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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快上到三楼的时候,迎面下来一个矮一些的军官,笑着和林副官打了声招呼,当他的目光落在林副官身后的谭央的脸上时,明显吃了一惊,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副官,手指着谭央的方向,低声问了句,是不是林副官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李副官,我们要上去了。李副官答道,快去!随即又看了一眼谭央便使劲推了一下林副官,骂了声呆子,之后跑到谭央身边不由分说的拿过了药箱,笑着说,谭小姐,我来我来!
    谭央被人抢过药箱,可她并没反对,她琢磨着李副官是怎么知道她姓谭的。他们来到三楼时,拿着水壶往出走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看见了谭央,竟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谭央便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他们停在三楼尽头的一个两边开的大木门前,林副官毕恭毕敬的打开门,然后原地一个敬礼,朗声道,报告参谋长,谭小姐带来了!
    这间房极大,采光也极好,窗子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硕大的地形图,图纸下面是一张很大的桌子,一个披着军装外套的人背对着门伏案写字,听到林副官的话,他的背便僵住了,谨慎的放下手中的笔,用左手扶着右侧的胸口缓缓站起转过身
    出现在谭央眼前的,既是当初敬业中学里那个正气俊朗的少年,却又不是。近十年的军旅生涯,他身上的从容刚毅很容易让周遭的人生出敬畏之心,可他却极为谦和的对谭央笑着,这是当年读书时谭央看熟了的笑容。他肩章上的三颗星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金光,晃得谭央有些睁不开眼。
    阔别数年,徐治中就这样带着和煦笑容与熠熠光芒,再次来到谭央的面前。
    ☆、65.(63)换药
    谭央因为觉得意外,更因为她晓得徐治中对她曾经的倾慕,所以很有些局促。徐治中却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先开了口,没想到能见到老同学吧?实在是过意不去折腾你一趟。没办法,受了点儿伤,我来上海的时间还短,仓促间找不到可靠的医生,只有辛苦你了。我这条命虽说谈不上金贵,却也有几个人惦记着,总要小心些。
    这一套开场白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近也不远,解除了谭央的后顾之忧。况且与做医生的人是最讲不得信任二字,有了这推心置腹的信任,别说千里迢迢来看个病,就算赴汤蹈火也义不容辞。徐治中这一番话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毕竟这些年来战场的捶打、官场的历练,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毕庆堂一句话就抢白得不知所措的男学生了。
    你受了伤?什么样的伤?谭央看见徐治中脸色煞白,坐姿也不自然,便关切的问。徐治中笑了,一周前中了一枪,说着,他信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胸口。谭央听了他的话更是忐忑起来,枪伤?我是小儿科的医生,外科方面恐怕不行,别耽误了你的伤情!徐治中笑着向前倾了倾身,温和的说,不要紧,子弹当时就取出来了,只是战地医院的条件差,伤口长得不好。你帮我换换药,料理一下伤口就行。
    谭央听罢就放下心来,想起药箱里恰巧也有纱布和碘伏,便道,那我看看你的伤口吧,顺便换一下药。说着从药箱里取出口罩戴上。徐治中看见她打开了药箱便饶有兴趣的凑过来,指了指放在最上面的东西问,这是什么?听诊器。做什么用的?听心音,听肺子的呼吸音,有时也听肚子的肠鸣音。这个呢?压舌板,压下舌头方便看喉咙里有没有炎徐治中就这样一路问下去,谭央颇为无奈,你们战地医院没有这些?徐治中却谦逊的笑,有啊,可我不好意思这么问,怕他们笑我傻气。
    谭央不禁莞尔,这时徐治中忽然现新大6一样,从谭央药箱的下层拎出来一个上面拴了各色铃铛的木棒,摇了摇就听见哗啦啦清脆悦耳的声响,他侧着头自说自话,这个战地医院是没有的!老百姓管这个叫花铃棒,不知西医里是个什么名字。谭央哭笑不得的从他手中抢了回来,也叫花铃棒,是专为怕看病不听话的小毛头预备的。
    徐治中闻言不禁由衷的感叹,做医生多好,若是和平时期,我也要去做个医生。谭央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失落,便低下头轻声说,可还是要有你们,不然即便这样的战争时期,我们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做医生。徐治中听罢默然良久,才开口,央央,你总能懂得我的想法,同上学时一样。
    谭央并没接着说下去,她是恋爱过结婚过的女人,很容易嗅到暧昧的苗头。她埋头准备纱布、棉签,一切就绪后举起戴上手套的手说,徐参谋长,咱们换药吧。非要搞得这么生分,叫我治中吧,就和读书时一样。谭央将手往回收了收,笑着跟他较真儿,男同学才叫你治中呢,我从前都是叫你徐治中!那好,徐治中,咱们现在换药好不好?徐治中有些无奈的点头,好,好,换吧!
    见徐治中还是无动于衷的坐着,谭央只有没奈何的催促,那脱衣服吧!徐治中大惑不解的看着谭央,谭央便又加了一句,不脱衣服怎么换药?徐治中犹疑片刻,才清了清喉咙说了声好,然后缓缓脱下披在身上的外套就又不动了。谭央又小声催促,还有衬衫,都脱了。谭央说完话就看到徐治中那原本没有血色的脸立时红了,她自然而然的说,你不要想着我是你的同学,你把我当成你们战地医院的医生就好,而且你要知道,医生这个行当是没有性别的!