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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被打得浑身火辣得疼,好不容易等到他停下,她也只有伏身喘气的份。
    贱人,过来跪下!打够了,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莫楚寒让她下跪认错。
    林雪哪里肯跪,她对莫楚寒怒目而视,并没有说话。人跟畜牲是无法jiāo流沟通的,她在想别的法子。
    听说梁峻涛去了赌场,qíng急之下她扯下那枚挂坠留在赌室里,也不知道梁峻涛能不能看到。
    如果梁峻涛没有发现她留下的挂坠,那么这一切都是天意了!她qíng愿死都不要再受莫楚寒这个变态的疯狂折磨。
    舒可凑上来的正是时候,喘息了一会儿,听着舒可还在那里大惊小怪地嚷嚷着,她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后就飞步扑过去,逮住了正在煽风点火的舒可。
    给我一把刀,不然我掐死她!林雪纤细的指扼在舒可的喉间,清眸闪着冷意。如果她杀了舒可,莫楚寒是不是就会一枪打死她?现在她只想死个痛快,免受这个禽shòu的荼毒。
    莫楚寒想不到都回到秋锦园了,她竟还有这个胆子捉舒可做人质,当下露齿森然一笑: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壮!马上放开她,伤她一根头发,我让你后悔生下来!
    尽管早就放下了对他的感qíng,尽管对他的残忍冷酷早就有了免疫力,可是林雪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还是忍不住心口一滞。他说她伤舒可一根头发都不会放过她,可见在他心里她连舒可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世间凉薄之人,当属莫楚寒为翘楚!
    什么要跟她重新开始,什么要让她做他的皇后,这些都是鬼话!这个男人说话连放屁都不如!
    好啊!我就跟她同归尽,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万念俱灰,这一刻林雪只求一死!
    她纤指收紧,打算先扼死舒可,然后再自尽。临死拉着这个yīn毒的女人做垫背,也不算太亏!
    舒可魂飞魄散,想不到林雪已对她萌生杀意。好不容易打败了她,成功取代了她在莫楚寒心里的位置,她哪里甘心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冤枉!
    想喊救命,可她的喉咙被林雪死死地扼住,而且越扼越紧,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拼命向莫楚寒挥舞手臂,示意他一定要救她!
    莫楚寒却冷酷地立在那里,俊脸毫无表qíng,一双布满血丝的墨瞳冷冷地凝睇着林雪。
    啾!一声微弱的枪响,林雪娇躯摇日光,她后背右肩胛中枪,她扼住舒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接着,莫楚寒就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来,一脚踹开林雪,成功救下舒可。
    嗵!林雪摔倒在地,肩胛中了枪,火辣辣的疼,有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是崔烈开的枪,在她的背后瞄了好久。原本他想直接一枪毙命,可他没有接到莫楚寒准备要林雪xing命的讯息,所以他才选择she她的肩胛,先救下舒可再说。
    楚寒!舒可鬼门关里摸了摸阎王鼻子,吓得浑身苏软,此时泪眼汪汪地抱着莫楚寒,哭哭泣泣地诉苦:我好害怕!林雪怎么这么可怕呢?她变得好狠毒,我害怕!
    别怕!莫楚寒的心如同扔在油锅里煎熬着,又像千万根针在刺扎他。林雪还倒在地上,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可他现在却只能安慰舒可。我会惩罚她的,绝不轻饶!
    呜呜舒可伏首在他的怀里大哭,抽哽道:早晚她会杀了我们,楚寒,我感觉她已经疯了!
    谁疯了?林雪无声惨笑,她抬起头,没看那对拥抱在一起男女,而是对崔烈说:我是云凡的朋友,看在他的薄面上,给我一枪!
    崔烈知道接下来莫楚寒肯定轻饶不了林雪,她面对的将是残酷的刑罚和折磨。现在一枪结果了她,反而是对她的仁慈,但是
    你要敢杀她,我就杀了你!尽管在抚慰着舒可,但莫楚寒的心耳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林雪,听见她在跟崔烈求死,他不禁一振,连忙出声阻止。
    崔烈冲莫楚寒远远地一揖,说:少爷,我退下了!
    既然是莫楚寒跟两个女人之间的纠葛,他再跟着掺合显然不明智。要怎么处置林雪,还是让他的少爷自己做决定吧!
    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牢牢控制住了林雪,防止她再有什么动作,等候着莫楚寒的发落。
    好不容易哄住舒可不再哭,莫楚寒这才牵着她的玉手缓步走到林雪的面前。
    俏脸红肿不堪,及肩的秀发散乱着,只有一双眸子清冷依旧。她很镇定,没有哭骂也没有挣扎,用冷到骨髓的目光凝睨着眼前的那对男女。
    楚寒,我怕!舒可再次缩进了莫楚寒的怀里,又哽咽起来:看到她我就害怕!
    一定要让莫楚寒杀掉林雪,否则留着她将后患无穷!
    莫楚寒感觉自己的处境比林雪好不了多少,一颗心早就七零八落。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晚上带着林雪出门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希望,可是转瞬间,一切变得更糟。
    他的人生永远都是悲凉而冷酷的,老天爷从来都吝啬于赐给他半分温qíng,给他希望是为了更好地让他感受到绝望。
    可怜他亲手修补好了那枚铁血丹心,她可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颈?她可知道他是再次怀着多么虔诚的心思捧出了他的那颗心给她
    目光触及林雪的脖颈,他不由如遭雷殛,她的那枚挂坠呢?他送给她的铁血丹心呢?
    推开抽抽噎噎不停在他耳边嘀咕害怕的舒可,他像头bào怒的豹子般窜过去,双手死死地掐住林雪纤细的脖颈,嘶声咆哮道:我送你的心呢?
    林雪几乎被他掐断气,可她的俏脸上没有半分惧怕。很好,就这么死了吧!免受这个禽shòu的继续折磨。
    莫楚寒当然不会让她死,他始终都给她留了一丝游息,嗓子都嘶哑了:贱人,你又搞丢了!丢哪儿啦?快说!
    胸腔快要憋闷到爆炸的时候,他总算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等到呼吸平稳下来,才冷笑道:被我丢掉了!反正难逃一死,她犯不着再对他虚与委蛇。
    你故意丢掉了?莫楚寒简直恨不得撕了她,大手粗野地揪住她的秀发,吼道:丢哪儿啦?快给我找回来!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我丢到臭水沟里啦,你自己去找吧!林雪啐了他一口带血的唾液,发出破裂的笑声:我真想也把你丢进臭水沟,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他再也没有希望找回来,伤心到极点,失望到极点,同时也愤怒到极点。各种负面qíng绪聚集击溃了他的所有理智,接下来,他做了件更疯狂的事qíng。
    我是丧心病狂的魔鬼?莫楚寒狂笑起来,笑声有若鬼啸:好,不负你的赞美,我就做件真正丧心病狂的事qíng给你看看!
    林雪被他一手揪发一手拽住胳膊,拖拽着往前面走去。
    前院养着几十条德国犬,有拴着铁链的,有关在铁笼子里的,此时见主人拖来个细皮嫩ròu的美人,不由狗眼一亮,呲开尖牙,狂吠起来。
    平时莫楚寒经常用活物喂养这群犬,甚至包括行动失利的属下!如果失败了还敢活着回来,下场就是被他用来伺喂群犬。
    闻到人ròu香,群犬噪动起来,上窜下跳,汪汪狂吠,拉得铁链哗啦响,狗头撞得铁笼咚咚响。
    林雪恐惧到浑身冰冷,她知道以莫楚寒的残忍什么事qíng都能做出来,他这是准备拿她伺喂群犬!
    你不得好死!她的嗓音嘶哑不堪,那是订婚宴后留下的后遗症,每当心qíng郁闷激忿就会损毁声带。这次她的噩运显然将再次升级,迎接她的将是被群犬活活分尸。
    对她嘶哑的咒骂恍若未闻,他继续扯拽着她往犬群里走去。
    舒可兴奋到双眼冒光,她连做梦都巴望着林雪死,却万万想不到莫楚寒会这么残忍地处死林雪,真让她喜出望外。
    假装吓晕过去,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再假惺惺地扮善良。她生怕错过了莫楚寒盛怒的好时机,过后消了这股子火他就下不了杀心了!
    莫楚寒径直将林雪拖到一个空铁笼前,他打开笼门,用力地将她推进去。滚进去!
    林雪被他大力的推搡,身不由己地跌进去。砰!笼门关上,他再亲手上锁。
    德国犬体型较大,所以这些笼子的体积也很大,每只都足有五平的空间,人关在里面并不觉得狭隘。可是,这已让林雪愤怒不已,原来他是要把她关进狗笼子里羞rǔ她!
    听着,你这个贱货只配待在狗笼子里帮我看家护院!在里面好好反思!听好了,好好反思!莫楚寒倚在铁笼上,似乎已经虚脱。额角青筋bào起,满头都是汗。好好反思!什么时候反思明白,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再告诉我!
    林雪左手抓着铁栏慢慢滑落在地,右肩胛的枪伤很严重,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极度疲惫的她需要休息喘口气。
    楚寒!舒可跑过来,穿过群犬,径直走到莫楚寒的身边。因为莫楚寒让群犬嗅过她的味道,所以群犬记住了她的味道并没有攻击她。她搂抱住莫楚寒的健躯,感觉到他浑身都在神经质地颤抖着,不由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没事。莫楚寒只觉眼前阵阵眩晕,热得满头是汗。也许即将有场bào风雨,天气cháo湿又燠热。他揩一把额角的汗水,说:我们走!
    楚寒,舒可想不到莫楚寒只是把林雪关进笼子里,并不是把她喂狗,多少有些失望,便问道:你准备一直把林雪关在这里吗?
    别替她求qíng!莫楚寒烦躁地摆摆手,说:我们走!
    舒可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是替她求qíng了,其实她更想煽把火的。但莫楚寒这样一说,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接下去:楚寒,你在气头上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毕竟她以前跟你好过!
    你问问她还记得过去我跟她的qíng份吗?莫楚寒伤心到极点,他指着蜷缩在笼子一隅的女子说:她早就忘了!
    楚寒!舒可越看越心惊,她分明看到莫楚寒俊目中闪过的泪光。别再伤心了!我会对你好,我会疼你爱你!说着,她就凑上去吻他的唇。
    别碰我!本能地躲避开舒可的亲吻,莫楚寒踉跄后退两步,说: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