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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他麾下的兵士,立刻套车去了。至于是否能见到鹿鸣,又如何把她弄过来,曾亿都还来不及想。她坐在车上,心乱如麻,一路用双手按住突突直跳的胸口,才勉强坐住。
曾值躲在曾亿的内室里,他把桌上的点心一扫而空,虽然身体极度疲累,躺在床上并不敢睡着,只是假寐。他暗自祈盼宝庆王妃此刻就在府内,而且能迅速赶到。
卢府外面此刻还有一人守在门房不愿离去,那就是卢夫人曾亿前任嫂嫂黎海棠。这些年,她与夫君曾倍分居东州与上京两地,感情愈发淡漠了,她性情也越发怪异。她前些日子伤了曾倍一名小妾,犯了七出,被曾倍以善妒之由而休了。
她下堂却不肯去,赴上京来寻。上京的曾府并不与这位曾经的主母相熟,且又得了曾倍严命,她压根进不去,故转而来卢府求曾亿。曾亿虽不愿见她,但念着她毕竟是侄儿的生母,并不好意思驱逐她。
海棠甚有耐性,也不吵闹骚扰,只在门房安静等待,倒让门房等人为难,茶水都上了几轮了。
曾亿心神不定到了宝庆王府,谢天谢地,王妃今日在府里未曾出门,但她身体不适,自午膳后就睡下了。下人并不认识曾亿,不敢擅禀。
曾亿心急如焚,又不敢露出来,只得等待。她与此时尚在她家的海棠一般,直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冬日的夜晚来得更早,卢不言在外应酬过后回到府中,他喝了些酒,颇有些兴奋。待他进了大门,海棠冲出来,行了个礼,唤了声“姑爷”。卢不言见到她,酒醒了几分,他刚与大舅哥才散,眼下见到被他休弃的发妻,颇有些尴尬。
卢不言下得马来,向海棠回了个礼,不知道该唤她什么合适。海棠略过自己下午被曾亿拒见不言,只央求他带她进去见见曾亿,仿佛她是刚刚才到卢府一般。
卢不言面对前任曾夫人,颇感为难。海棠眼中带泪,只道别无所求,自己将要离开,拜请曾亿照顾她唯一的儿子。为人母者,常挂心孩儿。卢不言也无法拒绝美人所求,心想这是曾家的家事,他带她进去,交由曾亿处置便是。
一进院内,海棠反客为主,直奔主母房间而去。卢不言略有些酒意,步态踉跄,反落在后面。
到了曾亿房间,门口立着曾亿的贴身侍女,她只奉命守着,并不知何事。海棠过来,侍女因是曾府旧仆,习惯性地朝她行了个礼,不由自主地唤了声“少夫人”,又向后面的主人卢不言见礼。
前任曾夫人黎海棠毫不犹豫地推开小姑曾亿的房间,她守了一天好不容易进来,她要抓住这个机会。她动作太快,侍女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就进去了。
曾值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同时握住剑柄严阵以待。黎海棠见曾亿房内有一个男人,吓了一大跳。她定晴一看是曾倍,初是疑惑,后又喜上心头。
卢不言随后跟进来,他并不识得二舅兄曾值,见一个男人在曾亿房间,尚未来得及生气,便被海棠喊出的名字吓着了,他的酒顷刻全醒了,迅速回身关上厢房门。
黎海棠真是大喜过望,这样的把柄被她撞到了,敢叫曾倍不收回休书,否则她定是不依,必要告发!
曾值见是他们俩,放下心来,彼此都在曾家一条船上,必不至于要告发。黎海棠并不问曾值过去之事,只问曾亿何在。曾值不答,卢不言颇有些担忧,欲问到底。
黎海棠见曾值不肯实言告之,以为他是指使曾亿去请长兄曾倍前来相会,心下更是中意。她依然以长嫂自居,打开门吩咐摆饭上来,准备坐以待之。
卢不言不知是何状况,更不知黎海棠在等曾倍的盘算。他不敢擅言,又不敢离开,略思片刻,他打开门唤过自己的小厮,悄悄吩咐速去请大舅老爷过来。
等到华灯初上,宝庆王府开了晚膳,池鹿鸣才起来。宝庆王尚未归家,池鹿鸣睡了一下午,也有些饿了,一人用膳。用过后,下人来报,有位访客卢夫人,自称娘家姓曾,与王妃是东州旧友,有要事求见,已在外厅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池鹿鸣知是曾亿,但不知道二人彼此多年未见,今日她冒然上门,找自己究竟有何事?故颇为犹疑,但她等了一下午亦不去,想必很是要紧,便着人去请她进来。
曾亿等得心焦不已,进来后立即下拜,不等寒喧,直入主题,道她有要事,请王妃摒退左右。池鹿鸣心中疑惑,依她让下人们退下。
曾亿跪拜不起,哭求道:“请鹿鸣姐姐救救我家二哥!”
曾值?那位崇拜父亲,在兄长池鹤鸣死后日日来陪伴父亲的少年,他如今还活着!但他是祥清帝旧军,此刻来求,事必有异,她如今是宝庆王妃,倒有些不好办。池鹿鸣不应,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已百转千回。
曾亿见她不应,更是着急,急忙按兄长教过她的话说:“王妃,我二哥说,您有位故人,曾送您一匹梵文锦缎的故人,有要事相托,请您务必过我府中,与他一叙。”又怕她不肯,又道:“鹿鸣姐姐,求您!”
送她一匹锦锻的故人,梵文锦缎,此话颇有些莫名其妙。但曾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