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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慌忙解释:“省得他们误了惠卿姐姐的声誉。”
宝庆王难得见她如此示弱,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心里颇不舒服,调笑道:“你让本王去说明什么?”
见他自称本王,池鹿鸣心下咯登一下,心知自己太心急了,反弄巧成拙了。她讪讪道:“我只是想着你身份尊贵,如出言相助,必有成效。”
宝庆王不理会她,继续问她:“你让我去说明——说明当日与他交往之人,是本王的王妃么?”
虽然他们二人之事于宝庆王而言并非秘密,但夫妻二人这样说开来,终究令池主鹿鸣感到羞愧。她慢慢地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无言以对。她当日离开丘原,心内已有几分内疚,现下因她的原故而牵扯至他,更让她愧疚。
宝庆王见她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极不待见,起身离去。临去前,终是不忍,点拔她:“我既知,那位亦知。”
此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池鹿鸣知道他的意思是祈元帝也知她与丘原的旧情,不至于枉信。她此刻心乱如麻,竟然听不出这是宝庆王宽解之意,只觉得是一种奚落。
次日,何从外出办事,回来告知宝庆王妃,门房处这几日皆有丘家人来求见,但王爷下了严令,不许告知王妃。
池鹿鸣大惊,猜测丘家来人是赵央儿,或是阿屿。但无论是谁,来意明确,想必不过是要她澄清双河之事或出手相救丘原而已。
宝庆王从来不干涉池鹿鸣管家与私事,对下人发出严令尚属首次;池鹿鸣一向虽好强,但于此事上,她终究不敢造次。
是日晚间,池鹿鸣斟酌再三,硬着头皮去求宝庆王允许她接见丘家来人。丘原于四物楼中手持一卷书,冷冷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池鹿鸣满腹内疚,无法像宝庆王一般淡定,急辨道:“他家无主事之人,若是不见他们,反带累老夫人,罪莫大焉。”此话倒也是实情,丘家在上京并无根系,丘老夫人此时想必心急如焚。
宝庆王见她如此挂心丘家,脸色转青,问她:“你以为我不让你见他们,是为什么?”
池鹿鸣倒未想过这个问题,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宝庆王,并不回答,沉默以对。
宝庆王掷下书,从席上起身,背手而立,眼望窗外,骄傲道:“我尚不需如此防范。”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要见便见罢。传闻甚嚣尘上,过了几日便过了,你可是要再添一把新火?”
池鹿鸣醒悟过来,明白此等事宜越描越黑,若是将她与宝庆王二人涉入其中,影响皇室声誉,惹火了祈元帝,恐对丘原更为不利。
然而池鹿鸣终究心下不安,她着何从送了些物品去丘宅,不过是向丘家传达她已知晓与慰问之意。
两位丘夫人千恩万谢,恭送待何从至大门外。待何从上马离去后,丘老夫人与赵央儿两位妇人对视一眼,彼此心定了许多。
赵央儿挽着婆母回宅内,喜笑颜开:“池小姐肯定有办法的!”也不知她是在劝慰婆母还是宽慰她自己。
丘老夫人毕竟老辣许多,想那池鹿鸣一直不肯见自己发,且她如今已嫁作他人妇,又如何能作依靠。但她不忍媳妇为儿子焦虑,拍拍内侄女的手,以示回应。
赵央儿又道:“还是池小姐能干,若她嫁了表哥,今日肯定比我有办法。”
丘老夫人见她良善若斯,搂过她道:“池小姐也不过是仰仗她的夫君,你不必惭愧不如。”
赵央儿以为婆母是在批评她说自己的夫君不如人,自悔失言,立马分辨:“表哥亦是我的倚仗。”此话发自她的肺腑,她说得真诚且甜蜜。
只身步步海天涯
丘原之事并未如池鹿鸣预计那般尽快结案,不知是何原因,祈元帝并未插手干预,仿佛已忘记了他前段时间才使过的这把新刀,此刻完全没有出手相救之意。祈元帝的冷漠不知是否寒了众仕子之心,但肯定是助长了参倒丘原那拔人的气焰。
丘原毕竟是刑部之人,刑部尚书某日约吏部尚书一番密谈,次日,吏部便上疏,欲将丘原贬至蛮夷之地任县丞,以了结此案。祈元帝收到折子却并不批,拖了几日后,又有一二言官继续以丘原德行有亏参他,不将他治罪誓不罢休。
让丘原身负流言,池鹿鸣心怀愧疚。她日日为丘原之事挂心,外出得更勤快些了,借口看戏常往各大戏园子去,原因无他,只因这里消息灵通,好过于她在府中胡乱猜想。
宝庆王在一旁冷眼旁观,也不干涉她,只是隔三岔五宿在外边,常常不回王府,听说夜夜笙歌,酒乐歌舞。言官又抓住他,往祈元帝那里参了几回了。
郑皇后召池鹿鸣进宫,用春秋笔法说了一车轱辘话,无非是教导她用点心思留住王爷。池鹿鸣硬着头皮应了,出宫后,她脸色异常难看,估计现下从宫廷到朝堂,全上京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无用,留不住自己的夫君。
可是她有什么法子,这样的婚姻生活同样也不如她意。说是夫妻,其实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