼灼地看了徐师兄一眼,把徐师兄吓得够呛,抱住一侧师兄的手臂大叫:别看我,我不换!一溜圈看下去,各师兄纷纷做望天花板状。
    看来是不给她矫qíng的机会,钟静竹只能挨着厉苏辽坐下。厉苏辽只是浅浅地看了她一眼,面上带笑。
    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攀谈,钟静竹十分友好地同身边的师兄说话,师兄时不时就能感觉到厉苏辽投过来的视线,明明是笑脸,可是为什么让他浑身发毛呢。
    陈师兄,你没事吧?肚子疼啊?钟静竹很奇怪,刚刚还热qíng洋溢的,怎么现在将脑子埋进桌布里了,鸵鸟似的。
    我信基督,祷告的时间到了。他闷闷的声音从红色的桌布下面传出来。陈师兄,你不是党员吗?钟静竹奇怪。
    陈师兄埋在桌布下的脸孔抽搐了一下,他人老实,说一个谎已经面红耳赤,要慌里带慌,实在太难为他了。
    小师妹,别打扰你陈师兄,他这是在背党章呢,每年这优秀党员的称号也不是白舀的。赵师兄笑不可遏,一桌人也都了然地笑。
    钟静竹怏怏地,左边的人她不想睬,右边的人不睬她,只得盯着桌上的筷子默默发呆,幸好开始上菜,吃能转移她全部的注意力。
    既然是欢送宴,必然要喝点酒,一桌子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钟静竹,你怎么喝牛奶啊?也太不给肖骏面子了。潘蜜颇有女主人的风礀,端着一瓶酒,作势要给钟静竹倒酒。
    我酒量不好。到底还有点自知之明,捂着杯口。喝醉了也没事,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潘蜜难道寻到钟静竹的软肋,当然抓住不放。
    我会撒酒疯的!钟静竹依旧不松手。大家都是同事,撒酒疯也没关系。潘蜜笑里藏刀,不依不饶,况且这酒度数不高,养胃也美容。
    钟静竹求救似的看向众师兄,而众师兄则目光统一地盯住厉苏辽,他们不是不想出手帮忙,只是有厉苏辽在,谁出手谁找死啊,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能旁落在他们这些狗熊身上!
    眼看着rǔ白的牛奶被换成了绛色的红酒,心有戚戚然,只觉得师兄们都是重色轻友的,一定是看上潘蜜的貌美如花了!众师兄冤枉,光棍多年的男人基本上已经觉得是女人都是美丽的,他们只是不敢在厉苏辽面前出头而已。小师妹,对不起!
    钟静竹,认识这么多年,我们还没一起喝过酒,我敬你一杯。潘蜜打铁趁热,举着高脚杯对钟静竹晃了晃。
    还是肖师兄,见厉苏辽没什么动作,实在是忍不住出头:潘蜜,静竹真不能喝酒,你这么bī着算怎么回事?!
    人自己都没说话了,你拦什么?潘蜜对付肖师兄那是绰绰有余,杏眸一瞪,气氛就不好了。
    盼盼确实喝不了酒。就在钟静竹着急上火自以为破坏了气氛的时候,厉苏辽的大手盖在杯沿上,杯子被压在桌面上。
    潘蜜挑了挑眉头,还是有点吃惊。她的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毕竟这两人挨着坐也说不上半句话。
    厉苏辽这个人,她是不敢揣测的,不过钟静竹她了解,根本就是朽木一块,这么不搭调的两人,迟早散伙。如果两人真的两清了,她就能可着劲儿折腾钟静竹,不过现下看来,两人竟然还没有断。
    三哥,我难得逮着机会和钟静竹喝一杯,你们一个一个都来cha手?潘蜜是好不容易壮了熊胆,半开玩笑,也是因为瞧着厉苏辽也不是特别护着钟静竹的模样。
    盼盼喝那么一口都得撒酒疯,别说是这么一杯。厉苏辽看了钟静竹一眼,她喝多了和你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一会儿回了家折腾,吃苦的还是我。
    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暗示两人同居一处,众人讳莫如深,唯有潘蜜,有点瞠目结舌,两人不会是认真的吧
    最后钟静竹还是以奶代酒,并十分恶毒地暗示:潘蜜,你也少喝点,今天穿的是裙子,喝多了,又该打哪儿勾住了。肖师兄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又想起上一次的潘蜜裙摆勾住货架的事qíng。
    潘蜜面孔微红,桌下赢鞋子尖踹得肖骏不敢出声,手上杯子一晃,就有些溅在钟静竹的衣服上,橘色的外套染上了一小块酒渍。哎呀,我真不小心。潘蜜捂着嘴,我陪你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