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0

      柏,任凭这抹绿意占据她的眼睛。
    向鸿笺保持着跟她一样的步伐,跟着她往里走,快走到吊唁厅的时候,他叫了她一声:“谨以约。”
    谨以约回过头:“怎么了?”
    “那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向鸿笺把目光投向吊唁厅门口,伸手给谨以约指了指方向,“张之年生前的护工,赵雁。”
    闻言,谨以约顺着他的手势看去。
    吊唁厅外,一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在往外走。眉眼低垂,身形瘦弱,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毛衣,怀里抱着的,是一个白色骨灰盒。
    向鸿笺叫了她一声:“赵姨。”
    赵雁闻声抬眸,应着:“向医生。”
    谨以约这才得以看清她的眉眼——年岁增长间,眼角已经不可避免地长了一些皱纹,皱纹圈着的那双眼睛,却依然如清透的湖水,平和沉静,不见波澜。
    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
    “赵姨,”向鸿笺介绍着,“这位就是谨以约。”
    “谨以约?”赵雁的目光从向鸿笺身上挪开,看向那张年轻精致的脸,似乎是没想到谨以约会这么年轻,赵雁又确认一遍:“你就是阿约?”
    听到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亲昵的叫自己昵称,谨以约莫名有点不习惯,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赵姨好。”
    赵雁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原来你就是阿约啊......”声音也连带着有些颤抖,“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啊......你说......你怎么才来啊......”
    一个又一个的“你怎么”排列在一起,像极了数落一个人的开头,背后跟着的话语,往往充满了对这个人的怨怼或责备。
    可是从赵雁说的这些话中,你听不出任何怨怼或者责备的意味。
    你听出来的,只有满满的遗憾。
    谨以约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明白赵雁说这番话的意思,也不明白她说这番话的原因。
    局面僵持下,向鸿笺打破沉默:“赵姨,有什么话路上再说,海葬仪式快开始了,不能耽误。”
    三个人终于往出走。
    车身滑过冬日的天色,交融进喧嚣的烟火人间。
    向鸿笺开着车,谨以约和赵雁坐在后座。
    车一路向前,赵雁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平复了一下心绪才说:“谨小姐,刚才不好意思。”
    “没关系,赵姨,”谨以约把窗户稍稍放下了些,“您还是叫我阿约吧,我朋友平常都是这么叫我的。”
    “阿约,”赵雁双手一直紧紧抱着骨灰盒,生怕它有任何闪失,“听向医生说,你前天晚上来看过张警官?”
    她说的张警官,就是张之年。
    谨以约点点头:“嗯,不过来的有点晚了。”
    ——所以,很多想见的人都没有见到。迄今为止,与张之年有关的人里,她只见到了向鸿笺和赵雁。
    “不晚,”赵雁手掌摩挲着骨灰盒的纹路,眉眼低敛着,“他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
    谨以约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从元旦夜罗钊的那通电话开始,她脑海里的所有疑团非但没有得到解答,反倒是滚出了更大的疑惑。
    时至今日,她对张之年的了解,也仅仅只限于,知道他当过民警,患有阿兹海默症,外出时遭遇车祸,因失血过多死亡。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她不懂赵雁的这句话。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到来,会让张之年高兴。
    她和张之年认识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黄毛丫头。
    “赵姨,”谨以约目光诚挚,“您能给我讲讲,张之年的故事吗?”
    “张警官啊,是一名非常负责任的警察,邻里街坊都可信任他了,都说只要有他在,心里就安心呢,”赵雁说话的语速很慢,仿佛是在跟过去的时光对话,“我这条命啊,也是他捡回来的。”
    到底是往事如潮,到底是情难自抑,说到这儿,谨以约明显地看到,赵雁的肩膀颤了下,两行泪从眼眶涌出。
    那泪落得又快又凶,自由落体后,砸上洁白无瑕的骨灰盒。
    看到这一幕,赵雁明显乱了阵脚,赶忙揪起衣袖擦去泪痕:“这可怎么好?”
    语气自责的,仿佛不是她落了几滴泪,而是她把这个骨灰盒弄碎了一样。
    谨以约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赵雁接过后,立刻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泪痕擦干净,然后抬头,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是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让眼泪不再次落下来。
    谨以约看着,不知该做些什么。
    那些安慰的话,那些安抚性的动作,在这个时刻,都显得太无力了。
    “姑娘,说来你别笑话,我前夫,”赵璐还是尽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